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燈光明亮。

鹿欣一直沒有睡，耐心的等沉瑜看完資料之後，問道：“這裡面的古玩怎麼樣？”

沉瑜說道：“有些不錯的古玩，大部分是品質一般，沒有非常罕見或者珍稀的物品。如果～硬要從裡面挑，也能挑足和掛軸等價值的物品。”

鹿欣想了想，說道：“這應該只是他們藏品的一部分。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對方拿出來的東西不真呢？”

沉瑜笑了，不管是金部長還是鹿欣都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我會做好準備，咱們多請人來幫着把關，而且，我也沒說一定從這裡面挑。資料裡列出的大部分古玩，和韻博物館已經收藏了同類的物品，不必再去換。我想查一查松本博物館，還有什麼樣的收藏，爭取換到珍稀的古玩。”

……

次日下午，沉瑜和鹿欣一起離開學校。他先把鹿欣送去上班，然後帶了晚飯，來到醫院看望紀磊。

他在走廊手碰到了護理大姐。

大姐告訴沉瑜，張鞠也來了。

沉瑜告訴他，自己帶來了晚飯，就不用去準備紀磊的晚飯了。

他敲門走進房間，看到張鞠正坐在病牀旁邊，和紀磊聊天。

兩人看到沉瑜進來，一起招呼。

“又帶飯了？麻煩你了。”

“怎麼這時候過來，今天不上課嗎？”

沉瑜把食盒放下，和張姐打聲招呼，告訴他今天下課早，然後對紀磊說道：“這兩天有事，不知道你這裡的情況，養的怎麼樣？”

紀磊說：“一天比一天好。你忙，就別老往這兒跑了。”

沉瑜說：“我還真沒什麼事兒，除了上學，就是看看博物館還需要添置什麼。”

張鞠說：“沒什麼事兒？那個扶桑的考察團四處活動，連我們的部門都聽說了，聽說要從你們那兒買東西？”

她邊說邊把沉瑜帶來的飯菜拿出來，準備餵飯。

沉瑜洗手後，坐下來幫忙，說道：“這點事，弄得您都知道了。”

紀磊說：“聞着飯菜味道，我真餓了，就不跟你客氣了。”

張鞠給紀磊餵了兩口飯紀磊嚥下去，說道：“沉瑜，你把那事兒跟我說說唄，我在這兒太悶了。”

沉瑜把考察團來的目的，以及兩次見面談判的事情說了一遍。

紀磊邊聽邊吃，沒有多說什麼，但表情很豐富。

張鞠看他十分享受的模樣，把湯勺停下，瞪了他一眼，“還真當自己是大爺了？”

紀磊急忙告饒，才繼續吃飯。

張鞠對沉瑜問道：“你怎麼考慮的？”

沉瑜說道：“對方這個提議，倒是正合我的想法。不過，我還在考慮要換什麼東西。我收藏的這件掛軸，不是不能交易，但是一定要換來有價值的收藏，所以還沒選好。他們送來的那些資料，大部分的古玩太普通了。”

張鞠說道：“怎麼可能讓你佔到便宜，他們多精明。”

沉瑜笑着說道：“反正我不急，慢慢挑。對了，那事情怎麼樣？”

張鞠欲言又止。

紀磊嚥下飯粒，說道：“有什麼話別避開我。”

沉瑜說道：“米國邊的渠道給我反饋，沒有打聽到這個人的消息。”

張鞠說：“我們這裡也有反饋，那個人去到米國之後就消失了，根本查不到什麼信息。”

“你們打算怎麼辦？”

張鞠說：“調查另一個人。常氏集團很大，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梳理，我們注意到一個人。這人是負責財務方面的事情，看起來不顯山漏水，但是，常涌很多事情都是通過他去做。這個人在外面還有一個商務公關公司。他和跑的那個人，也有關聯。”

沉瑜問道：“叫什麼名字？資料能給我們看看嗎？”

張鞠放下碗快，說道：“這個人叫池旭，等一會兒給你看。”

護理大姐幫紀磊收拾餐後物品，張鞠拿出一份資料給沉瑜。

“這個可以給你看，不能帶走，你也可以幫助我們查一查。我們現在重點關注這個人。”

紀磊問道：“如果這個人突然逃走怎麼辦？”

張鞠說道：“放心，他現在已經被限制出境了。”

沉瑜說道：“如果是這樣，他自己應該也有所察覺了。”

張鞠點頭：“現在近乎半公開。他察覺也沒有用，我們要查他們資金不規範的地方以及一些漏洞。”

沉瑜問道：“那麼，紀磊這個事情？”

張鞠無奈的說：“目前只能等。希望能夠有所突破。”

沉瑜把這個人的資料記下來之後，又陪着紀磊聊了一會兒，和張鞠一起離開醫院。

他吃過晚飯，把剛剛從米國運來的古玩，搬到了酒店辦公室，放進了修復空間，開始查看看從米國那裡發來的一些資料。

不久，修復空間提示，兩件古玩已經修復完畢。

他把古玩取出來擺在桌上。一個瓶子，一幅卷軸。

沉瑜點開遊戲頁面，看到遊戲評估信息。

明歐窯宜鈞獸耳折方瓶。尺寸高11.3cm，價值區間：35萬～40萬。這件古玩的購買價格是11萬，算是撿漏。

正要查看第二件資料的時候，鹿欣敲門走了進來。

她問道：“聽說你從醫院回來， 一直在忙。吃飯了沒有？”

沉瑜說道：“剛吃過。”

鹿欣看到了桌上的瓶子，說道：“這是新買的古玩？”

沉瑜說：“這是剛從鈕約拍回來的，卷軸是典當行收到的絕當物品。”他指了指桌上的兩件古玩。

鹿欣看着瓶子，說道：“這個瓶子的造型很少見。顏色也特殊。”

沉瑜解釋道：“這是明代歐窯宜鈞獸耳折方瓶。明清兩代，宜*興生產一種帶釉的陶器，由於這類產品和宋鈞窯有某些相似之處，鈞陶在明代中葉被稱爲“宜鈞”或“歐窯”，是宜*興陶藝中可以與紫砂相媲美的藝術品，得到歷代宮廷的青睞。

明代後期，宜興燒造宜鈞最爲成功者爲歐子明，世稱歐窯器。釉層帶有乳濁感，釉色以天青、天藍、灰藍、雲豆爲主，間有月白、葡萄紫等。

這件瓶子形制不大，雋巧可愛，直頸，頸上附飾瑞獸雙耳，鬥角豎起，雙目怒凸，以示威勐之狀，倭角式方腹，圈足外撇。通體施宜均釉，釉層肥厚，釉色乳濁有流淌感，顯雲霧狀。”

他示意鹿欣湊近觀察釉面：“這裡能見澹黃色的紋片縱橫，飄逸流暢，形成美妙的金絲，是歷經着數百年風霜之見證。底部處理爲臺階式。

這件器皿，最重要的一步就是需要高超的接胎工藝，其比一般的方器都要複雜許多，成型難度大，稍有偏差，在燒成中極容易出現變形。我判斷這應該是明萬曆年間追慕宣德朝雙耳倭角瓶的造型，可以看出萬曆朝歐窯的製造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