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這許貢真來攻打我的城池啊,還號稱百萬大軍,要知道所有諸侯中,兵馬最多的也只有三十萬,真是讓人……不知道從哪裏吐槽了。」
許貢發兵進攻吳郡南部諸縣,沒有將戰火燃燒到會稽郡,所以吳郡戰場的消息可以藉助傳送陣,及時地將消息告知給李濟。
當李濟知道帶領整整百萬大軍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不過轉眼一想,僅僅靠着北部的幾個縣城就能拉出百萬大軍,那他李濟有着整個郡城,那豈不是隨時隨地可以拉出數百萬大軍出來。
許貢的突然發難倒也美沒讓李濟過多擔憂,畢竟吳郡那邊可是有着王猛與楊素兩個大能坐鎮,後方還有盧植這個漢末三傑坐靠山,哪怕兵力上處於劣勢,以他們能力,沒趁著這個機會解決掉對方那才讓李濟擔憂。
「太史慈可是一員猛將,必須讓景略生擒此人。還有,既然那張氏支持許貢,那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一舉將他們連根拔起。相信,頂替張氏的世家豪強肯定有不少……」
李濟在虎牢關下的大營,下達了一系列指標,需要王猛等人完成。
送走了傳達消息的士卒之後,李濟又將之前被他生擒的牛輔召喚了過來。
牛輔自從在賈詡口中得知李濟不會害他性命,每晚睡得跟死豬一樣,不僅是這樣,他還靠着賈詡的關係,不斷要求改善自己的伙食,甚至還要每天大魚大肉,吃得比李濟還要好。
要不是李濟親自出馬,連連抽了牛輔幾鞭子,這涼州漢子到現在恐怕要更加跳騰。
這傢伙簡直就把聯軍大營當做自己的府邸一樣,吃得好睡得香。
「主公,牛輔已經帶到了。」
李濟的護衛大將陳到親自將牛輔押送至李濟的營帳中,隨後便退了出去。
此時的牛輔多得賈詡的照顧,渾然沒有作俘虜的落魄,反而還油光滿面、意氣風發着,不知情的還以為牛輔是李濟最親近的大將,在軍中的待遇極高。
「安民賢弟,你那幾鞭子抽得我現在還覺得有些痛。」
牛輔頗為誇張地扭動自己的身體,然而李濟用一個嚴厲的眼神瞪他,瞬間收斂起來。
只不過,牛輔臉上還掛着嬉皮笑臉的神色。
李濟輕咳一聲,隨後讓對方坐下來,便開口說道:「牛輔,你我非同一陣營,按理來說是敵人,只不過我礙於我們之間的情誼,並沒有對你做過多的約束,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得很。」
「我曉得,我曉得。」
牛輔眼珠子微微一動,順着李濟的話點頭哈腰地接下話來。
「本來呢,我活捉你不過是想要從董卓手中討要點好處,可是直到今日,董卓似乎都沒有討回你的意思啊……」
李濟右手手指輕敲在案枱面上,語氣逐漸變得十分冷漠,到了最後雙眸中頓時閃過一絲不善。
牛輔敏銳地抓住這一變化,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安民賢弟的意思是?」
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牛輔的雙手握住成拳,他的額頭開始冒出汗珠。
「我倒是錯判你了,我本以為你是董卓的女婿,董卓會暗中聯繫我將你贖回,可結果你也知道的,董卓並沒有任何動作,依舊穩坐在虎牢關上。看樣子,你在董卓心中的地位並不太高啊。」
說罷,李濟的食指輕微挑起指向對方,眼眸中露出一絲挪移,「既然你弟地位不高,那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少用處,還不如將你頭顱砍下來,掛在轅門上振奮士氣也好。」
李濟話音剛落,卻見到牛輔騰得一下跪倒在地上,身體抖動如篩糠,眼神中顯現出恐懼。
牛輔就算是一個傻子,此時也聽出了李濟的意思,無非是他現在對李濟來說並沒有任何價值,倒不如殺了他振奮士氣。
董卓女婿慘死在諸侯聯軍陣中,怎麼看都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砰!砰!砰!
