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秋心裏突然想着能不能來上一拳把眼前這個男人給砸飛出去！

太狗了！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麼狗的人！

什麼叫改啊？改什麼啊？

你這狗賊之前不還一口一個爺最重承諾嘛，怎麼現在又要當場變卦？

哦，我懂了，是因為在儲物空間裏面沒有外人了是吧，你不用再裝模作樣的了是吧？！

成歡莫名的眨了眨眼睛，因為他剛好目睹瞭望秋的靈魂狀態從瑟瑟發抖轉向欣喜，之後又從欣喜光速蛻變為憤恨。

應該是憤恨沒錯，即便不去探查望秋的靈魂波動，此時光是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成歡也已經能猜出對方的想法。

不是，這女人到底又犯了什麼毛病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奇奇怪怪的，我這次難道不是過來跟她討論過於復活的那些事宜嗎，怎麼還給自己甩出一張冷臉？

「不可能...」望秋小聲的嘟囔著。

成歡進入儲物空間的就只有一個精神體，雖然看起來也有眼睛鼻子耳朵，但其實也都是擺設，能跟人交流溝通，依靠的完全是跟空氣的共振，當然沒辦法像望秋那樣講話，也聽不清她刻意壓低了聲音的埋怨。

「說的什麼？」成歡大聲詢問一句。

望秋白了他一眼，猶豫再三，還是沒敢大聲重複一遍。

她能憑藉一縷殘魂存活到今天，就已經證明了她不是個傻子，此時此刻，孰強孰弱，她還是分得清的。

只是，難道就因為這狗崽子現在佔據了上風，自己就要任由他施為嗎？

總感覺會很丟臉，而且應該會很憋屈。

老娘堂堂永夜帝君，難不成還要被這個小小的人類給拿捏在手裏？！

可但是...但可是...

「你從剛才開始就拽出這張死人臉給誰看啊？這一路走過來你不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現在找你談談害的跪下來求你好礙事怎麼着？」

望秋還在那猶豫着要不要翻臉，可成歡這裏卻早就按奈不住，他一直以為接下來的計劃都能順利完成的，像第一步的學院搬遷就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可他卻怎樣都想不到會在望秋這裏出現麻煩。

他之前一直覺得望秋還算半個自己人來着...

「你凶什麼？」

「姑奶奶還沒說話呢，你還有臉在這大吵大鬧的？！」

望秋本質上也是個衝動的人，不然也不會掀起與世界為敵的戰爭，說到底，她現在還是覺得成歡辜負了她的信任。

「好，好好好...」成歡無奈的舉起了雙手，做出投降的手勢。

他現在算是發現了，這些大人物的脾氣好像都是通用的，平時胡鬧搗蛋的也就算了，但凡牽扯到什麼正經事，就都會擺出這副不近人情的難看嘴臉。

跟我吵？

行唄，那就先聽聽你到底想作成什麼樣，真以為我成歡是個好欺負的軟蛋是吧？！

「那就讓你先說，我到底怎麼你了，我是欺負你什麼了還是怎樣，你到底從哪來的這麼多不滿？」

「你還有臉說？！」望秋大叫道。

「我之前還......」

「真是看錯你了！你這種人眼中果然只有利益，之前怕不是也在想方設法的榨乾我的學識吧？」

「我明明...算了，你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些東西...」

「明說了吧，老娘絕不會對任何人卑躬屈膝，你若是想拿着復活的事來要挾我，那還不如現在就滾出去，省得待會兒大家翻臉，到時候鬧得誰臉上都不好看。」

她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宛若零下幾十度的大冰櫃，成歡光是在邊上看着都感覺身上涼意陣陣。

倒是能看出來她真的特別生氣，甚至都氣到打算跟自己玉石俱焚。

但與之相對的，成歡聽到現在倒也覺察出了發生在他們兩個之間的誤會。

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說的不夠清楚？

現在要談的不就是關於復活的事情嗎，好像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這個吧？

我讓你復活，你能給我什麼...

她怕不是以為自己要強迫她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嘖...」成歡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口一句你這種人，要我看啊，我跟你這種人較真才是真的秀逗了。」

「大佬啊，誰也沒說強迫你什麼啊，之前跟世界意志談生意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場嗎？你真就覺得我成歡會需要你替我做什麼事情？」

望秋：？

這話聽起來可不太好聽，但好像事實就是這樣。

自己即便能憑藉這縷殘魂復生，那也只不過是個人間傳奇，唯一的優勢就是能夠在短時間內依靠亡靈生物聚集起獨屬於自己的勢力。

但是看他這樣子，好像對亡靈生物也沒什麼需求啊...

「我...誰知道你想的什麼，一笑起來就那麼陰險，說話...說話也是，就沒從你嘴裏聽到過什麼好話，你這...」

得，鬧到這一步成歡也算是徹底看明白了，感情這位從一開始就誤會了什麼，可能也是因為世界意志的噸位實在太重，即便是曾經風光一時的永夜帝君，也難免被影響到心情。

說是被影響了心情，那都算成歡給出的美化詞，實際上望秋這就是一時腦抽筋兒，失了大智，才鬧了大笑話。

不過這貨說話還真有夠傷人的，也不知道是在心裏積壓了多久，一開口就是老噴子了，噴得成歡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從哪裏開始還嘴才好。

「算了算了，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可能我之前確實沒怎麼關注你的心情，這算我的不對。」

「但是現在應該能談談了吧？」

「你也知道，我身上任務重，時間段，咱們談點大家都感興趣的事情好不好？」

成歡自顧自的說着話，望秋則錯愕的抬起頭來，她本來都想好了要怎樣認錯了，哪想到成歡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揭了過去。

她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究竟有多麼難聽，這是已經上升到了信任的問題。

成歡對她自然沒什麼需要多說的，可她卻在關鍵時刻拋棄了對成歡的信任。

這樣，即便成歡沒有追究的意思，望秋自己卻都無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