夜晚降臨，諾蘭家，依然一片漆黑，晚上他從來不開燈，肖恩上將走了幾天，天天一個電話，不管是索菲婭還是邁克爾，只要有時間都來看他，肖恩上將並提交了一份諾蘭的精神報告書，請了長假，那份辭職報告，被壓了下去。諾蘭以前的舊部下，十九中隊的隊員們，也不知道從哪個渠道聽說他和陸臻的事情，以前不太理解的事情恍然大悟，這時候別管什麼敵對關係了，他們家老大失去摯愛精神失常是最大的事情。基本上也會打電話過來，諾蘭煩不勝煩，把電話線給拔了，手機也關機，他們這樣子佔用了太多，他和陸臻相處的時間。

他這是睡了多久？

諾蘭回頭看看手錶，已經十點多了，他總是困了就睡，醒來就能看到陸臻，有一段時間，實在太想念陸臻，一直不敢閉著眼睛，怕自己一閉上眼睛，他就走了。

「小臻，你餓了餓，我去做飯。」諾蘭揉了揉眼睛，倏然覺得不太對，這個陸臻怎麼比他幻覺中陸臻的瘦了很多，頭髮也剪短一些，輪廓線條明顯多了，但眼睛里滿滿的全是溫柔的笑意。

「我回來了。」陸臻輕聲說道，臉上的溫柔幾乎都能滴出水來。

諾蘭反應遲鈍，點了點頭，又覺得奇怪，陸臻從來不和他說這句話的，他疑惑不解地看著他，什麼迷茫，分不清是幻覺，還是做夢。

應該是夢吧。

只有夢裡，才有這麼真實的畫面。

他看到陸臻碰觸他的臉，溫熱的觸覺讓諾蘭眼眶一熱，這真是一個逼真的夢吧，若是幻覺，他根本就不會碰觸自己，他也無法碰觸陸臻，他早就想抱抱陸臻了，然而，總是抱著一團空氣。

諾蘭突然把他拉到懷裡，那真實的觸感，逼得他紅了眼睛，這是陸臻，他的陸臻，他總算能碰到他，這個夢真是太好了，陸臻死後，他總是夢到過去他們快樂的畫面，從來沒夢過陸臻來看過他。

「小臻，小臻……」諾蘭喃喃自語，帶著哭音，力道大得幾乎把他的肋骨給弄斷了，陸臻感覺到脖頸上有一些濕潤，心中一陣陣抽痛。

他有一下每一下地撫摸著他的肩膀，讓心愛的人在自己懷裡發泄。

諾蘭受了好多。

這段日子，他一定活在地獄里。

「為什麼這麼真實，真是一個夢嗎？」諾蘭摸了摸他的耳朵，有些微涼，可他的身體是那麼熱。

陸臻挑眉，夢？

他以為做夢？

他一笑，捧著他的頭，笑得風華絕代，「嗨，美人兒，你在夢裡想對小生做什麼？」

他存心逗著諾蘭，然而，心中的柔情和心疼，怎麼都抵不住，彷彿恨不得捧上自己的所有，只願意他容納接受。

黑暗中，陸臻的眼睛亮得嚇人，滿是風情，他的眼睛生得漂亮，是中國人審美中最美的鳳眸，黑暗中，盈盈水意，灌滿了深情。

諾蘭倏然把他撲倒在床上，吻住他的唇。

*

好像很就很久沒有寫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