連連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牛輔驚恐萬分地說道:「安民賢弟,你一定念舊一下我們的情誼啊,俺牛輔可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之前你說要吳郡太守的職位,你看老弟不是幫你弄來了?」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情……」
李濟摸了摸下巴的同時皺起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不過沒過多少時間,李濟顯然放棄回憶,有些為難地說道:「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一定不會殺了你的,大不了養你浪費點米飯錢罷了。可是在這裏,整整有二十路諸侯看着我,他們無時無刻關注着你我,想要我將你置於你死地,我是要承受極大的壓力啊。」
聽到這話的時候,牛輔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依照李濟的意思,那他今日豈不是要涼透不成?!
就在這時,營帳外突然闖入一個不速之客,只見他闖進來后,便聽到一聲噗通響聲,直徑朝着李濟跪下,動作與牛輔同款。
來者正是李濟其中一個謀士,牛輔的老下屬——賈詡。
賈詡跪倒在李濟面前,跟牛輔一樣連連磕了幾個響頭,摸着眼淚喊叫道:「詡懇請主公念在我服侍左右的苦勞,不要將牛輔殺死。」
「賈詡,你一直在營帳外面偷聽?!陳到,你在外面幹什麼吃的?!」
李濟眉頭一挑,隨後勃然大怒地呵斥起來。
把守營帳外的陳到立馬走了進來,低着頭向李濟告罪,「稟告主公,末將見到是軍師,所以才……」
「哼,軍師又如何,這萬一是董卓派來的刺客的話,恐怕我早已命喪當場了。你,自己去領四十軍杖,以作警示!」
陳到一聽,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可是礙於李濟是自己的主公,只好垂著頭退了出去,自去領懲罰。
李濟發泄一番之後,怒氣值好不容易降下來一點,但是看到賈詡跟牛輔兩個情誼未斬的傢伙,頓時氣不打一處。
隨後朗聲大叫道:「賈文和,既然你也求情的話,那我就成全你。你同樣領四十軍杖,我就饒了牛輔的性命。」
「文和願領!」
賈詡為了保住牛輔,也是豁出去了,沒有多加考慮便接下來這個懲罰。
一旁的牛輔看得眼淚直流下來,好端端的壯漢竟然哭得稀里嘩啦起來。
「來人啊,將牛輔帶下去,好好地看管起來。」
說出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李濟見到賈詡居然還答應下來了,不免感到一絲後悔。
不過他可是這幫人的主公,沒道理前一秒要懲罰對方,后一秒就收回來的。
就這樣,處理牛輔這事情繼續被耽擱了。
……
入夜。
被看管得老老實實的牛輔等候晚飯時間,卻看到陳到一瘸一拐地端著飯碗進來,身上還有未曾凝固的血跡。
這還真打啊……
牛輔心中暗暗一驚,他記得這人是李濟的護衛大將,此前還在虎牢關下的斗將出戰,與徐晃平分秋色,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大將。
結果就因為犯了一點點小事,居然就被李濟懲戒成這樣,真是讓人感到有些唏噓。
「多謝兄弟。」
牛輔從陳到那雙顫顫巍巍的手中接過飯碗,隨後自來熟地詢問一句,「兄弟,我記得你是安民賢弟的部將,武藝高超,怎麼會來到這裏看護我。」
陳到撇了他一眼,似乎並沒有搭話的意思。
「我沒有多少意思,只不過我有些替你不值,明明兄弟你有勇有謀,應該是受到安民賢弟器重的意思,結果因為這點小錯誤卻被發配到這裏做事。」
扒拉幾口飯到自己口中后,牛輔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陳到走出營帳外的身形微微一頓,動作雖然輕微,但還是被牛輔捕捉到了。
牛輔也顧不得吃飯,趁熱打鐵地說道:「兄弟,如果在西涼軍中任職的話,保底會有一個校尉,掌管數千兵馬不在話下。」
「我是龍雀軍的部將,是主公的部將。」
陳到的語氣十分冰冷,但身形停滯在牛輔營帳內,這一變化映在牛輔眼中,讓後者發笑一聲。
牛輔抓着陳到的手臂,一邊將對方攙扶走進來,一邊勸說道:「陳兄弟,正所謂良禽擇……」
可惜的是,大好的勸說機會,竟然因為牛輔過於貧瘠的知識而被迫打斷。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陳到眉頭不自覺地挑起來,將對方的話補充起來。
