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從未談過戀愛,艾爾芙也清楚這個問題絕不能隨意給出答案。
並且,還不能思索太多的時間。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回答倒是濃濃的艾爾芙味道,成歡聽了多少有些失望,但也沒多說什麼。
然而,這份細微的失落卻被艾爾芙捕捉到了,她緊忙捧住成歡的臉,不讓他靠在自己肩上,也沒想隨意跳過這個話題。
「巴巴卡院長對我有很大的恩情,無論怎樣我也對他下不去手。」
「但如果真有...那樣的一天。」
「那我們就走得遠遠的,好嗎?」
「去到一個精靈和人類能和諧生活在一起的地方,再也不管巴巴卡院長,也不管其他的事。」
在成歡看來,這就是艾爾芙的可愛之處了。
她會明目張胆的夾帶私貨,並且自己還覺得滴水不漏。
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巴巴卡那個老東西永遠都不會做錯事,如果出了問題,她就要帶成歡跑路。
不過成歡聽完倒是比剛才滿意了許多。
至少人跟著走了,總比自欺欺人的『這種事情不會發生』,要好得多。
可成歡雖然沒揭穿她,但也不會因此就對巴巴卡懷有什麼信心。
他到了年歲,是個將死之人。
自晚宴那次,他隱約威脅過成歡之後,他對巴巴卡的態度就沒那麼陽光了。
他還惦記著自己的孫女,甚至願意為她屠城滅國。
這就證明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無私』的人。
只要他還有私心,那就說不好會與成歡產生矛盾。
當然了,現實情況也像艾爾芙所說的那樣。
成歡也希望,最好是無事發生。
「成歡,你別生氣嘛~」
艾爾芙撒嬌的嗓音將成歡拉回了現實,他抬眼一看,嚴肅的艾爾芙導師這會兒正噘著嘴巴,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真可以被稱為是名副其實的萌妹。
她還以為成歡是因為那段答覆生氣了呢。
這就有點低估成歡對她的容忍程度了。
不過這些事成歡肯定沒必要跟艾爾芙細說,一見她服軟,緊忙就將臉龐板起。
「嗯,我生氣了,你的答案我很不滿意。」
「誒?那怎麼辦嘛~」
她之前肯定是不會這個的,偶然間碰見某對學員情侶這樣撒嬌之後,心裡才對『討好男人』這種行為有了一定的概念。
而成歡正好又是個很務實的人,很多事情都懶得多說,而是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心情。
就比如現在。
「哎!」艾爾芙驚呼一聲就丟到床上,還沒來得及反應,身旁就又墜下一人。
她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妙,但卻沒有逃跑的機會,直接就被成歡拽進了懷中。
「令人尊敬的艾爾芙導師,您應該會答應我的小小請求吧?」
「這個...」
「少廢話,爺來啦!」
就這樣,這兩人午飯都沒想著吃,竟直接荒唐到了下午。
艾爾芙倒是老實,反正四下無人,成歡怎樣她也沒有拒絕,就剩最後一壘還沒有達成。
沒辦法,她左思右想也沒好意思就這樣將自己交出,總得有個溫馨又甜蜜的氛圍,或者說等相處的時間再長一些。
成歡試探了兩次,見她死活也不願意,也就沒強迫什麼,反正也沒耽誤他在這白吃豆腐。
這會兒還是艾爾芙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是今天還沒給逐影授課。
不然他哪會在這穿起衣服,非得在這張床上賴到夜晚才願起來。
艾爾芙則沒再開口,找完借口就縮回了被子,生怕哪句話再引起成歡的興趣,給他繼續賴在床上的理由。
然而成歡最喜歡的就是她這副小心翼翼的嘴臉。
她要是大大方方的擺在那裡還好,偏偏要縮在被子里,活像個受了驚的小動物。
「給逐影喂招,這是大事,不能隨便荒廢的。」
他繞到床邊蹲下說道,艾爾芙避無可避,只能應和著點了點頭。
「這會兒風和日麗的,正適合室外練習,所以我得抓緊時間去找她,別拖延到晚上,弄得像做賊似的。」
艾爾芙接著點頭。
「但是!」
他突然提高音量,嚇得艾爾芙眼皮一跳。
並且,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心情複雜。
「但是沒關係,娜娜這個狗女人已經跑掉了,我一個人又睡不著,所以...」
艾爾芙:?
感情您老先生晚上還來?
