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顏下樓吃早飯的時候，時凜正在餐廳拿着平板看資料。
對方看得認真，連着小反都戰戰兢兢地站立在一旁，托盤上放着一杯咖啡，就彷彿是送餐機械人。
賀新顏以為對方在忙工作，打了聲招呼就坐下來開始吃早餐。
早餐才剛剛吃完，時凜就把平板遞了過來。
賀新顏瞟了一眼，隨口問，「這是什麼？你投資了電影嗎？」
上面顯示的是電影票房數據，很快她發現了問題。
上輩子賀玉葉打出口碑的那部電影赫然在列。
也不是很難找，就在倒數第一行，非常地醒目。
總票房140元，觀影人次5人，這還是兩天的總票房，今天的票房甚至直接為0。
「這部電影居然上映了？」她後來沒關注這件事，還以為這部電影被撤檔了呢。
「賀臨均果然不愧霸總中的寵妹狂魔，當得起這個人設，明知道這部電影撲定了，還砸錢上映，這得虧多少錢。」她有些感慨。
時凜：「那你恐怕要失望了，砸錢的那個人是我。」
賀新顏：「……」
她有些吃驚地轉頭看着時凜，「為什麼？」
明知道這部電影大概率要撲街，為什麼還要花費力氣安排上映？
賀玉葉都被警方帶走了，這部電影這兩天肯定要被撤檔封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回報率的。
她看到這部電影的排片率並不低，電影院又不傻，明知道是虧本買賣還去做，只可能是有人砸錢安排的排片。
賀臨均砸錢可能是想搏一搏，上輩子賀玉葉既然能靠着這部電影打出口碑，肯定差不到哪裏去。
可時凜為什麼要這麼做？
時凜：「大概是為了讓有些人認清現實吧。」
他當然不可能是做慈善，只是看不慣有些人死鴨子嘴硬，還喜歡各種找借口推脫責任。
已經有賀玉葉的粉絲在網上跳腳，覺得這部電影如果被撤檔，一切都是陰謀；還有人拿着宣發發出的幾秒鐘的片段，吹爆賀玉葉的演技；更有人自我沉醉，覺得請了那麼多大明星，賀玉葉又演技過關，肯定能大爆。
他就是純粹想讓那些人看看，這部電影有多爛。
時凜從小反托盤上取走咖啡，淡淡掃了它一眼，「你覺得這部電影怎麼樣？」
大清早就被安排看了一場電影的小反：「……」
統生艱難，它覺得自己被內涵到了。
「我覺得……不怎麼樣。」對比了資料庫，它還是只能得出這個結論，實在沒辦法說違心話。
「不過藝術是沒有邊界的，也有可能我的資料庫里參考樣本不夠充分，也沒辦法像人類那樣擁有欣賞藝術的能力。」
它努力不讓自己滑跪得太快。
時凜輕笑了一聲，「呵。」
小反：「但我還是能通過數據分析出來，這部電影劇本不過關、主演演技割裂，確實差勁。」
媽媽呀它差點要嚇得宕機了，這個呵就很恐怖。
賀新顏：「……」
你們一個人類一個系統，怎麼還討論起藝術來了？
——
中午，餐廳吃飯時，林徐徐摸出手機，笑着說，「看個笑話。」
她把帖子轉發到微信群里，賀新顏點進去一看，居然是早上才看過的電影票房數據。
林徐徐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雖然我很奇怪為什麼這部電影會上映，但撲得這麼慘的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大概會在電影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喬嶼橋：「觀影人次第一天5人，第二天直接為0？還是在比較高的排片率之下……賀玉葉的粉絲呢，朋友呢，都不支持她嗎？」
比這部電影能上映更讓她吃驚的，是賀玉葉的粉絲居然都沒去支持她。
這太讓人意外了，那些粉絲不是一直喊著要陪着她們寶貝嗎？
林徐徐：「你是不懂，某些人的粉絲死鴨子嘴硬的不少，碰上真金白銀要花錢的，怎麼都要衡量一下。」
而衡量的結果，就是壓根沒有粉絲願意為賀玉葉花錢。
這些粉絲鼓吹賀玉葉的演技，實際上自己都沒信心。
而其他明星的粉絲……本來就不滿意自家偶像被迫去給新人做陪襯，看過一些電影片段后，更加不願意承認自家偶像出演過這部電影了。
只是再怎麼都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有些老粉脾氣寬和，愛屋及烏，偶像的作品怎麼都要支持一下。
其實要怪就怪賀玉葉的粉絲太作妖，徹底得罪了其他家粉絲。
事情還要回溯到幾天前，賀玉葉的某個死忠粉委委屈屈地寫了一篇小作文，聲稱賀玉葉受到不公平待遇。
明明是女主角，卻拿着最低的片酬，還要被拿着高片酬的前輩粉絲各種撕番位。
電影要上映了，前輩的粉絲們不想着電影大賣，反而各種切割關係，要賀玉葉一個新人去抗票房，典型的拿了錢不干事。
那幾個明星的粉絲徹底怒了，本來大家的想法是讓這部電影無聲無息地撲掉最好。
現在好了，有人非要挑事掀起爭端、炒作熱度，那就送你熱度。
某些大粉手裏掌握了一些資源，剪輯了一些片段放到了網上。
片段里賀玉葉演戲永遠都是睜大著無辜的雙眼，彷彿下一秒就要落淚。
粉絲還鼓吹偶像演技靈動，這他媽叫靈動？壓根接不住戲不說，還特別自信特別以自我為中心，自己演自己的，跟其他人割裂感太大。
既然這樣，幹嘛要請別人，不如你賀玉葉一個人大女主獨角戲不是更好？
這些片段一放出來，剩下打算去看電影的人也徹底歇了心思。
所以最終的結果是，在時凜的推動下電影順利上映了，排片率還不低的情況下，票房只有三位數。
這件事經過某個營銷號整理髮出來，網上嘲笑聲一片。
哪怕是有獵奇心理的人，在看到事件經過後，也果斷表示堅決不看。
開玩笑，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你自己的粉絲都不支持不花錢，我又不是傻子上趕着去交智商稅。
這部電影第四天就被撤檔了，帶着票房140元的成績，估計以後很難被打破。
與其這樣，當初還不如直接別上映，無聲無息撲掉才好。
再之後，賀玉葉的微博忽然掉粉，賀玉葉粉絲大規模脫粉的事情衝上了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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