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長得跟我一樣，如果她是你祖母，那我是什么？”

    “……”

    “還有，你的祖母你從來沒見過么？”季安安疑惑極了，北冥少璽也像沒見過。

    不管她是蘇千沫還是季安安的身份，他都沒有驚訝過她這張臉。

    “沒見過，我們出生后，祖母就已經過世了。這照片祖父當成寶貝，沒人看過。”

    季安安抿著唇，蘇母總是說，她長得越來越像那個人了……

    小時候她聽過很多次，可一直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難怪……”北冥夜辰呢喃起來，“爺爺非你不可，一直讓你跟我哥結婚，他其實早就知道你的原本模樣？”

    季安安眼眸里流露出更多震驚！

    “當初你變成蘇千沫以后，祖父并沒有驚訝你們的雙重身份。他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只是到處尋找你的下落。”北冥夜辰回憶起四年前。

    季安安是在生日那一天，北冥少璽為他準備的離婚典禮，在飛船上識破了雙重身份。

    但當時老爺子病情加重，在國外治療，沒有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等他回來的時候，北冥少璽放走季安安，并在玫瑰園里開槍自斃。

    老爺子第一時間到處找人，看到了季安安的另一個身份面貌，也絲毫不驚訝……

    北冥夜辰當時也沒多想，事情太多了，他根本想不到那些細節。

    “所以，爺爺是第一個知道我原本模樣的人？”季安安一屁股坐下，跌坐在椅子上。

    難怪爺爺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對她特別寵愛。

    還沒有任何情感，就非她不可，一定要北冥少璽娶她……

    “我跟北冥少璽孩子都有了，當初做過婚檢，如果有血緣關系早就知道了。”季安安別開臉，“爺爺也不會非我不可。”

    這一條邏輯走不通……

    “誰知道祖母有沒有跟祖父結婚？”北冥夜辰沉默了片刻，“也許她只是初戀情人？”

    翻開照片的背面，裊繞的英文是爺爺的筆跡：

    【一過千年，菩提樹下，書一卷往昔，再等一世塵緣，只為再看你一眼。】

    “北冥夜辰，我們去看爺爺吧！”季安安拿著照片，“他說不了話，一定很想見她……”

    “現在就去？”

    “這張照片，爺爺一定天天看的，是不是？他那么思念她，想見她！”季安安眼淚朦朧，“他現在說不了話，又行動不了，連想要什么都沒辦法告訴我們。”

    北冥夜辰沉沉地看著她，眼眸及其深邃：“嗯。”如果是他，他也會很想很想見她。

    “還有，我想到一個辦法！”

    ……

    老宅，眼光盛爛溫煦。

    少女穿著復古的騎馬服，腳蹬長靴，騎在一頭棗紅色的高頭烈馬上，在草地上英姿颯爽地狂奔。

    遠遠的，她帶著優雅高貴的笑，就像一道光，從天堂射來……

    北冥夜辰推著輪椅，將老爺子帶到草坪上。

    老爺子混沌的眼，漸漸清明，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眼眸里像嵌入了星辰一樣，奇異地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