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凜:「原來那天是顧少生日。」
許景陽:「說起來我那天運氣好,跟店員說了一聲有人生日後,對方就給了我他們店裡的隱藏款,老闆親手做的蛋糕!真的口感超級棒,臻表哥,對吧?」
顧臻低低嗯了一聲,這個沒必要撒謊,確實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蛋糕。
時凜含笑看了賀新顏一眼,意外於這樣的巧合,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賀新顏被看得心虛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幾口。
哪怕她刻意忽略,也難以無視顧臻的目光。
對方倒不是太失禮,還算知道克制,不過視線始終不曾遠離她身邊,不會讓人不舒服,卻姣姣如月光。
顧錚然就更不用說了,叱吒商場這麼多年,人情老練,作為這頓飯的東道主,能禮數周全地照顧到每一個人,卻又能不動聲色地通過閑話家常拉近跟所有人之間的距離。
甚至在肥美的青蟹端上來時,還親自拆了個大閘蟹給賀新顏,擺盤整整齊齊,比旁邊的剝蟹師動作都乾淨利落整潔。
「這隻三門青蟹就當我為之前的冒犯賠禮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顧錚然微笑著說。
賀新顏:「……」
「謝謝。」既然對方一定要這樣,那她還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吧。
反正都說了是為了顧念真的事情賠禮道歉,她可以接受這個道歉。
時昭心念一動,「阿凜,我來幫你吧。我很擅長剝螃蟹的!」
顧臻沒說話,默默地在剝螃蟹,被顧錚然秀了一臉,當然不能服輸,他要代表自己和母親掙回場子。
賀新顏才吃完一隻膏肥蟹美的螃蟹,面前又遞過來了兩個碟子,裡面都是剝好擺得整整齊齊的螃蟹。
賀新顏:「……」
許景陽急得不行,少爺他很少親力親為去做這種事情,加上反應慢半拍,根本沒來得及獻殷勤。
可惡,居然被時凜和臻表哥秀到了……
話說回來,為什麼臻表哥對賀新顏也這麼大獻殷勤啊?
之前他就覺得很奇怪了,臻表哥突然向他打聽賀新顏的事情,該不會是對賀新顏有什麼想法吧?
雖然直覺上覺得不太可能,臻表哥不是那樣的人,但萬一呢?
畢竟賀新顏那張臉真的可以說是傾倒眾生,難免別人不會動心。
賀新顏看著面前的碟子,無奈地收下,畢竟是別人的心意,她很少能拒絕遞到嘴邊的食物,嗯,幸好她有鋼鐵般的腸胃。
但是聲明還是要聲明一下的,「好了,我就吃這三隻,不能再多吃了。」
顧錚然:「螃蟹性寒涼,是要適量。」
話雖這樣說,他也沒停下剝螃蟹的手,把這隻擺好盤,笑盈盈地推給了顧臻,「阿臻,嘗嘗?」
旁邊站著準備大展拳腳指導大家吃蟹的剝蟹師:「……」
今天的客人壕氣是真壕氣,一口氣點了十幾隻青蟹,可任性也是真任性,有錢吃得起幾百塊錢一隻的螃蟹、付得起剝蟹的費用,卻非要自己剝。
這讓他感覺瞬間失去了人生方向。
寂寞退場的剝蟹師,剛一打開門就差點被人撞了個滿懷。
「顧總,打擾了,我想向您賠禮道歉。」蘇正扒拉開剝蟹師,挺胸站在了包間門口。
——
蘇正匆匆忙忙趕到警局的時候,裡面只剩下他那個不孝子和一群酒肉朋友。
有兩三個貴婦擔心寶貝兒子受苦,第一時間趕到了,正在和警察拍桌子要求放人,氣焰非常地囂張。
她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打架鬥毆嗎,她們兒子都是乖寶,肯定都是那些不長眼的東西的錯。
她們都願意交錢贖人了,警察們為什麼不放人,是不是想撈錢?
蘇正一出現,一群人彷彿找到了主心骨。
「蘇總,二少今天可沒少吃苦頭,我都看見了,臉都腫了,嘴角也破了皮。」
「對啊對啊,您快點讓對方滾回來道歉!」
「應該把對方抓起來,這件事不能輕易善了。」
……
大概是聽到蘇正來了,蘇哲龍激動得不行,扯著嗓子大聲喊,「爸,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蘇正額頭青筋跳了下:「你給我閉嘴!」
蘇哲龍懵了,他爸怎麼不站他這邊?
貴婦們可不管,忙不迭附和,「二少你放心,蘇總肯定為你做主的。」
「你快點告訴我們都有誰欺負了你們,就不相信我們聯合封殺,他還能在黎城混得下去。」
蘇正意識到不妙,還沒開口,就聽到蘇哲龍扯著嗓子喊,「顧錚然、時昭,還有顧臻!」
一群貴婦:「……」
你在說誰?
幾個貴婦想到丈夫嘴裡提到的那兩位大佬,忍不住渾身都抖了抖,安靜如鵪鶉。
蘇哲龍:「……」
這反應不對,怎麼都不說話了呢?
他拍了拍面前的門,嫌礙事,「你們還不快點把我給放了?」
他爸都親自來了一趟,誰還敢關他啊,不怕得罪他爸嗎?
警察:「別吵,老實點!」
蘇正在原地站了幾秒,深吸了一口氣,掉頭就走。
貴婦們驚呼了一聲,小聲追問,「蘇總,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不贖人了嗎?」
「贖個屁!」這位所謂的黎城首富忍不住爆了聲粗口,非常生氣地說,「同時得罪了顧錚然時昭還有時凜,我他媽自身都難保了!這個孽障,好好關著吧,等什麼時候人家消氣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早知道當初生出這麼個混賬東西,我直接掐死就好了,省得今天闖出這樣的彌天大禍來!」
一群貴婦頓時不敢說話了。
她們雖然心疼兒子,可她們又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能跟蘇哲龍混成酒肉朋友的,當然不可能是各家族的繼承人,平時里她們可以寵著縱著,任由對方囂張跋扈、橫行霸道。
可一旦跟家族利益相衝突,這群對家族沒有任何貢獻的紈絝子弟,也理所應當地被捨棄。
不一會兒,這群貴婦也相繼跟著靜悄悄地離開了,留下蘇哲龍和一眾紈絝站在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後知後覺地后怕起來,完了,他們不會真的踢到鐵板了吧?
「我好像聽說過,顧錚然是海城顧家的老總,時昭是帝都時家的掌權人。」
一群人總算開始動腦,越想越察覺自己得罪了了不得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