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絲微看著粟林江痛苦的臉色,也十分難受,可她還是死死咬著牙,不肯說出一個字。
秦寧抿唇,又拿起一瓶酒,灑在粟林江身上,又拿著打火機。
嘀嗒一聲,打火機冒出火星。
「粟絲微,再不說話,我可就要把火丟到你哥哥身上!」
同時,她還撕開粟林江嘴上的膠紙。
粟林江嚇得哭出來,一直搖頭,「絲微,你說呀,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人燒死嗎?」
粟絲微盯著秦寧手中的打火機,捏緊拳頭,還是搖頭。
「哥哥,我要是說了,我們都得死!」
粟林江看著火星越來越逼近自己,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葬身火海,兇狠的瞪著粟絲微。
「放屁,粟絲微你就是怕死,我死了,粟家的錢都是你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吧。」
粟絲微愕然的盯著自己哥哥,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無情的話。
「哥哥,我沒有,我,」
「你沒有,為什麼見死不救,絲微,告訴她,是誰要綁架她?」粟林江呵斥。
粟絲微死死地咬唇,眸光陰冷的盯著秦寧。
「秦寧,你就算弄死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秦寧擰眉,沒想到粟絲微如此無情,不怕嚇唬。
寧傅站在旁邊,目光涼涼的看著粟絲微,忽而勾起嘴角,彎腰在她耳邊說出了一句話。
「女人,要是告訴你哥哥,他的母親是被你親手殺的,不知道你哥哥會不會恨你?」
「不,不要!」粟絲微眼中露出懼意。
她最怕的不是死亡,是怕哥哥知道她殺他母親的事,而恨她。
「告訴我,是誰讓你帶走秦寧。」
粟絲微看了一眼粟林江,眼中掙扎,「我告訴你,你放了我們。」
寧傅勾起薄涼的嘴角,「好。」
「是,寧家人。」
「……」
他瞳孔擴大,雖然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可聽到她說出口,寧傅的心臟還是微微一震。
站直了身體,寧傅拿走秦寧手裡的打火機,瞧了手下一眼。
「把秦小姐安全帶出去,我隨後就到。」
手下點頭,恭敬的站在秦寧身邊,想要帶她出去。
秦寧看了他一眼,看他對自己點頭,聽話的離開。
寧傅等秦寧離開,包廂的門再次關上,嘴角冷意一點點擴散。
把粟林江的嘴再次用膠紙封上,又開了一瓶酒,酒全都灑在他身上。
「你,你,要做什麼?」粟絲微驚恐的瞪著他。
寧傅卻沒有搭理她,動作不停,打火機點燃,丟到他身上。
火勢越來越大,粟林江在火中掙扎,卻無力掙脫,發出撕心裂肺的嗚咽聲。
「你,說過會放過我們的!」
粟絲微哭著想去救人,脖頸上的絲帶勒的她臉色發紫。
「我可沒說你們,是死,是活!」
「……哥哥!」
粟絲微哭著大喊。
「說說看,你是什麼時候為寧家人做事的。」寧傅倒了杯冷水在粟林江身上,他身上的火滅了一些。
他知道粟絲微的嘴硬,要是不來點硬的,她一定還會浪費時間。
粟絲微咬著牙,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他,求他救救粟林江。
……
寧傅離開包廂的時候,身上還有一股燒焦味。
他嫌棄的拍了拍外套,看見地上的水澤,知道是剛剛處理了幾個人。
看見前面的有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他微微揚眉。
「韓君羽的朋友,程墨。」程墨看了他一眼,看男人一身的黑,猜測他應該是就是韓君羽說的男人。
「寧傅,多謝幫助。」
粟絲微的一群手下也不簡單,他當時帶著粟林江來這裡,心裡也是做了十全的準備。
但南康市畢竟不是他的地盤,想要悄無聲息的鬧出一些動靜,肯定是有多方的牽扯。
當時韓君羽和他說,會找人幫他,他還有幾分疑惑,現在看男人胸前佩戴的軍銜,他心中瞭然。
有他的保駕護航,自然是多了一份保障。
「不必,我要帶秦寧去見他。」
程墨平靜無波的說,在寧傅打量自己的時候,也迅速的觀察他。
這男人有一米八六的身高,帶著黑色帽子和眼鏡,看不出表情。
手中多處有老繭,看的出也是多年拿槍,而且他走路的姿勢,像是軍隊里出來的。
程墨進入軍隊,偵查的能力不凡,幾秒鐘已經把他基本信息收入眼中。
「我也準備把秦寧送回去。」寧傅嘴角微勾著淡笑,非常客氣。
「好。」
程墨不和他爭辯,讓他先走。
寧傅走出會所,臉色淡然,似乎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
上車后,看秦寧抱著膝蓋,縮在後座,看見他過來,小臉立馬亮起來。
「寧傅,你詢問的怎麼樣?」
寧傅伸手,想把她凌亂的頭髮梳理好,秦寧卻防備的往後退。
寧傅眸光複雜,露出淡笑。
「是生意上的事情,有人綁架你,向韓君羽要錢。」
秦寧聽了他的解釋,兩條小眉頭蹙起,如果是要錢,為什麼要傷害韓君羽?
「是誰?」
「寧寧,害怕現在我就帶你離開嗎?」寧傅突然詢問。
秦寧點頭,可憐巴巴的盯著他,「舅舅,我不要跟你走,我要去找韓君羽,他受傷了。」
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寧傅盯著她看了幾秒,最終低嘆一聲,轉開視線,把她送回別墅。
車開動的時候,從後視鏡中看見悄悄跟在後面的車,他微微眯著冷眸。
韓君羽果然心思沉重,擔心他會帶走秦寧,故意派人跟蹤他。
呵。
……
來到韓君羽的別墅外,秦寧亟不可待的下車。
想到什麼,她又急匆匆的轉身,給寧傅開門。
「舅舅,你幫我去看看韓君羽,好不好?」
寧傅算是明白了,小丫頭想討好他的時候就會叫他舅舅。
「我已經幫了你一次,你要怎麼謝我?」寧傅瞟著她。
秦寧皺著兩條小眉毛,糾結了幾秒,「舅舅,那我幫你找個好老婆。」
「……」
寧傅想到楊沐,一陣頭疼。
那個丫頭也是個固執的,天天纏著他。
他的雙手沾滿鮮血,該死的,對她下不了狠手。
「舅舅,幫幫忙嘛,怎麼說韓君羽也是你的侄子呀。」秦寧哀求。
寧傅掐眉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她軟軟的哀求聲,就說不出拒絕的話。
兩人一起下車,去別墅里。
別墅的大門剛打開,秦寧就感覺到眼前晃過一個人影,她就被人緊緊抱住。聞見熟悉的氣息,她露出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