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一些事情。」東方輕描淡寫，他的目光越過人群，看向海面，蔚藍的海水一路蜿蜒，對面又是海岸，高樓，藍天白雲，周圍都是令人放鬆的氣氛。

這樣的環境，曾經是他夢寐以求，小雪死後，只出現在夢中的場景。

「雪兒，我該回頭找你嗎？」東方問，壓住心中的苦悶。

十年，真的改變太多事情了嗎？

小雪低著頭，也辨不清東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想說什麼？見她沉默，東方看著她，這女人的一顰一笑都是他所熟悉的，哪怕這麼多年不曾見到，也是那麼熟悉。

他捨不得，在這張臉蛋上看到一絲一毫的失望和苦楚。

那天，他接了程冪朋友的電話，目光餘角看到她目光痛楚，他竟然生出一種可悲的喜悅，喜悅的是，她的心仍在他身上，如今想來，不知道是不是他自作多情。

「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小雪嘆息，是啊，為什麼不早點來找他，她能告訴東方，是因為她太自信，以為他永遠不變，所以不在乎那麼幾個月，因為十年的時間都等了。

她以為，多等幾個月，不會有任何變故。

誰知道，緣分的事情，有時候晚了一分鐘，也是晚了。

「當年我受了傷，也失去記憶，身子養了幾年，聲帶慢慢恢復，身體也才恢復，只是記憶一直沒能找回來。後來，晨曦在紐約遇見我，告訴我父親的事情，我覺得很熟悉，記憶才慢慢回來。」

「父親死後，我也恢復了記憶，只是當時，你剛剛看到的男人是我很重要的人，父親在他身上打了很多東西，他沒有幾年壽命，為了救他，我才耽擱了，晨曦也說過，想告訴你，我還活著。只是我想把事情了結，再去找你，沒想到諸多變故，我也不想如此。」

「我到現在都沒能研究出方案來救他，他又在看心理醫生，我費盡心思調養他的身體，不想他生病，如果他生病，可能連半年幾個月的壽命都沒有。」

「我沒有那麼多奢侈的時間，去處理我自己的事情。」

「耽擱一分鐘，就是一分鐘，說不定，就這麼一分鐘，我來得及救他，我不想浪費了。」

東方沉默地看著她，他自然相信小雪所說的話，只是他沒想到，剛剛看起來那麼風華絕代的男人，竟然沒有多少年的壽命，他看起來很健康。

「夏峰死了？」

「嗯，死了。」小雪淡淡說道，「所幸的是，他死前留了遺言給我，把最終的病源給了我，我的研究才稍微有了起色，最近更是緊要關頭，更不能錯失。」

「在你心裡，他比我重要？」東方苦笑問，壓住心中的戾氣，他從來都是小雪心中的唯一，最重要的人，什麼時候，要輪到排第二。

或許，連第二都排不上。

小雪一怔，「這根本沒有可比性啊。」

她喜歡的人，要和她的家人比誰最重要，這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事情，哪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