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鴉雀無聲。瀘
董卓下面的這幫群臣,要麼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漢老臣子,要麼是從西涼趕來,與他董卓有裙帶關係的武官,又如何對付得了那李存孝。
西涼軍中諸如呂布、李傕、郭汜等將,皆被董卓派遣至徐榮軍中,目前可沒有返回來長安城。
故長安城內雖有百萬大軍,但無一人敢直言對付李存孝。
這些群臣寧願被董卓給痛罵一頓,也不願意上馬與李存孝交戰,丟得性命。
不過李儒倒是挑通眼眉,捏著小鬍子站了出來說道:「主公,我等皆知那李存孝非奉先不可力敵,讓他們上馬作戰倒是有些為難了。再說了,我們長安有百萬大軍,又如何需要主公你親自上陣呢。」
李儒的一番話瞬間解除了此時的尷尬氣氛,跪倒在地上的群臣紛紛向他投來感激的眼神。
「文優說的不錯,我可是有百萬大軍在手,縱使那李存孝有三頭六臂,也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瀘
話音剛落,董卓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大喝道:「爾等隨我出宮,觀看那李存孝到底怎麼個厲害。」
很快,在群臣的簇擁下,董卓那如小山般的軀體出現在皇宮外部,居高臨下地望著遠處的一片漆黑。
雖然皇宮附近已經被大量點燃的火把給照耀得十分明亮,但李存孝所在之處,並沒有光線透過,所以董卓並沒有很清楚看到李存孝的身影。
不僅如此,李存孝所待的方向不斷傳來悽厲的慘叫聲,以及隨著狂風撲鼻而來的血腥氣味。
見狀,董卓的臉色十分鐵青,他沒想到李存孝都到了這時候,仍然沒有被自己麾下的大軍給生擒。
而李存孝這邊,眾人的周圍皆被一層層尚有餘溫的屍體給包圍著,更外圍的還有無數西涼士卒在徘徊著。
這些士卒已然被李存孝等人的實力給嚇破了膽子,根本不敢繼續上前圍殺,只得在外圍來回徘徊著。瀘
李存孝端坐在五名駒上,握著兵刃的雙臂時不時微微顫動一分,而他身後的飛虎十八騎也有些不堪,披在身上的甲冑已經多出不少的裂痕,如果再持續一段時間的話,身上的堅甲遲早要報廢得不可使用。
不過好在董卓出現的及時,令得這些西涼士卒短時間內不會再發起進攻。
李存孝望著燈火珊的宮殿,視線緊緊盯著被火光照耀著的董卓等一眾西涼高層,嘴角處不禁露出一絲冷笑。
「董卓這廝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有什麼打算,我們必須儘快突圍出去,以免折損在這裡。」
李存孝暗暗朝著身後的騎兵打了手勢,讓他們早點做好準備。
董卓自然看不到李存孝的小動作,此刻他身邊的秦檜站了出來,向他建議幾分。
「主公,這李存孝被我們的大軍給包圍著,諒他們插翅也難逃。不過就這樣殺死他們的話,我倒是覺得有些可惜。」瀘
「會之為何有這麼一說?」
董卓側身傾聽起來。
只見那秦檜咧嘴笑了一聲,隨後回答道:「主公且看今日,西涼眾將皆被派了出去,主公左右並無大將護衛,方才讓那李存孝還在這裡撒野。」
「你確實說得不錯,如果吾兒奉先在此,豈會怕了那李存孝不成?」
說罷,董卓的怒氣似乎有了幾分上漲,臉龐上的稍微隱隱有些扭曲。
秦檜見狀,趕緊出聲寬慰道:「呂將軍勇武不凡,自然能夠鎮壓那李存孝。但主公可知道,呂將軍這樣的人才,為主公征戰四方才是最好的歸宿,若是留在身邊倒有些屈才了。」
「會之的意思?」瀘
董卓此時候算有些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於是乎想讓秦檜說個明白。
「李存孝此人勇猛精進,其武藝只在呂布之下,如果主公可將此人收入麾下的話。到時候呂將軍可在前線為主公征戰諸侯,而李存孝可護衛左右,以鎮宵小。」
此話一出,不僅是董卓的神情有些動容起來,就連跟隨左右的群臣,他們的神情也發生各種變化,眼眸中露出一絲精光。
