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也可見得,武者和異能者確實屬於職業者的兩個極端。
異能者的超頻代表着開發到極致的精神力量,而武者則是最為純粹的規則之力。
是的,最純粹的規則,武者的心像世界完全可以稱之為規則的碎片,唯一的區別就是有的碎片大,有的碎片較小。
小的就像曾經死在成歡手上的那位永夜會強者木天闊,吾之魔淵,量產出來的傳奇罷了。
大的就像此時浮現在成歡面前的這處『戰場』。
試驗結果又一次不出所料,這次入侵的兩位傳奇強者都是完完全全的人工智能模式,沒有智慧,沒有自我意識,一舉一動都滿是機械風格。
成歡的不敗之地就只展開了一個瞬間,但對面那名重劍騎士卻也跟着一同展開了心像世界,一道足有兩個學院佔地面積之和的龐大戰場即刻浮現在林間。
他的心像範圍十分誇張,剛一展開,他就乘坐上了憑空局限而出的龐大戰車,樣式十分復古,留個輪子,每個輪子的中心伸出了材質不明的長矛,撞角之類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乍一看還真像木頭與鐵器拼裝而成的戰車,目前還不清楚具體的能力是什麼。
這裏還要說明一個心像世界的特點,這種心靈、精神力、物質能量三者合一孕育而出的獨特領域並不存在陣營劃分,也就是說,它不會管你們是不是隊友,倘若兩個心像世界的相性極差,那麼同時爆發在同一處戰場的話,說不定還會互相影響,會不由自主的嘗試去侵蝕對方。
不過此時的這兩位凜冬來客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們一個是召喚出了意義不明的木頭碰碰車,另一個則是張開了看似普通的元素領域,這兩個心像倒也談不上相性多好,但至少也不會相互影響。
「喂,真的要繼續打下去嗎?」
「這兩個一個是凜冬第一大將圖留斯,還一個皇家學院首席魔法師拉羅夫,你不是說要收編凜冬嗎?做掉這兩個之後,凜冬可就什麼都不剩了。」
孤鳶隔着小半片樹林喊道,言語中絲毫沒有面對強敵的緊張感,反倒關心起成歡此前提到過的收編計劃。
能收編自然是最好的,但現在問題是對方好像根本就沒有談判的可能啊,難不成還要為了這兩條雜魚,特意先去將永夜會解決掉?
說實話,這可不太現實。
光看他們現在展露出的這一手,永夜會的威脅性都要再提升不少。
今天蹦出個凜冬...那明天呢?
明天淪陷的會不會是永恆神國?後天呢?後天萬一君暮親自扛着大刀跑過來了,要成歡怎麼處理?
怎麼說呢...成歡現在總有種小時候看動畫片的感覺,某些認識的人突然被反派控制了,然後給主角傷得遍體鱗傷,在最緊要的關頭才恢復意識,然後轉過頭去跟壞人拼了個同歸於盡。
雖說這樣的狗血劇情他小時候還看得津津樂道呢,但如果現在換成他來親身經歷一遍,那滋味可就不太好受了。
他跟君暮的關係確實不太和諧,但無論他們怎樣爭吵,甚至相互發動戰爭,那也只是他們自己的『家事』。
再說銀月和曙光還能打成啥樣?馬上就有作為先鋒的林七殺帶頭叛變,銀月的主力戰團一下子投敵大半,君暮自己就能想明白以後該怎樣處理翁婿關係的。
但如果這些人都被永夜會用這樣的手段給控制住了呢?倘若今天站在這裏的是君暮和林七殺呢?
這種狗血的劇情肯定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沒有人會喜歡跟昔日的親朋好友刀劍相向,所以孤鳶的詢問才顯得愈發重要。
「照砍,不過...有餘力的話就先留一口氣,看看能不能帶回去慢慢研究。」
成歡用同樣的方式喊了回去,既是告知鹹魚夫婦,也是為了提醒雪輕舞不要下手太重。
對付展開了心像世界的傳奇,那自然是要全力以赴。
但如果是為了解決十階的雜魚,對於雪輕舞這樣的bug級選手來說,其實也就跟六階的寒翊去欺負尚未覺醒職業段星一樣相差不多。
往常一劍掄出去用十分力,收一收,七分八分,勉強把人打成重傷的樣子就差不多了。
雪輕舞這邊自然不用他多說,畢竟還有靈魂契約存在,只要他喊到,雪輕舞那邊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與此同時,乘坐戰車的圖留斯也憑藉喊聲鎖定了成歡的位置,伴隨着陣陣轟轟隆隆的吵鬧聲響,他很快就駕駛着戰車撞到成歡面前。
他這心像還真挺有意思,正常這種老古董級別的戰車前面都需要配備戰馬來拉動,在冷兵器戰爭的年代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但他這架戰車卻不需要戰馬驅動,他手指指向哪裏,戰車就轟隆隆的撞向哪裏,一路上無論是大樹還是碎石都阻攔不住,輕輕一碰就撞飛好遠出去。
不過這種稍顯笨重的攻擊方式自然奈何不了成歡,就在面前那棵大樹被撞倒的瞬間,他就彈跳踩在樹榦上,一瞬間又躥出好遠。
只是這樣雖然不會被撞到,但同時對圖留斯也造不成任何傷害,對方只保持心像最基礎狀態的話,恐怕還能維持很長的時間。
之所以說他這是最基礎的狀態,那是因為他現在展現出的力量和心像展開時根本就沒什麼可比性,如果圖留斯的戰車只有這種程度,那剛才也不至於擴散出那麼誇張的心像範圍。
對了,他這個戰場的範圍應該也有獨特的作用吧?
成歡突然感到好奇,便在樹榦間來回閃現,逐漸將圖留斯吸引到了戰場的邊緣。
事實正如他所料,邊緣處五米多高的橙色光幕並不是虛幻的,而是擁有屍體,並且在成歡手持心照用力的劈砍之下也並未撼動分毫。
光看這個防護能力倒是有些水平,但成歡卻還是覺得他的心像世界中隱藏了什麼東西。
又是一個後空翻,成歡企圖搭在戰車上再跟圖留斯過上幾招,但就在他與那架木頭戰車接觸到的瞬間,腳踝處就感受到異常的劇痛,還瞬間蔓延到小腿,就好像有人握住了上下兩端已經將它扭成了麻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