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離我遠一點。」王錦別過頭去。

  海克娜像是能聽懂他的話一樣，把屬於人類成熟女性的赤裸上身挪開。

  「先生！都是我的錯！」

  薩爾在遠處慘叫著，似乎隨時都會涕淚橫流。

  「我不夠強大！要是能變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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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變強嗎？」王錦隨意回應著。

  「你這時候在腦子裡把以前被揍的事都回憶一遍，大談友誼萬歲愛與正義必勝，再跟我來個合擊絕技啥的…絕對秒殺這群海克娜。」

  「真的嗎？！」

  「你覺得呢？」

  薩爾閉上雙眼，開始努力回憶。

  「當然是假的啊喂！你傻嗎？」王錦揉著太陽穴。

  「老爹跟我說過…男人總是要冒險的，探尋秘密，發掘財寶，跟夥伴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你這時候要說這個！？認真的？」

  「我跟老爹的想法不同，我想在冒險的同時尋找很多東西。同伴，真理，愛，正義，以及守護什麼的決心。」

  「沒錯，守護…我一直想憑藉自己的力量守護什麼！那才是男人的目標啊！」

  「太中二了…」

  王錦有些丟臉地別過頭去，假裝不認識薩爾。

  他突然很慶幸，慶幸這群海克娜跟自己語言不通。

  「噗。」

  左邊擁著王錦飛翔的海克娜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聽懂了？」王錦眉頭緊皺。

  海克娜忍著笑容點點頭，又有些嗔怪地指了指胸前被王錦踢出的印子，輕輕捏了他一下。

  「…」

  王錦沉默了。

  他發現事情發展的方向越來越不對勁。

  想在現實中用出回憶殺的傻小子，智力極高的海克娜。

  薩爾啊薩爾…你被一群海怪嘲笑了你知道嗎？

  薩爾顯然不知道。

  他仍舊嘀嘀咕咕，這時候已經進行到「大談愛與正義」的環節了。

  「大副先生是我的同伴！我要送他去終北大陸！」

  「先生…先生！我！一定會努力的！」

  「你要成為幽海最強，我也不能落後！我最開始的目標…也是成為幽海最強啊！」

  薩爾倒掛著痛哭流涕，眼淚迅速被風乾。

  「我什麼時候說要當…不對。」

  王錦嘴角微微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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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在哭什麼？被蛇身女妖揍了也要這麼熱血嗎？」

  「啊啊啊！！五檔！！」

  「五你奶奶啊！」

  王錦咬牙切齒。

  薩爾在旁邊扯嗓子狂喊，可惜現實世界沒有爆種絕技。

  王錦決定不再吐槽這個活在熱血漫畫裡的傻小子，轉頭去看地形。

  海克娜已經帶著他們飛出了相當長一段距離。

  這片海域溫度很低，浮冰連接成片，船隊的速度遠不及這些飛行的女妖。

  漸漸的，能看到純白色的浮冰上多了些色彩。

  那是船隻的殘骸，海獸的遺骨，還有亂七八糟的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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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東西在浮冰上堆積起來，成了一個個簡易的窩棚。

  那就是海克娜的巢穴。

  不，不能說是巢穴。

  這已經能算是個小小的部落了。

  雖然沒有商場醫院學校等任何大型場所，居所分部的也很雜亂。

  可這種規模的群居，在海克娜這種生物群體中實在太過少見。

  王錦不由得有些驚訝。

  這群蛇身女妖似乎比其他同類聰明許多，甚至能聽懂人類的話。

  到底發生了什麼…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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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邊的海克娜湊到王錦耳邊，小聲嘀咕著什麼。

  發現王錦聽不懂，她有些遺憾地搖搖頭，打了個手勢。

  「要降落了嗎？可以。」

  王錦點點頭。

  「薩爾別嚎了，你變不成太陽神的。」

  「咳…」

  薩爾沙啞嗓子，點點頭。

  他意識到自己有點丟臉，或許是剛才強行掙脫海克娜歌聲控制時傷到了腦子。

  呼。

  浩浩蕩蕩的海克娜群開始陸續降落。

  抱著王錦那兩隻又往前飛了一段，在所有巢穴正中停了下來，緩緩降落。

  落到地面，王錦踏了踏浮冰。

  落腳處傳來的反饋讓他很是懷念。

  冰蟹港那宜人的氣候讓他偶爾會忘記自己正處於北極圈，這邊的溫度反倒讓人有種回到基律納的感覺。

  「嘶嘶嘶。」

  那兩隻蛇身女妖緩緩後退，表情帶著恭敬，其中一隻還對他揮揮手。

  王錦轉頭看向正前方。

  那座巢穴…確實比其他巢穴大，使用的船骸占比也更多，顯然更加保暖。

  如果這群海克娜有領頭，那麼這座巢穴，應該就是「宮殿」之類的東西。

  宮殿…

  王錦皺起眉頭。

  咚！

  跟王錦的待遇完全不同，薩爾被重重丟在冰面上，海克娜們一臉嫌棄地向後退開，跟其他同伴站在遠處看熱鬧。

  「呼…抱歉先生，剛才還以為自己要死了，有點失態。」

  薩爾慚愧地笑著，跟王錦一起看向那座巨大的巢穴。

  逐漸有海克娜從中走出，跟外界這些比起來有很多不同。

  她們沒參與圍獵，也沒在空中徘徊。

  最主要的，這群傢伙穿著衣服。

  並不合身，而且大多是男裝。

  應該是從水手屍體上扒下來的。

  穿著衣服的海克娜走出宮殿，分立兩側，形成了通向王錦的長廊。

  她們同時伸開翅膀，這仿佛是某種歡迎禮。

  於是，另一道身影從巢穴中走出。

  說是「走」其實不太合適。

  修長的蛇尾輕輕搖曳著，頗有幾分儀態端莊的意思。

  王錦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道身影。

  毫無疑問，她是海克娜的女王，這座「宮殿」的主人。

  同樣長著羽毛的雙翼，同樣閃爍著幽幽光芒的蛇尾。

  只是身形更小。

  嗯…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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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錦摸著下巴。

  這隻海克娜似乎還沒成年，她的臉蛋並不妖異，反而帶著點蘿莉特有的肉感，很是可愛。

  身上穿的並不是人類的衣服，而是自己用各種材料做出來的，布料很少的長袍。

  怎麼說呢…好像，比不穿還要…

  王錦撓撓頭。

  海克娜女王手中拿著權杖，緩緩靠近。

  可惜還沒走幾步，就被另一道身影追趕上來，一把塞到身後。

  「姐姐，別調皮，讓我來。」

  後來者拍了拍小蘿莉的腦袋，在她之前走到王錦面前。

  王錦跟那雙豎瞳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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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位女王。

  跟第一位長相類似，衣著相同，只是風格完全相反。

  身材豐潤，儀態端莊。

  那件很少布的長袍幾乎難以包裹她的傲人的身材，胸前的柔軟呼之欲出。

  她面帶笑容地看著王錦，以一位女王的姿態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