如果董卓真把收服李存孝成功的話,這就意味著軍中就有攔得住呂布的存在,只要董卓願意,就可以藉此削弱呂布在西涼軍中的威望。
而投資呂布的群臣,那麼接下來在呂布身上獲得的回報就會大幅度減少。
要說歡迎李存孝加入的群臣,倒也不是沒有,像是那與董卓曾經起過衝突的黃琬,遷任為尚書令的王允,他們這些人倒是挺樂意有新猛將加入勢力當中的。
畢竟他們更願意效忠的是漢室和劉協,而不是這獨攬大權的相國董卓,他們若是有朝一日除掉這董卓,而呂布就是擋在他們的一道關卡。瀘
下面的臣子神情各異,但董卓並沒有發現,他現在反而還露出一絲憂慮,朝著秦檜說道:
「那李存孝跟隨李濟甚久,又如何能夠勸服他投靠我們?」
「主公憂慮了,那李存孝如今被我們圍困,逃出去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只要是惜命的,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自己的性命。主公可以用官職去招攬此人,只要官位夠大,何愁不讓他們跪地投降。」
說罷,秦檜捏著小鬍子,笑出一道瘮人的聲音。
董卓也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於是點了點頭,朝著李存孝的方向朗聲說道:「李存孝,你跟隨的那李濟,不過是一郡太守罷了。如今我為相國,隨手便可將李濟的官位撤去。不如你投靠我董卓,我定上奏天子,許你高官厚祿!」
此話一出,李存孝等一十九人頓時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董卓這突如起來的勸降,著實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隨後,更有幾人繃不住臉上的神情,望著李存孝的身影笑出幾聲來。瀘
李存孝板著臉瞪了這幾人一眼,兇狠的眼神瞬間讓他們止住了笑聲。
只不過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李存孝也正努力平住嘴角處不斷上挑的弧度。
「將軍,主公對我們恩重如山,若是我們投了那董卓的話,我等子孫後代都得背上罵名。」
「我豈會不知道這些事兒,那董卓殘暴無比,我李存孝寧願戰死在長安,也絕對不回投降他的。」
李存孝這般說著,但視線落在宮殿處的董卓,不禁露出一絲莞爾。
隨即他便取下掛在馬匹上的弓箭,朝左右吩咐道:「那董卓膽敢在此招攬我,若是傳出去的話定要閒人懷疑我對主公的忠心,我若不給他一個教訓,我也不配在龍雀軍中。」
「再者,我們好不容易見到了那董卓,如果將他們擊殺的話,定是大功一件,到那時候何愁主公吝嗇賞賜。你們待會哄騙董卓出聲,我在暗中射他一箭,若中,定可揚我龍雀之威!」瀘
李存孝的一番話頓時讓十八騎兵眼前一亮,隨後紛紛點頭,認可李存孝的計劃。
一十九人在這兒小聲商量著,另一邊的董卓豈會聽得一清二楚,西涼眾人還以為李存孝不答應招攬,於是暗中做好了準備。
不過很快,遠處傳來一陣呼聲,雖然並不是李存孝的聲音,但是李存孝最親近的騎兵出聲,能夠代表他們的態度。
只見此人高呼道:「董公,既然你要讓我們投靠你,不知封我們什麼官職,如果太小的話,那就墮了你董公的面子了。」
此話一出,並沒有讓董卓感到惱怒,董卓反而還欣喜起來。
跟自己談條件,這就說明李存孝他們確實有投靠自己的意思,只不過對方的胃口有點兒大,不是一點獎勵就能夠搪塞過去的。
董卓望著秦檜,詢問道:「會之,這條計策是你提出的,不如你再想想,我們該封他們什麼官職?」瀘
秦檜摸著下巴,沉吟一番後說道:「李存孝此人武藝高強,如果想要他真心投靠的話,官職必須要高。但新投之人,要是封以高官的話,恐怕會引起呂將軍他們的不滿。不如先封其為雜號將軍,輔以爵位,多加食邑即可。」
「奉先都無被我封爵,現在封李存孝為爵位,會不會引起他的不滿?」
董卓的擔憂並無什麼不妥。