「除非...」他突然又語氣一轉。
艾爾芙感覺事情有所轉機,緊忙追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某人現在主動親我一下,如果我滿意了,說不定晚上就...」
艾爾芙心想還有這種好事?緊忙就湊上來親了一口。
真不是她討厭什麼,只是成歡這人鬼點子太多,一躺到床上更是霸道得要命,艾爾芙真怕一不小心就掉進去,倒不如細水長流,省得他不夠憐惜自己。
成歡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後半部分的話也講出了口。
「說不定我就每天晚上都過來。」
「誰能拒絕得了那麼容易害羞的艾爾芙小寶貝呢?」
艾爾芙:!
「成歡!你混蛋!」
她罵了一句,表情說不好是哭是笑。
成歡毫不在意,伸出手指在她嘴唇上輕輕一點,隨後就大笑著翻出窗去。
只留下艾爾芙一人躺靠在床板上,平靜的心湖接連被丟下碎石,一陣陣漣漪久久無法平息。
君芳那邊被王冠迷得失了智,等她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現在的階位根本就無法駕馭聖器之後,應該就能發憤圖強,努力突破鬥氣和精神力了。
並且望秋也已經保證過了,那頂王冠並沒有迷亂他人心智的能力,最多只能給人與亡靈溝通的能力。
「我拜託你下次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能不能避開別人?」說到望秋,她正好就跳出來念叨了一句。
成歡沒聽明白,疑惑道:「避開什麼?」
「我說,你跟那些女人胡混的時候,能不能把我從手指上拿開,哪怕是丟到一邊都好啊!」她還以為成歡是在裝傻,氣得咆哮道。
成歡聽了毫不在意,掏了掏耳朵無所謂道:「能怎樣啊,你也是個女人,我有什麼可避諱的?」
「你那手指上現在還濕乎乎的,自己發不現嗎?完事了不知道擦擦嗎?小...小解的...地方,你都不覺得臟嗎?!」
成歡聽了這話差點笑出聲來,更過分的事情她還沒見過呢。
一見望秋念叨這些的時候聲音就小得聽不見,他更是被引起了作怪的想法,伸出套著指環的中指就做出要舔的動作。
望秋被嚇得直接倒退出好幾米遠,掛在半空捂著眼睛沒敢看他。
她就這樣掛在那裡,許久之後才敢撤開手掌。
然而這時成歡都已經走出了好遠,都快脫離出望秋的視線。
這時她才明白成歡是在開玩笑的,氣呼呼的在半空罵了好多髒話,直到成歡的身影都快消失不見,才氣呼呼的飛速鑽回指環。
她能有什麼辦法,誰讓她親自選擇了這樣混蛋的一個繼承人呢。
然而,成歡哪是悶聲吃虧的人。
即便那些罵聲他沒聽真切,但光靠猜也能猜出望秋都說了些什麼,這會兒玩心還沒收斂,又抬起手掌輕聲道。
「望秋大帝,你可別忘了,那塊鐫刻了留聲魔紋的晶石板,可還在我的手裡呢...」
一提到這事望秋就氣的要死,但又不敢正面跟他嗆聲,所以就只好在指環內哼哼兩聲。
「不用你現在清高,還這個臟那個髒的。」
「下次再敢跳出來罵我,我就要把你塞進去,整個都塞進去。」
塞進什麼地方?
望秋乍一聽還沒能理解,稍微思索一番才明白成歡究竟要把她塞到什麼地方。
她這下一想明白,整個人...整個魂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幾下,連哼哼都不敢讓成歡聽見,只能在指環中裝起死人。
成歡這才滿意,背著雙手悠閑的在學院內逛街,順帶尋找著黃逐影的身影。
那丫頭不是閑得住的性格,既然沒在湖邊等他,八成就會在操場。
不出所料,等成歡來到這邊的時候,她正在角落練習著揮劍。
成歡沒有出聲去喊,反倒是動用了收斂聲息的技巧,打算悄無聲息的湊上前去。
很快,他就去到了看台上方,離得越近,逐影的劍招他就看得越清楚。
用刀的都應該好好練習劈砍,因為這畢竟是刀這種武器最主要的進攻方式。
而長劍則不同,她用的又不是那種窄細的西洋劍,款式和重量上更貼近於成歡記憶中的漢劍,進攻方式本就多樣。
她這會兒練習這個,八成是受到了自己的影響。
成歡安靜的觀看許久,終於開口說道:「如果——」
「嗖!」的一聲,利刃破空。
真是什麼樣師傅教什麼樣的徒弟,成歡才剛開口,逐影就將手上的長劍甩出一柄,正好釘在成歡臉側,劍刃深入磚牆。
「逆徒,擱這弒師呢?!」
逐影聞言,不由自主的偏移開視線。
她也就是沉默慣了,如果她是那種愛說話的性格,這會兒肯定得反問一句,誰讓你無聲無息的,突然蹦出來嚇人。
不過這份反應倒是讓成歡十分滿意。
本來就該是這樣,在任何環境下,都不應該丟掉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