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琳聽見男人的諷刺,呆愣的一時,臉上沒有了表情。
之前韓君羽雖然會說狠話教訓她,但是沒有對她有如此惡劣的評價,更沒有人身攻擊。
可是此刻,他毒舌的把貶的一文不值,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萬箭穿心,她剛剛還有幾分掙扎的眼神,黯淡下去臉色灰白如土。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
「沒有。」韓君羽搖頭否定。
「你,從來就沒有入過我的眼!」
他是個眥睚必報的性子,眼睛里能容下的東西不多,會多看兩眼的女人也只有秦寧一個。
「……」
聽自己喜歡的人說出如此狠心的話,這絕對是五雷轟頂,扼殺她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她伸出小窗口的手臂,無力的垂下,似乎剛剛她的劇烈掙扎,只不過是迴光返照。
韓君羽懶得在她身上浪費表情,轉身牽起秦寧的小手,盯著她的雙眼。
「寧寧,帶你過來,不是要和你解釋什麼,只是讓你知道,我是你的,侵犯你的人,你要是對她手軟,她就會反擊讓你失去所有。懂?」
「……哦。」
秦寧聽他嚴肅的語氣,心尖發顫,傻愣愣的點頭。
韓君羽並不想嚇她,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讓她明確。
她,是他的。
同樣,他也是她的。
她雖然性子軟,但是要守護的,就不能再出現上次的事情。
上一次是他們幸運,她沒有出事,若是萬一呢?
他不怕那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就怕那萬分之一。
兩人離開精神病院,秦寧絞著雙手,偷偷看了男人一眼,鼓了鼓腮幫子。
鼓起來的小臉,像一隻小青蛙,大眼睛一眨一眨,有幾分討好。
「韓君羽,這件事翻過去,我知道是我做事不理智,要不是我任性的跑出去,也不會出現那種事情,還傻乎乎的想著,」
不想聽她後面的話,韓君羽猛地轉頭,冷眸陰鷙的瞪著她。
「蠢妞,以後不管出了任何事,都要保護自己第一,知道嗎?」
他的聲音里有微不可見的發顫,只是他剋制的很好,沒有明顯的表露出來他內心的惶恐。
「可是當時我情緒太激動,也沒有想那麼多,而且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茗姐姐被我拖累呀。」她小聲辯解。
「你之前是沒有想那麼多,以後就多想著點。」韓君羽板著冷臉,語氣嚴肅。
「你縱然是生我的氣,可以有很多方式來折磨我,但是絕對不能傷害自己。」
「我知道了,韓老師。以後出了任何事情,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保護自己。」
她撒嬌的抱住他的手臂,還露出幾分傻笑。
「蠢妞,」
韓君羽拿她沒辦法,每次說她,她道歉認錯的速度總是最快,倒時候該犯的錯還是繼續犯。
「你的吊墜上,有一個警報器,只要你把它帶在身上,輸入你的指紋,危險提示就會發送到我和宋玄的手機上。」
「咦,還有這種操作?」
秦寧好奇的摸著自己的吊墜,「在哪裡?」
「這裡,」韓君羽捏著她的食指去觸碰吊墜的背部,「這上面有你左右手指紋的記憶,只要你覺得危險,先按指紋報警。」
「如果別人搶走了呢?」秦寧擔憂。
「花蕊中間,我安裝了定位系統,如果是別人搶走了,只要不銷毀,我就能找到它。」
「哇,好厲害。」
秦寧低頭盯著自己的吊墜,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之前還擔心吊墜太名貴,自己不敢經常戴在身上怕被搶劫,既然有了定位系統,那就不用擔心了。
「寧寧,你想我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突然,他詢問她。
秦寧詫異的抬頭,大眼睛有一絲的迷茫。
搖了搖頭,抱著他的手臂和他商量。
「韓君羽,我還沒有讀大學,更何況我還沒有滿法律結婚年齡呢。要不這樣,等我大學畢業,一畢業就舉辦結婚典禮,你覺得怎麼樣?」
韓君羽蹙眉,等她畢業,那還要等四年。
見他臉色不好,她趕緊說好話。
她其實是想隱婚,但是這樣的話不能和他直接說,不然他肯定炸毛。
「韓君羽,我們的結婚的事,身邊的朋友知道就行的。要是舉行婚禮,所有人都知道,我覺得太招搖。」
「你有招搖的資本,和不相關的別人有什麼關係?」
韓君羽詢問她結婚典禮,就是不想委屈她。
可是小女人的想法,顯然是和他想的不一樣。
「韓君羽,不一樣的。」秦寧含著下唇,認真想了想。
「我現在還是一個毛頭小丫頭,什麼都沒有,很多東西都還需要學習。要是現在我和你舉行典禮,別人看見,肯定又會說,我用各種手段勾上你。
不僅如此,也會說,你和我只是玩玩,因為別人都會覺得我配不上,你和我在一起,也是降低身份。」
韓君羽眉心隆起,棕眸幽冷,勾住她的下顎。
「蠢妞,你管別人是怎麼想,你只要記住,你要一步步的讓我走進你心裡,這就夠了!」
他霸道張狂,他想做的事情,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
可秦寧不一樣,她會考慮很多事情。
她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罵自己,可是她不希望別人罵他半句。
「韓君羽,等我四年,大學畢業,我們就舉行婚禮。」
在這四年,她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有價值。
雖然兩人已經領了結婚證,可現在她還一無所有,她不想就這麼和他一起走到大眾的視野中。
韓君羽舔了舔牙槽,懲罰的揉她的小腦袋。
「好,這件事我們就商量到這裡,等你想法變了,我們再說。」
秦寧詫異,她心裡還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呢,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妥協。
她也不在意他把她頭髮弄亂,為了獎勵他,她仰頭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
「韓君羽,說好了我會努力掙錢養你的。」
「呵。」
韓君羽斜瞟她一眼,嘴角勾起幾分諷刺。
「你知道怎麼養我?」
之前他考慮她的身體狀況,每次做都會有幾分克制。
最野的那次,在山上的大樹背後,和她做了一次。
現在她身上不行,肖爵又三令五申的讓他收斂點。
她的花地不能開墾,他都要渴死了,還怎麼養?
「……」秦寧抿唇。
她想的很簡單,就是掙錢,給他買日常用品,然後生活細節上,她會學著照顧他。
可是看他譏諷的表情,她掃了一眼他的身上的襯衫和西裝外套,在心裡默默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他的衣服都是私人定製,一件就價值不菲,她想要養他,還是一條漫長的路。
兩人回到別墅,張嬸擔憂的拉著秦寧左右看了幾遍,確定她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突然聽韓少說,秦寧身體不好住院,她還擔心是她肚子里的出什麼事呢。
現在看她還笑的一臉傻樣,這才放下心來。張嬸懷疑秦寧懷孕,想到秦寧去了醫院,肯定能檢查出來,以為韓君羽是知道的,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