此時候的呂布還沒有擔任溫侯,位置也只是一個中郎將,冒冒然將李存孝的地位拔高到呂布上面,勢必會引起呂布的不滿。
但秦檜能夠說出這樣的想法,他也考慮到呂布的感受。
只見他笑了一聲,隨後說道:「呂將軍在那虎牢關下獨斗群雄,功勞頗高,若是他返回長安城的話,主公自然可以此賞賜爵位官職,定可以安撫呂將軍的心情。」
「而那李存孝與呂將軍纏鬥甚久,定有些幽怨。如果此人見到呂將軍重新升在他的上面,絕對會引起他的情緒變化,肯定想要與呂將軍爭鬥一番。」瀘
「如此一來,呂布跟李存孝龍虎爭鬥,定可以為我軍增添生氣,為主公奪得天下。」
秦檜的一番話讓董卓的思緒瞬間清晰了不少,而後笑著說道:「沒想到會之居然想的這麼長久,有會之為我分憂,著實讓我輕鬆不少。」
這一對君臣相視著邊笑邊說,顯然已經把李存孝當做自己人,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李存孝一直沒有投靠他們的意思,他們做的這一切基本算是徒勞無功罷了。
李存孝隱藏在暗中張弓搭箭,箭矢的方向一直瞄準著遠處董卓等人,只待董卓出聲,他便射殺這西涼軍的頭號首領。
很快,董卓那邊朗聲傳來一道聲音,宣讀董卓給予李存孝等人的獎賞。
然而聲音一響起,卻有一陣尖利的喧囂聲在長安城的上空炸響,只見遠處的夜色中陡然浮現一抹金光,極速朝著董卓等一眾人奔襲而來。
「小心暗箭!」瀘
李儒一直觀察著李存孝的方向,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金色虹光的出現。
隨即他驚呼著,想要將董卓撲倒在地以此躲避箭矢,但董卓的體重豈是他所能夠撼動的。
他只覺得自己撞在一座粗大的肉山上,非但沒能撼動半分,自己卻撞得有些頭暈眼花,眼冒金星起來。
而被李存孝鎖定的目標董卓,此刻他的全身盡數被金光淹沒,眼眸刺痛著根本睜不開,藏在錦繡下的皮膚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下一次,耳邊充斥著陣陣轟鳴聲,頂在頭顱上冠帽似有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貫入,扯著他的脖子直接將他整個人掀翻在地上。
「董公!董公!」
耳邊不斷傳來各種驚呼聲,但董卓的視線就像是一團麵團那樣,被人擰得一團白糊,根本看不清出有多少人圍了上來。瀘
下一秒,眼皮一閉,董卓兩腿一瞪,直接在躺在原地昏死過去。
一頭亂作一團,另一頭卻籠罩著欣喜的氣氛。
李存孝雖然看不清楚董卓到底有沒有被自己射死,但宮殿處的騷亂他可知曉得很。
那董卓就算沒有射殺在當場,也得出了些什麼意外,否則那幫群臣也不會這麼緊張。
不過董卓死沒死他也無法考證了,現在他們得趁著這個大好機會,趕緊跑出長安這座牢籠。
「董卓已死,爾等還不速速去救駕,圍著我們這做甚?!」
李存孝撕扯著自己的大嗓門,儘可能地將董卓死亡的假消息給傳播出去。瀘
所謂三人成虎,一旦有人接受這個消息的話,勢必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影響,進而相信這個假消息。
外圍的西涼士卒一聽頓時傻了眼了,而統帥他們的軍司馬校尉等將官,也紛紛愣在原地。
藉此,李存孝率領著飛虎十八騎,直接殺入人群之中,手中兵刃上下翻飛,硬生生地殺出一條血路,鑿穿一個又一個軍陣。
與此同時。
躺在地上的董卓終於悠悠轉醒,眼皮一開就見到眾多大臣在自己面前圍成一圈,擔憂地看著他。
「主公醒了!」
李儒驚呼著與其他人將董卓抬起來,一旁的秦檜還將董卓飛掉的冠帽撿了過來。瀘
見到被箭矢洞穿的冠帽,董卓頓時滲出一身冷汗,隨後摸了摸自己還待在脖頸處的頭顱,這才確定自己還沒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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