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那頭,季乘風朗聲大笑。
季晴與秦暗在打情罵俏,關係相比婚姻存續期時,更為親密!
他們的兩年婚姻期間,季乘風只看到相敬如賓。
倒是現在,更如膠似漆,恩愛有加。
「晴晴啊。」
季乘風喚上季晴,「這個春節,跟秦暗好好出去旅遊幾天。秦暗工作忙,一年到頭也就這麼幾天休息,你多配合配合他的行程。」
秦暗眼眸睨向季晴,斜揚的嘴角有些得意。
她爸幫他說話,也讓秦暗更有底氣。
季晴則是感到為難,「爸,我沒和他交往。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季乘風還想說些撮合他們倆的話。
張了張嘴,話還未出口,就被阮麗媛截斷,「行了,別聊他們倆了。聊聊我吧,你多久沒關心過我了?大年三十都沒給我一聲問候!」
季乘風笑容一滯,「我這不是和你接著電話嗎?」
「那是我先找你的!」
阮麗媛哼聲,「你明年不要住療養院了!住那之後,我跟你都不親了,哪裡還像夫妻!」
季乘風無奈地笑,「我住家裡,天天跟你吵架啊。為了我們家庭和諧,住療養院最合適!」
阮麗媛眉頭顰起,「夫妻吵架怎麼了?夫妻不是正常的么?床頭吵架床尾和,日子吵吵鬧鬧才叫過!」
阮麗媛學著網上的撒嬌方式,雙手環胸,「我不管,你明年就要回家住!吵架也要回家住!我非給你辦手續不可!」
季乘風打哈哈的笑,喚上秦暗,「秦暗啊,你快些跟晴晴復婚。你倆也別住外頭了,搬去我家住吧。我老婆,拖給你倆了!」
秦暗順口附和,「我會儘快。其實,沒復婚,我也可以先搬過去。」
「你,你胡說什麼呢!」
季晴趕快夾了一塊紅燒肉,往他嘴裡塞,「你別說話了,好好吃飯!」
秦暗低眸睨她,嘴裡雖然在咀嚼,但仍要啟唇說話。
這時。
季晴又抬起紙巾為他擦嘴,故意把他的嘴封得死死的!
不叫他有機會,與她父親一唱一和!
「姐,姐夫人挺好的。」
季天寶吃飽喝足,靠在沙發休息。
剛才一直沒存在感的少年,現在,開始指點江山。
「依我看啊,明年,姐和姐夫復婚,搬我家,和我住。」
「然後,媽搬去療養院,跟我爸住。」
「這樣正好合了所有人的心,我也滿意。」
季天寶像個成年人似的,挑眉總結,「我可早盼著我媽那母老虎搬出去了。我跟姐,還有姐夫能聊的來。和你們住,我沒意見。」
話音落下。
阮麗媛操起抱枕,丟了過去。
「臭小子,你人還沒長大,老娘先不要了!我這十幾年是白養你了!我看,你先給我滾出家門!」
季天寶隨手接過抱枕,倒樂了起來,「可以啊。給我多點錢,我出去住也完全沒問題!」
扔東西已經不解氣了,阮麗媛撲過去,就是幾個巴掌拍在季天寶臂膀上。
邊打邊罵「白眼狼」。
吵吵鬧鬧,氛圍溫馨祥和。
吃過晚飯。
季晴陪秦暗回到他的病房。
剛把秦暗送上床,為他打開架好床上桌,打開筆記本。
電話就響了。
是沈清陽。
季晴接起電話,刻意轉身避開秦暗,「喂。」
電話那頭,沈清陽卻光明正大道:「晴晴,來窗口看看。」
季晴走出房間,
大年三十。
窗外的天,放起煙花。
季晴站到窗口,望著夜空綻放的絢麗煙火。
她揚起唇角,「嗯,煙花很美。」
沈清陽「撲哧」笑了起來,「是讓你低頭,傻蛋。」
季晴尷尬「啊」了一聲,低頭,往下望去。
樓底下。
沈清陽身穿皮夾克,頭戴機車帽,坐在炫酷拉風的機車上,向她揮手。
不止是他。
還有一排機車隊。
細數,有5輛。
除卻沈清陽,身後那些男人紛紛摘下機車帽。
為首那個長著絡腮鬍,面相粗獷的硬漢型男,他仰頭大喝:「晴晴,下樓!」
這位聲音渾厚的老大哥后,又跟上好些吼聲,在喚:「晴晴!哥們來接你啦!」
「下來,晴晴!」
季晴望著那排機車隊,眼中泛起瑩瑩光芒,「哇,是學長們……」
樓下那三五成群的機車男人,是沈清陽機車圈裡認識的好兄弟。
沈清陽比季晴大幾歲。
但這並不妨礙,他將季晴帶入他的圈子裡,一塊玩。
那幾個男人跟沈清陽關係莫逆,與季晴也相熟得很。
早在季晴初中時期。
沈清陽就會和這群玩機車的朋友,驅車到她校門口,接她去兜風,玩耍。
而且,他們也是玩樂隊的。
季晴對音樂的喜愛起始,就是在他們自發組成的樂隊熏陶渲染下。
沒有想到。
他們今天會來接自己。
季晴沒別的想法,只當是老友敘舊。
對著電話說一句:「等我,我馬上下來。」
掐斷後,她才被立在身旁的秦暗猛嚇一跳!
