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多管閑事，讓開。」男人粗暴喊了一聲，林然一腳踢過來，因為扶著薛佳雲，行動有些不便，林然怒瞪她他，「滾！」

男人罵罵咧咧走了，薛佳雲醉糊塗了，靠在林然懷裡，若不是他扶著她，恐怕她要摔倒在地上。林然低頭看著她，她的臉全紅了，全是冷汗。

他的心揪成一團，如一隻貓抓著他的心臟，疼痛難以言喻。

夏晨曦匆匆走來，林然憤然道，「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她剛剛被人欺負？」

夏晨曦冷冷一笑，手裡拿著一瓶純凈水，「林然，能欺負她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若不是你，她何必喝得爛醉，。」

她把純凈水塞給林然，「你知道佳雲住哪兒，你送她回去吧。」

她轉身就走，林然已啞口無言，無法辯駁。

是啊，除了他，誰還能傷她的心。

薛佳雲溫順地伏在他胸口，臉頰靠著他心臟最近的地方，她的臉彷佛灼傷他的心，疼痛變得漫長，無止境，她的呼吸，也變得滾燙。

要把他的一切都吞噬掉。

林然忍住心中的苦澀，抱起薛佳雲，她醉得重了，沉沉地睡著，他關了空調，把窗戶打開，脫了外套，蓋在她身上。

她的眼角，還殘餘著淚水。

林然溫柔地擦拭她的眼淚，她的臉一片冰冷，似乎貪戀他的溫度，小手抓住他的手，那熟悉的觸感，令他心如刀絞，他強迫自己掙脫她。

他要送她回家，冷風吹太久，她會生病。

她的公寓，他熟門熟路，進了門，幫她簡單了洗了一個澡，又把暖氣開了，讓她睡得舒服一些，忙完這一切，他鬆了一口氣。

她睡得很不舒坦，迷迷糊糊，雙眉一直緊緊地皺著，如有什麼痛苦的事情，林然心疼地想要撫平她的眉宇。

卻發現，她始終如此，皺著眉。

連睡覺都如此痛苦嗎？

佳雲，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你。

他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捨不得放開，倏然看到她的手指上，戒指的痕迹，他心中一縮，那是他送給她的戒指，她說喜歡，他就買了。戒指的尺寸有些小，他原本想換，薛佳雲卻覺得緊一點也好，不容易掉，帶著戒指，就有一個痕迹。

這地方，顯得比手指的其他地方要白一些。

戒指她還給他了，就在他說分手的那天，如今，戴在他的脖子上，林然拉出這枚戒指，很想解下來，套在她的手指上，可他沒資格。

她做了噩夢，他在一旁哄著，薛佳雲叫著他的名字，聲音沙啞帶著哭泣。

他的心都要碎了。

「不要走，林然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她痛苦地搖著頭，想要挽留林然。

看來夢中的他，一定離開她，讓她很痛苦。

「佳雲，你安心睡，我不會走，安心睡，我不會離開你。」林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不斷地親吻，心疼至極。

如果有另外一個人，讓她如此傷心難過，他早就一槍斃了，可此人是自己，他又該如何槍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