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諾蘭擦去唇邊的血跡，輕聲道歉。

他是一個有錯就能改的人，既然邁克爾說不是他，諾蘭知道，一定不是他，他沒帶走陸臻，若是邁克爾，他們是兄弟，他知道邁克爾很希望他離開陸臻。

再也不見陸臻，他會告訴自己。

「我只是太著急了。」諾蘭說道，「你知道我多幸運嗎？我一直都沒告訴你，他願意和我試一試，自從上一次恐怖分子襲擊我家，陸臻說，他願意和我試一試。」

「他喜歡我，他真的喜歡我。」

「為了讓我得到徹底的安全，他竟然追著紅獅跑到美國邊境去，他想保護我，所以才會深入虎穴，結果，作戰部的人卻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也曝光了，被人追殺到森林深處。」

「我是一個混蛋，為了什麼核彈，我選擇放棄陸臻，等我回頭去找他，正好看到有人要殺他，他躺在地上，已快沒了氣息，那一刻，我痛恨自己的身份。」

「我痛恨自己是一名軍官，痛恨身上有太多的責任，義務，痛恨自己為什麼做出那樣的選擇。」

「可哪怕如此，若是重來一次，我還是做同樣的選擇，我可以把自己的命給他，但我不能為他，罔顧那麼多人的性命，我放棄他，不等同於我不愛他。」

……

「他竟然沒有生氣，他醒來看到我肩膀上的銀蓮花，湊了我一頓，僅僅是因為我欺騙了他，我還傻到利用丹尼爾去欺騙他，以為能瞞天過海。」

「陸臻氣的，只是我的隱瞞，只是因為我隱藏身份，卻沒有因為我放棄他而生氣。」

「他竟然原諒了我，雖然他沒說，我也知道他的心思，他願意給我們一個機會，願意試著相信我，他原諒了我，你知道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諾蘭認真地看著臉色難看的邁克爾，「我曾經告訴過你，他是我的命，這話不是說一說而已，哥，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兒，請你告訴我，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請你幫幫我，找到他，我知道你比我有辦法，只要你想幫我，你一定能找到他。」

邁克爾從未見過這樣的諾蘭。

脆弱的，崩潰的，狼狽的。

狀態非常糟糕，好像沒了生活目標，一切對他都沒意義一樣，人看起來很崩潰。

諾蘭很少求自己什麼，他也知道諾蘭的意思。

諾蘭相信了他沒抓陸臻，可諾蘭卻懷疑他，知道陸臻在哪兒，卻不說。

邁克爾沉默地看著諾蘭，他在求自己，從小到大，他沒求過自己多少次，最近都是因為陸臻求他，陸臻真是他的劫數。

「諾蘭，我很想你，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我會派人去查，可以嗎？」邁克爾最終沒捨得再傷害他，緩了緩語氣，諾蘭點頭。

邁克爾沉聲說，「回頭去睡一覺，我需要你轉移注意力，陸臻的事情，那麼多人在查，不缺少你一個，別為了他的事情，自己的工作都忘記了。」

「是，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