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莉娜不在,這個學院里就沒人能管得了成歡。
誰也不行,艾爾芙不行,君芳不行,貝蒂更不行。
她們只會順著這個男人胡作非為,就算他要出去殺人放火,恐怕也沒人會阻止他。
就算是一本正經的艾爾芙,碰見這種事情想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貝蒂剛才既然沒想加入戰鬥,這會兒當然就不會去打擾,在樓下獃獃的等了好久,才猶猶豫豫的準備回去幫忙整理房間。
自從貝蒂出現之後,成歡就再也沒有做過家務活,全家上下都是靠貝蒂在幫忙整理。
但就在她準備回去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君芳疑惑的聲音。
「吸血鬼?你傻愣愣的站這做啥?阿歡呢?」
嘖,是那個粗魯的女人...
心裡腹誹了一句,但貝蒂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卻已經切換出明媚的笑容。
「原來是公主殿下呀,老爺在上面『忙著』呢,你有什麼事嘛?」
君芳懶得理她,打算就這樣直接上樓,根本就沒有答話的意思。
我找自己男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然而,還沒等她走出兩步,笑容滿面的貝蒂就攔了過來。
雖然她的臉上還看不出什麼,但手臂卻已經擋在君芳身前,周圍的溫度也隨之降低了許多。
「什麼意思?」君芳已經開始壓抑自己的怒氣。
「意思是,你需要在這裡等著。」
君芳其實並不像她在成歡面前表現出來的那樣天真,並且她的脾氣也是真的不好。
她願意順著成歡的意思,卻不能代表一個小小的女僕也能欺壓到她的頭上。
特別是眼前這賤人還是莉娜那個大賤人留在這裡的。
貝蒂話音剛落就猛地下蹲,險而又險的避開了君芳的攻擊。
這擊迅猛的踢腿並沒有落到空處,而是直接將宿舍樓門給砸得凹了進去。
意識到危險的貝蒂很快就向後跳了兩步,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樓梯間的陰影下。
而君芳則是緩慢收回長腿,帶著攝人心魄的笑意步步緊逼過去。
「告訴我,是誰給你的勇氣?」
「莉娜?」
「還是阿歡!」
潛影術並不是多麼高端的魔法,貝蒂相信,自己被君芳發現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不過這倒不是因為她怕了君芳,貝蒂是七階血族,長壽種族的身體素質天生就要碾壓人類,更別提她還比君芳高了一階。
她現在不想動手,只是單純的不想讓成歡難堪而已。
貝蒂雖然也有各種各樣的小缺點,但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討得主人和老爺的歡心,因為這就是她從小到大被灌輸的思想。
至於君芳?
任她身份高低貴賤,等了她會不會引發血族與人類的外交問題?
這些貝蒂都不會考慮,她能忍讓,全都是因為成歡。
相比貝蒂,此時的君芳可就不會考慮那麼多了。
艾爾芙,她動不了。
雪輕舞,她打不過。
君芳很清楚,三兩個上不了檯面的小狐狸精根本就影響不到她和成歡的感情,從始至終,她真正的對手都只有一個。
就是遠在千里之外的那個賤人!
而現在,那個賤人的忠心手下竟然犯到了她的手上。
大好時機,君芳要是不對她下殺手,怕是事後整宿都得輾轉反側睡不好覺。
潛藏在陰影中的貝蒂正小心警惕的盯著君芳,她似乎不打算繼續動手,應該是想晾著自己,抓緊時間上去找老爺。
這當然不會是貝蒂想看到的,她不想跟君芳動手,但也不想看著她上去打攪老爺的好事。
凶?
再凶又有什麼用?
只要她從自己眼前走過,那麼自己就可以趁著她轉身的一剎那,突然發動襲擊。
當然了,只是打暈而已。
她主動出手,老爺也不會怪自己的,而且還能順帶幫主人出出氣。
但可惜的是,貝蒂並沒有注意到,君芳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竟然是那樣的驚悚。
是的,有些驚悚。
此時的君芳臉上實在看不出是在哭還是在笑,她最近實在是積壓了太多負面情緒,恰好碰見貝蒂主動撞了過來,她如果不瞅准機會好好發泄一下,之後都不知道還要憋成什麼樣子。
於是,就在貝蒂從陰影中脫身的那一瞬間,君芳手上的魔法指環突然閃過一抹熒光。
足有半人大小的魔法陣在貝蒂身後飛快成型,與此同時,君芳也壞笑著轉過身來,正好對上驚慌失措的貝蒂。
從腰后取下短劍,君芳輕輕的問道:「你剛才是想偷襲我,對嗎?」
「貝蒂...貝蒂只是...」
貝蒂慌亂的後退半步,因為此時的君芳實在給了她太多壓迫感,這種恐怖的殺機她只在莉娜的身上感受到過。
由於貝蒂過於驚慌失措,以至於根本就沒有精力來注意身後的情況。
她就這樣獃獃的看著君芳招了招手,手指上的熒光還晃到了她的眼睛。
等等...熒光!
她總算看懂了眼下的情況,腳下稍一用力,就像跳到一旁。
慘白而修長的骨刺就這樣順著她的纖腰猛得刺出,貝蒂閃躲得確實很快,這道魔法僅是在她腰上劃了兩道而已。
不過君芳本來也沒打算用這樣的方式解決掉她,就在她落地之後還沒穩住身形的那一刻,一柄雪亮的短劍突然向前一探。
七階血族?
呵,不過如此嘛!
幸好,在貝蒂生命垂危的這一瞬間,樓梯上突然傳來一陣非常刻意的咳嗽聲。
君芳當然聽得出那是誰的聲音。
還差一點點就能弄死她了,就算她臨死前爆發一下,那也至少能落個重傷的下場。
死阿歡!臭阿歡!!!
君芳難以情願,短劍用力的刺入牆壁,正好釘在貝蒂的耳朵旁邊。
接著她又重重的冷哼一聲,也不知道究竟是哼給貝蒂還是哼給某個男人。
而貝蒂則無暇估計其他,這時的她當然明白自己是撿回了一條小命,眼中既有對君芳的忌憚,也有對自家老爺的感激。
她大口的喘息著,就這樣目睹君芳將短劍拔出,並召來清風吹散了周圍凌亂的打鬥痕迹。
至於牆上骨刺和短劍搞出來的破洞,那些君芳就無能為力了,不過反正成歡也會當然沒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