他剛才,不是已經上床了嗎?
季晴圓潤的指尖示向病床,「我扶你回床上躺著吧。」
秦暗無視她的話,冷聲啟唇:「你要跟那群流氓出去?」
「他們不是流氓,都是我的朋友。」
季晴就知道他有意見,好聲解釋,「他們是清陽哥機車圈裡認識的朋友,我初中的時候,他們就經常來學校接我去玩。」
秦暗並不知道,她和沈清陽有這些稀奇古怪的共同圈子。
心頭湧出嫉妒,說話也難聽起來,「都流里流氣的男人,你一個女人跟在一群流氓身後跑,也不怕他們把你賣了!」
「胡說八道!」
季晴亮聲反駁,「我和他們認識的時間比你都久,他們都不是壞人!你不要隨便侮辱別人的朋友!」
一言不合。
她又像個刺蝟,與他針鋒相對。
秦暗劍眉深鎖,煩躁得很!
這時。
「我要跟他們出去玩一會兒,大概也就三四個小時,不會在外面過夜。」
季晴斂了情緒,與他好好說話,「你晚上不是還有工作嗎?你先忙,我回來給你帶夜宵。」
可是。
她才邁出一步,手腕就被扼住。
秦暗命令的話傳來:「不許去。你要留我一個人跨年?」
「你……」
季晴回頭凝住他。
設身處地為他想想,大年三十留他一人在病房,確實也孤苦伶仃了點。
「你要不然去隔壁,和我媽、我弟,一起看春晚?」季晴好心提議。
結果。
秦暗氣的咬牙切齒!
從來不會動手打她的男人,突出擰住她的臉,用力地擰!
「啊痛痛痛!」
季晴費好大勁,才掙開他的手。
她本來就是疼痛敏感體質,直接疼到眼淚都要憋出來了。
「很痛啊!你混蛋!」
怎麼想都很生氣,季晴舉起小粉拳,直往秦暗身上招呼。
一拳一拳,錘他胸膛!
可她那點力氣,落在秦暗身上,跟毛毛雨落下似的。
非但一點不疼,還把盛怒的秦暗逗笑了。
「你還笑得出來!」
季晴怨怒他。
可突然。
秦暗又一步逼上前,她一時不備,被嚇到腳步後退。
身形就要往後撅倒時,秦暗的手臂圈過她盈盈一握的腰際,攏入胸膛!
定神時。
季晴已緊貼男人堅挺如牆的胸,與他,是負距離狀態。
好聞的薄荷清香,鑽入鼻間。
熏的人心紊亂,思緒紛飛。
這時。
秦暗又俯身,尖下巴埋入她細長的脖頸。
即使只有一隻手臂,也將她環得很緊,很緊!
「秦暗,你別這樣……」
季晴心跳如雷。
麻木地做著推他的動作,可是,究竟用了幾分力,她心知肚明!
「我有預感,你這一走,回來就會是沈清陽的女朋友。」
秦暗咬牙,「能不能不走?」
他在問她。
是詢問。
不是發號施令。
季晴的心融化在春水中,瞬間,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