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曦微微一笑。

「撇開一切，當初你第一次見到唐夜白時，你是什麼心情，你還記得嗎？」

女子聲音溫柔，放佛將一名老人帶回二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唐夜白，那是在唐家老宅前，唐夜白的媽媽領著他上門，因為她得了食道癌，無法撫養孩子。

他第一次見到唐夜白，很喜歡。

那孩子斯文，禮貌，家教很好，一看就是聰明相，處處透出幾分優雅的貴公子作風。

唐老一見就很喜歡，很喜歡，心想，不愧是他的兒子，果然有貴族的風範。

小唐夜白怯生生地站在媽媽旁邊，好奇又期待地看著他，可又不想被人看出，他很期待，故作正經的模樣很惹人愛，唐老當時就接納了孩子。

打心眼裡喜歡。

甚至有一種惋惜，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沒在他身邊長大。

如果沒有發生後來的悲劇，他想，他會疼唐夜白，哪怕不是寵著長大，待遇不會被他二兒子，三兒子差。

夏晨曦看得出，他回憶中的苦澀。

輕聲說道，「董事長，唐夜白並無錯，你一時意亂情迷生下了他，給他生命，他被動來到世上，他少年時遭遇的那些，真的很無辜。」

「他全都告訴你？」唐老詫異問。

以他對唐夜白的理解，他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別人。

「是！」

唐老諷刺說，「他有沒有說，他很恨唐家，要毀了唐氏？」

「不過是一時氣話，或許在你面前說過，但你應該知道，當不得真，他若真的想毀了唐氏，早就毀了，何必找什麼借口，說什麼時機不成熟。」夏晨曦苦笑，「他是你兒子，你應該了解他，一向這麼口是心非，又愛面子，他這麼努力搞好唐氏，只是想你承認他。」

「哼！」唐老冷哼。

夏晨曦說道，「如果你給他機會，你會發現，他真的是一個好兒子。」

「沒機會了。」唐老說。

夏晨曦微笑，「有機會的，大家都活著，怎麼會沒機會呢？其實，唐夜白不說，可我知道，你不承認他，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哪怕唐夜白再嘴硬，說他恨唐老，說他不屑唐老，他也是很渴望的。

人在少年時，那麼渴望過的父愛。

眼看就有了，瞬間又沒。

這種大起大落，唐夜白定然刻骨銘心。

「你是他心裡的蛔蟲？」唐老冷哼。

「我……」夏晨曦低下頭，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轉而又抬起頭，落落大方地說，「我愛他，所以我理解他，我想他放下仇恨，活得簡單快樂。」

唐老不再諷刺，只是看了夏晨曦一眼，又冷哼一句，「相比林琳和林情，你更討人喜歡一點。」

「多謝董事長讚譽。」

唐老別開臉。

夏晨曦暗忖，哎，父子一樣的彆扭。

幸好夏寶貝在她身邊長大，所以才能長成這麼活潑開朗又樂觀的小紳士。

「夏晨曦，你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

「真相？」夏晨曦詫異地看著他，什麼真相？

莫非當年的事情還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