「對對對!」
牛輔哈哈大笑起來,「我確實是這個意思,陳兄弟如果你能投奔岳父,有我的引薦下定可以成為一方將軍。」
他在白日已經知道李濟有殺了他的意思,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必須要儘快逃出聯軍大營之中。
而剛剛被李濟懲罰一番的陳到,是一個極佳的拉攏對象。
牛輔就不相信了,世界上那有這麼多忠心耿耿的部將,被主公無緣無故地懲罰后心中卻無半點怨言。
「將軍?!」
陳到的語氣顯然拔高了幾分,臉龐上浮現一絲掙扎,「牛將軍,主公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夠背叛他。」
「背叛?你剛剛可是接了整整四十軍杖,就算是有多大的恩情,都已經消散得一乾二淨了。聽我的兄弟,投靠我的岳父吧。」
牛輔的眼睛都要瞪圓了。
陳到的臉上繼續浮現掙扎之色,腦海中開始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這一切都被牛輔看在眼裏,他並沒有有任何的焦急,因為陳到這個時候,是最關鍵的時刻,無論是誰都無法干涉着他。
經歷了一段較長的時間,就連牛輔都等了有些不耐煩,陳到最終似乎下定了決心,朝着牛輔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因為知遇之恩,一直跟隨着李濟左右,立下不少的功勞,可結果現在也不過是一軍司馬而已。再者他對我們軍士十分殘暴,時不時還抽我鞭子,我早就忍耐他很久了。」
聞言,牛輔頓時會心一笑,露出輕鬆的神情,他拍了拍陳到的肩膀,蠱惑地說道:「這就對嘛,陳兄弟你這就是棄,棄棄……」
「棄暗投明!」
「對對,棄暗投明。今夜是你來看護我,是逃跑的最好時機,不如你將我放開,今晚深夜隨我一起逃去虎牢關投靠岳父吧。你將我救出來,岳父一定會封你高位的。」
牛輔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陳到也露出興奮的笑容,只不過身上傳來的痛楚,讓他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行啊,將軍。如今我有傷在身,跟你一同行動的話,恐怕會連累你,要是被李濟那廝發現的話,我們兩人必死無疑。」
「好像也是這麼一個道理。」
牛輔摸了摸下巴,營帳中還彌散著一股草藥與血腥混合的氣味,一聞就知道陳到受傷不輕,嚴重影響逃跑速度。
兩人就此沉默了一下,不過陳到很快就想到一個主意,對着牛輔說道:「將軍,不如我就留在這裏,與你來個裏應外合。」
「怎麼一個裏應外合?」
「我此前是那李濟的護衛大將,經常跟隨李濟出入各路諸侯的營帳,對於部分諸侯營寨的佈置清楚不少。將軍大可以攜帶這些消息回去告知董公,讓他夜間偷襲這些諸侯的營寨,將軍也可趁亂接我回去。這樣一來,將軍就立下大功,而我也能夠藉助這個機會快速提升自己的地位,得到董公的信任。」
聽完陳到的主意后,牛輔頓時眼前一亮,看向陳到的眼神越來越滿意。
雖然李濟殘暴,但是他身邊的部將能文能武,腦瓜子可比他聰明多了,只是過了片刻,陳到就給他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讓他可以在董卓心中獲得更高的地位。
牛輔心中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將陳到留在自己的身邊效力,不再重蹈賈詡、秦檜的覆轍。
「對了,還有文和。」
牛輔差點忘記了他的老下屬也跟陳到一樣,挨了四十軍杖,這時候應該留在營帳中休養。
對於老下屬之前的行為,他牛輔可是十分感動,如今有機會重新把自己的老下屬拉回來,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想到這裏,牛輔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對方。
陳到頓時露出一絲為難,硬著頭皮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賈詡怎麼想的,我會在這段時間裏勸說勸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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