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唐夜白說道，「不要這麼輕易就否決了我們的一切，好不好？」

他們經歷過那麼多，經歷了生死，還有什麼能把他們分開？

沒有了。

林情的事情，只是意外罷了。

夏晨曦抬頭，看著唐夜白，目光很平靜，「唐夜白，你一直知道我心中最忐忑的是什麼，你對林情越在乎，我越害怕，說真的，我沒信心和你一起走下去。」

「夏晨曦！」唐夜白厲喝，他都說到這份上了。

她竟然還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夏晨曦臉上掠過一抹痛苦，「唐夜白，讓我們都冷靜一段時間吧。」

她不是沒有勇氣，只是太在乎，怕自己失去了。

一蹶不振，萬劫不復。

唐夜白看著她的側臉，夏晨曦的臉在夜色中，也多了幾分清冷，很逼人的鋒利，唐夜白閉了閉眼睛，「好，我答應你，讓彼此冷靜一下。」

「晨曦，我要說的，已經說盡了，我只想告訴你，你真的可以不必介意林情，我自己愛的人是誰，我自己心中最清楚，你不是我，怎麼能為我下決定？」

「我不是想要否認那段感情，只是……我喜歡林情，毫無疑問，但說到愛，遠不到深愛，只是因為當年事發突然，我心存內疚，印象太過深刻，無法忘懷，這麼多年，才會一直痴纏這段過去不放，我如今明白，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這是你教給我的。」

「你不能教我愛上你，你卻拋棄了我。」

這樣真的很殘忍。

他已放低了身段，姿態卑微，只求她一絲憐惜。

他知道，他活該，他傷了她的心。

所以，這些是他應該承受的。

夏晨曦心中微微一顫，被人刺中心中最柔軟的那根線，也疼得厲害，特別是唐夜白最後那句話，讓她有心慌意亂，想要逃跑的衝動。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躲到電梯中。

微微閉上眼睛。

心臟一陣陣絞痛。

你不能教我愛上你，你卻拋棄了我。

唐夜白，你可知道，教我愛人的，也是你。

將來有可能拋棄我的人，也是你。

她不敢和唐夜白說，她昨晚夢到什麼。

她夢到，她殺了林情。

那一幕，鮮血淋漓，嚇得她全身是汗。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素來是她擔心的問題，她也不知道，這夢究竟是她太倦了，想了太多次出現的夢，還是她的回憶，如果是回憶。

她和唐夜白，算是完了。

徹底玩完了。

唐夜白回到別墅，幾乎抽了一包煙，抽得滿屋子都是煙味，別墅沒開燈，黑暗中的他，身影如魔，帶著一絲森冷。

魔鬼一般的森冷。

他靠著沙發，整個人都透出一股頹廢的墮落，衣服零散地套在身上，袖扣上的寶石發出迷離的光，更襯得他目光如謎，晨曦……

夏晨曦……

他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也是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

人一旦害怕失去，心中就有覺悟，那人多重要。

夏晨曦的確狠絕，卻不會這麼不近人情，究竟是為什麼，她把他推之千里之外？他今天這麼掏小酢蹺和她坦誠，已經說了愛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