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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桃暫時離開，理察又到處躲躲藏藏，不想跟大貝利和路德維希碰面。

  寒鵝號帶來的客人，就只剩下了雪女一個。

  王錦久違地拜訪了她。

  敲開獨居人妻大姐姐的房門，雪女很高興地邀請王錦進來坐坐，並倒好了紅茶。

  王錦迅速掃了一眼屋子內的布置。

  與其說是井井有條…倒不如說有點奇怪。

  幾乎沒有什麼生活的痕跡。

  沙發沒被坐過，餐桌沒被用過，茶几上的水果有些乾癟，垃圾桶則空空蕩蕩。

  完全不像長時間獨居的人該有的狀態。

  王錦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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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女的狀態很糟糕，她幾乎用不上這些東西。

  一開始王錦還以為她在努力回憶過去的記憶，這才整天深居簡出，在屋子裡放空自己。

  可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困意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湧上心頭，雪女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每天只剩下七八個小時保持著清醒。

  這時間甚至還在縮短。

  「你確定自己沒問題嗎？」王錦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提問。

  「放心吧，主人。」雪女大姐姐輕笑著，緩緩搖頭。

  「我睡著時並不是無知無覺，相反，我一直在做夢。」

  「做夢？」

  「沒錯…那是片漫無邊際的雪原，寬闊到令人不安，我卻覺得很熟悉。」

  「我會在那裡一直前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可惜每次都會提前醒來。」

  「如果再給我點時間，或許我會走到雪原的盡頭呢。」

  雪女整理了一下衣領。

  「嗯…」王錦點點頭，視線定格在雪女身上，目光微微放空，像是在思考什麼。

  雪女被他的視線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側過頭去，打量著落地鏡中的自己。

  淺灰色的高領毛衣，豐滿的身體被恰到好處地展現出來。

  下身則是淺色的長裙，跪坐時會將蜜桃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雪女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想拜託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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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錦的聲音傳來，雪女沒什麼猶豫便緩緩點頭。

  她甚至沒問王錦要拜託什麼。

  「在我面前睡覺。」王錦面色嚴肅，說出了相當不對勁的話。

  「現在嗎？」雪女微笑著歪頭，眼角的淚痣讓這份笑容說不出的誘人。

  「如果您喜歡寢取的話，應該在我不知情的時候才更刺激，還是說…您等不及了？」

  王錦揉了揉太陽穴，指向沙發，「我想確認點東西，僅此而已。」

  「好啦好啦…僅此而已，我去洗個澡再…」

  「就現在，能睡著嗎？」

  「啊啦？您還真是著急。」雪女捂嘴笑笑，乖乖躺在沙發上，用被子蓋住自己。

  活動兩下後，她從被子裡伸手，把高領毛衣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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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然後，是件內衣。

  王錦眯起眼睛，向後退了兩步。

  也就是說，被子下面是…

  「我準備好了喲，主人。」雪女微笑著，閉上眼睛。

  「我沒有過類似的經驗，但您不用特意約束自己，粗暴些也沒什麼。」

  「記得做好安全措施…不做也可以，畢竟我是您的所有物。」

  「少跟紅桃玩，真的。」王錦嘆了口氣，拽過板凳坐在雪女面前。

  人妻大姐姐的呼吸逐漸平穩，王錦緩緩伸出手。

  被觸碰到的前一瞬間，雪女閉著眼睛，輕聲嘀咕著。

  「能牽著您的手嗎？衣角也可以，我有些…不習慣。」

  「嗯。」王錦脫下外套，把衣角塞了過去。

  雪女露出笑容，進入夢鄉。

  王錦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

  白髮飛舞，琥珀色光芒在他漆黑的眸中流轉，血色斑紋在皮膚上延伸。

  神孽降臨於此。

  王錦伸手按住雪女額頭，輕聲呼喚著夢境之主的名字。

  「孟余，幫我個忙。」

  ——

  嘎吱，嘎吱，嘎吱。

  這是腳踩在積雪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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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堆積上年頭的雪會結成硬殼，踩下去會龜裂成無數塊。

  赤裸的雙足交替行進著。

  雙足之下的積雪並沒有融化的趨勢，她仿佛沒有任何溫度。

  雪女邁步前行。

  北風夾雜著雪花打在臉上，冰冷的觸感帶著點疼痛。

  雪女並沒有任何不適，不知道為什麼，她很適應這種感覺。

  嘎吱，嘎吱，嘎吱。

  稍微有點寒冷。

  像是冬天穿了厚厚棉衣的感覺，知道環境冷，身體卻沒什麼感覺。

  雪女搓了搓雙手，順勢看向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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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領毛衣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破爛長袍。

  什麼時候的長袍呢…沒有印象。

  雪女搖搖頭，不再想這件事。

  有人在呼喚她，讓她儘可能前進。

  這樣想著的時候，雪女身後已經留下了長長的痕跡，她走了很遠的距離。

  「看不到盡頭，這只是個單純的夢境。」嬌小玲瓏的姑娘站在王錦身邊，面無表情地說著。

  「這裡有什麼，僅限於她知道什麼…想得到信息只有一條路。」

  王錦點點頭，接下了孟余的話，「讓她走到盡頭。」

  「是啊，等她回憶起來吧。」孟余伸出手，翻轉。

  整個雪原突兀地顫動起來，整個翻轉過去，露出平坦的另一面。

  有點像是沒做好的遊戲建模，什麼都沒有。

  「好了，多謝。」王錦笑笑。

  他拜託孟余把這片夢境翻來翻去，又拆開重組，重複十幾次才勉強放下心來。

  「你…這已經不是多疑的程度了。」孟余嘆了口氣，「真是個奇怪的人。」

  「跟怪談接觸久都會變奇怪的，你的人性好像也越來越少了。」王錦聳聳肩。

  ——

  觀察結束後，王錦沒吵醒雪女，而是默默轉身離開。

  一方面，他擔心大姐姐醒來後下意識坐起身子，被子滑落後…事情可就大了。

  另一方面。

  王錦懷疑那片雪原是沉沒的終北大陸，而雪女曾經是那裡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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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能從她的夢境裡找到點線索，畢竟白船要去那裡尋找被囚之神。

  線索絕對有，但現在不是時候。

  「呼…好多事都得慢慢來。」王錦伸了個懶腰。

  這其實是件好事。

  可惜，並不是所有事都能慢悠悠去發酵，總有些東西必須抓緊時間面對。

  比如…針對阿麗莎的圍獵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