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代替我好好享受完人生，沒代替我看透風景，怎麼能隨我一起死了。」

「小臻，你別這麼悲觀，現代醫學日新月異，總會找到辦法救你，我不信一點辦法都沒有。」諾蘭傷心過後，冷靜下來，「我們都會活下來的。」

諾蘭恍然大悟，「夏峰他……」

「他死了。」陸臻淡淡說，「沒錯，他的確倒是能救我，可惜，我不屑。」

「陸臻，你！」諾蘭呼吸頓沉，怒極攻心，這小混蛋怎麼能這麼自私，他又想起來，嚴格上來說，夏峰也不是陸臻殺了的，他抽了氧氣和陸臻同歸於盡。

「現在說什麼於事無補。」陸臻很平靜，倏然一笑，又是陸哥哥的妖孽笑容，「小生也想通了，既然就剩下這麼一點時間，不如痛痛快快，活到最後一秒鐘，也不枉我來世上走一遭。」

人在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想法才是最真實的。

他不想諾蘭恨他。

他只想諾蘭愛他。

諾蘭倏然伸手，把他抱在懷裡，手臂用力，勒得他有點疼痛，「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捨不得啊。」陸臻輕笑，熱氣都在他耳邊，泄露了自己深藏的感情，他愛諾蘭，不比諾蘭愛他少，只是並非是諾蘭所想要的方式。

一句捨不得，說得彼此心酸，擁抱更緊了。

彷彿，明日就是末日，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相互告慰和擁抱。

夜色黑暗，如諾蘭此刻的心，沉浸在幽冷的深淵中，上蒼真是殘忍，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愛人，他又要離去，是不是這輩子註定他們有緣無分？

「我不接受這樣的命運！」諾蘭冷酷地說，「小臻，別再推開我，我陪你，一直走到最後一刻，堅持到最後一刻，我不信，老天會那麼殘忍，真的奪走你。」

「好！」陸臻許下承諾，「我發誓，就這麼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人想通了，心情都開朗了。

陸臻這半生就沒做過多少違心之事，他素來是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分明不想離開他，那就不要再為難自己。

為難諾蘭了。

這段時間，他們都受夠了罪。

剩下的時間，好好愛諾蘭吧，給他最美的回憶。

「人的一輩子就這麼長，對我而言，哪怕這一刻死去，這也是你我之間的一輩子。」諾蘭撫摸著他的短髮，輕聲說道，「小臻，我現在很幸福。」

陸臻差點落了淚。

他突然推著諾蘭的肩膀，讓他退離少許，扣住他的脖頸拉向自己，溫熱的唇，吻上諾蘭的唇。諾蘭慢了一秒鐘，反應過來，抱著他用力地回吻。

舌尖不斷地追逐，尋覓，霸道地佔有屬於自己的親昵和溫暖。鼻息間，全是彼此的氣息，陸臻充滿**的舌頭纏著他滑行，撤退，纏綿，技巧好得近乎殘酷地逗弄著。

諾蘭也不甘示弱，一手撫著他的後背，激烈地對他的舌頭側邊，正面攻擊，深吻的氣息狂野得令人昏眩，整個冰涼的夜色也變得滾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