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虛空孽主

  原本在星系之間飛揚跋扈的「虛空孳孽」已經只剩不到兩百之數，當戰爭機器放棄了研究，選擇摧枯拉朽地摧毀敵人時，那就會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效率。

  雖然以太龍和「普雷索林」們也在參與進攻，但沒法進行「躍遷」的他們，移動速度始終還是趕不上艦隊。

  即便「虛空孳孽」在幕後主使者的指揮下表現出了非凡的機動能力，但它們終究是沒有進化出能夠撕裂並重組時空結構的器官，被消滅是遲早的事。

  一隻落單的「虛空孳孽」瘋狂地逃竄在星系之間，尾部的動力推進器已經進化到了四噴口的程度，背上布滿電路的翅膀也在不斷發射著偽裝信號，將本體偽裝成一顆「彗星」。

  它們身上的機械器官仿佛有人在背後開發革新一樣，無時無刻都在更新換代，並逐漸將進化趨同，令所有的「虛空孳孽」都進化成相似的模樣。

  在路過小行星帶時，這隻「虛空孳孽」還會胡亂吞吃幾口，以湊足某些它進化所需的元素。

  雖然它體內已經進化出了能夠合成相當一部分物質的奇特器官，但仍有一些是它目前無法合成的。

  然而雖然它努力將自己在信號上表現得像一顆普通隕石，但來自「遠行者」的艦隊還是逮到了它，並用數門泰坦主炮以及上百門戰列主炮將它轟得渣都不剩。

  可以理解「遠行者」動用這種「超規格」的火力打擊，畢竟「虛空孳孽」表現出的進化能力實在是太恐怖了，只有在短時間內將它們徹底撕碎才能夠不讓這份「適應能力」傳遞到其它個體之上。

  至於「遠行者」是如何發現它的……

  「……這也算是驗證了吧？那個幕後的主使者並不能實時控制每一隻『虛空孳孽』，甚至可以說它只能做到對『虛空孳孽』施加影響的這種程度……」

  「畢竟只要有腦子，想一想就知道『一顆隕石』不可能達到這種速度，只能說是一次拙劣的偽裝……」

  這支追擊的「遠行者」艦隊的指揮官十分無語地看著「虛空孳孽」的消滅報告，並對此給出了一個不算好的評價。

  因為「虛空孳孽」偽裝的隕石移動速度已經快接近一半光速了，這在「一顆隕石」上是絕對不可能達到的速度，而能達到這種速度的在信號表現上也絕不可能呈現隕石的特性。

  因此這個異常幾乎瞬間就被戰艦的傳感器發現並標註，而艦隊也十分輕鬆地就找到了這隻「虛空孳孽」。

  不過在這位指揮官旁的某位隨艦科學家卻提出了一個可能：

  「也有可能是這個『幕後主使者』並沒有這種程度的『常識』，它的智慧僅僅只表現在了戰略上，對於自然科學幾乎沒有認知……」

  這位科學家確實猜中了那隻和「觀測終端」融為一體的「虛空孳孽」的本質，終端處理器僅僅只是放大了「虛空孳孽」的智慧，並沒有給它提供無中生有的知識，而「虛空孳孽」本身肯定是不可能懂什麼叫「科學」的。

  而整片星河中也在到處爆發著諸多此類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以太龍發現了一隻體表有保護色的「虛空孳孽」，這隻孳孽趴在了一顆星球上，和星球環境融為一體，肉眼幾乎無法察覺。

  但以太龍本來就不是通過「看」來尋找「虛空孳孽」的，她是直接用對同族的超感知來確認目標，於是這隻孳孽就和星球一起化作了塵埃。

  「普雷索林」也找到了一隻類似躲藏著的「虛空孳孽」，那隻虛空孳孽藏在了星球深處，而那顆星球環境特殊，磁場混亂，它就這樣一直藏著說不定「普雷索林」還真發現不了它。

  然而它卻十分「自作聰明」地在這裡用「遠行者」的偽裝信號留下了一句「此地沒有異常」。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零的行為自然招來了「普雷索林」的刨根問底，因為他們的同盟都是直接線上傳話，不可能留「標記」的。

  於是這隻「虛空孳孽」也死了，被就在附近的人工智慧艦隊連星球帶它自己被轟成了太空碎屑。

  本就不多的「虛空孳孽」再一次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或許那隻擁有智慧的「虛空孳孽」都沒能想到它的行為在真正「了解」這個宇宙的人看來有多麼地幼稚。

  它最終還是引來了不可逆轉的結局——它被找到了。

  「……『天啟者』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找了半天的『觀測終端』，沒想到就在這裡……」

  當看到那顆血肉與機械交融的星球後，一位「遠行者」的隨艦科學家不由地感嘆到了命運如此弄人。

  雖然相貌因為血肉融合而大變，但核心部位的機械是不會變的。

  只一眼這位隨艦科學家就看到了「觀測終端」的控制中樞所在，哪怕那裡是血肉最密集的地方，他也通過露出的機械部位判斷出血肉之下的設施是什麼。

  由於這片機械血肉已經基本看不出「虛空孳孽」的模樣，率先來到此處的「遠行者」還以為這裡是個陷阱，那個「幕後主使者」早早就離開了原處，將這裡的「誘餌」留下。

  但是很快，那片血肉便對在場的「遠行者」艦隊發出了信號，表明了它的身份。

  【我是「虛空孽主」，是控制這些「虛空篡奪者」的「終端」】

  【此番敗局，乃天命也】

  由於這份信號轉譯過來的機械性太過濃烈，就像一個地地道道的生物體操著一口濃烈的合成音在說話一樣，讓在場的「遠行者」感到十分的不協調。

  不過通過對話，「遠行者」還是明白了眼前這「坨」和「觀測終端」融為一體的血肉是這隻「虛空孳孽」進化的結果。

  【過去的某個個體吞食了一點機械元件，其中有略微的處理器集成部分，這雖然沒有讓我們進化出真正的機械智能，卻也讓我們自發地開始被「高精度機械」吸引】

  【我體內的進化之力讓我誤打誤撞地找到了這顆「機械星球」，隨後我便和它融為了一體，誕生了智慧。為了與其他尚無智慧的「虛空篡奪者」區分，我將自己稱為「虛空孽主」，你們會反對這個稱呼嗎？】

  這隻自稱為「虛空孽主」的「虛空孳孽」出人意料好說話，沒有尋常「虛空孳孽」的那般狂躁與野性。它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死局，而只是想要交流。

  而對於這樣一個對象，哪怕「遠行者」知道「虛空孳孽」的可怕之處，也忍不住好奇它究竟知道些什麼。

  此時李文淵的人工智慧艦隊也來到了這裡，在收到了「遠行者」的看法之後，艦載人工智慧決定將此事交由李文淵裁定。

  【我應該不會有明天了，我知道「超體進化」在你們眼中會是怎樣禁忌的存在】

  【我不會求生，但是在逐漸了解了「世界」之後，我依然想要詢問一件自智慧誕生以來就困擾著我的問題】

  【你們覺得我們名字中的「虛空」，究竟是什麼？】

  說是疑問，但它的語氣中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疑問，它似乎早有答案，而僅僅只是想要聽聽其他人的看法。

  一眾「遠行者」的科學家們面面相覷，但是考慮到「監護者」的回應還需要一段時間，而他們也確實想知道這隻「虛空孳孽」想要說什麼。

  於是一位科學家便站出來說道：「我認為『虛空』是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