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崩壞的虛境

  「——一場造化，助人登神的造化。」

  瀰漫在這個「橢圓星系阿爾法」的心靈信號，無一不在表達著這個含義。

  來自「神」的「神諭」令絕大多數的靈能使變得極為瘋狂，他們的生存環境，註定了他們總是在想方設法地往「更高的境界」前進。

  於是難以計數的靈能使，開始向某個不起眼的邊緣星系進發。

  那裡是預言中的「試煉到來之地」，只要解決掉那裡的危險，他們就能夠成為新的「神」。

  在這裡，集體並不重要，集偉力於一身才是這裡的生活方式。

  一顆顆隱藏在靈能星雲之中的星球，開始飛躍出許多人影，他們每個人都能夠不藉助機械就直接漫步在宇宙空間。

  舉手投足間就能引起的強大靈能力量，讓他們似乎也有著「神」的威儀。

  就是……人數太少了。

  不亞於銀河系的星系體量，文明生物總量至少在萬億起步才對，然而算上所有哪些「傲立虛空」的人，也不過萬人之眾。

  看上去也只有這萬眾準備按照「神諭」去試煉，這般數目對於一個大星系群而言顯然有些太少了。

  但這似乎就是他們的全部力量，用於抵抗「外敵」的力量。

  浩浩蕩蕩的「試煉者」群體正在用難以置信的瞬間移動方式靠近目的地，而初來乍到的李文淵也已經對這片星系的情況有了初步了解。

  僅以目前他能偵測到的、大約數千個星系的狀況來開，他所在的是一片無人星域。

  他不確定是否還有尚未發現的生命，但至少以他掌握的技術水平來看，他沒有檢測到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

  哪怕有一些星系看上去應該存在宜居星，但從行星大致的觀測結果上看，「死寂」仍是這片星域的基調。

  但是這也代表著這個地方就是個不錯的「暫居點」。

  李文淵對住的地方沒什麼要求，星系邊緣還是星系中段於他而言沒有任何區別，只要夠安靜就好。

  他本來的目的還是尋找人類的蹤跡，這個地方是人類使用「外星門」前往的第一個地方。

  雖然他們多半已經不在此處，但他們在這裡留下的痕跡也可以幫助李文淵判斷之後該去的地方。

  於是在打定主意後，飛船開始遠離這個星系，前往虛空之中。

  他要準備將「家當」放出來了，都是些需要大片空間的大傢伙。

  而這個星系則將作為「前哨站」，成為他在這個橢圓星系中的第一個據點。

  於是在一段時間之後，一顆被巨構「哨兵陣列」包圍的行星，成為了這個「前哨站」星系的第九大行星。

  而本該是這個橢圓星系邊境的「前哨站」星系，則有了許多新的星系相連。

  它們之間沒有超空間航道，但卻極為接近，就像是突然出現的那樣，甚至連百萬年不到就會相撞。

  這些是李文淵從「微縮星河」釋放的星系，其中絕大部分都裝載著巨構、或者產能星球。

  至少他認為，直到他離開前都等不到相撞這一天。

  而「遠行者」、「普雷索林」這些文明群體也被釋放了出來，在他們各自的星系中好奇地觀察這個新地方。

  他們也帶著「家當」，只不過沒有李文淵那麼多而已，「普雷索林」帶著「孵化所」和「農田」星系，而「遠行者」則只帶著他們的母星系和「檔案庫」星球。

  至於「侍奉樂園」和「銀河同族體」則各帶了一個星系，參與這場河外之旅。

  「……這裡的星系狀態有些異常，殘留的靈能從時間上判斷至少持續了上百萬年，但是銀河之中自然情況下靈能連存在一分鐘都十分困難，這裡是怎麼回事？」

  「遠行者」剛從「微縮星河」出來透口氣，就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地方的異常，

  他們從遠古延承至今的科研精神讓他們甚至還沒有把家搞安穩，就迫不及待地對這種異常現象展開了研究。

  在「遠行者」展開研究的同時，李文淵也詢問起了本就來自銀河之外的「普雷索林」和以太龍，想看看她們是否熟悉這個地方。

  然後不出所料的，「普雷索林」女王和以太龍都沒來過這裡。

  「想要從銀河之外直接到達銀河並不一定需要經過這種地方，至少對我來說是如此，我的身體並沒有對這裡的異常產生反應。」

  以太龍一如既往地盤踞在她的「溫室龍巢」星系內，或許直到小以太龍被孵化出之前她都不會挪窩的。

  雖然她對這個地方提不起興趣，似乎是覺得這裡對恢復她的記憶沒有任何幫助，不過「普雷索林」卻有了情況。

  「……這裡……不是「獵手」的場地……那群恐怖的生物經過的地方絕不會還保持著這般模樣……」

  「但是……」普雷索林女王的靈能信號有些奇怪，似乎與她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有關。

  「……這裡的靈能『死』了，不再能被循環利用，用一點就少一點……好可惜……」

  女王對靈能特殊的感應讓她說出了「靈能『死』了」這種聽上去似乎莫名其妙的話語。

  但這也足夠引起李文淵的思索了，既然和靈能有關，那麼從虛境之中多半是能找到答案的。

  於是他一邊找地方準備將被一塊兒打包來的小型巨構「靈能信標」放在合適的位置，一邊找上了「銀河同族體」之中的，某位「義體天選之人」。

  這個「天選之人」是很久之前李文淵在「艾普西隆庇護所」環世界上救下的土著嬰兒，在和作為同化鬥士的「銀河同族體」生活的過程中逐步長大，同時也接受改造成為了一位義體人。

  雖然少有表現的機會，但是永生是「天選之人」最基本的配置，他們是被靈能眷顧之人，不會因為細胞的老化而死去。

  所以直到現在，這位「天選之人」也依然健在。

  而在意識網絡中接到李文淵的問詢之後，這位「天選之人」就很快回答道：

  「原本就準備馬上通知您的，沒想到您也正好找上來了……」

  「最顯著的一個特點是，我和虛境的聯繫被切斷了，其餘的靈能潛質者也是一樣的。」

  「這樣的情況和很久以前虛境被封閉的狀態相似，但是我們能敏銳地感受到這片星河過高的靈能濃度，就像是曾有大片的靈能覆蓋著這裡。」

  「而且有一點或許是您難以察覺、只有我們這些肉身的靈能潛質者才能夠感知到的情況，那就是這裡的靈能性質和銀河中的不同。」

  「這代表著這裡的虛境也和銀河之中不同，我之前認為的『所有星系公用一個虛境』的理論被證實是錯的，而這項錯誤或許對我們探索虛境起源有幫助。」

  「解釋了這麼多，我自然也有所推測，這種靈能濃度過高的情況，或許是這裡的虛境發生過一次『大泄漏』……」

  自家「義體天選之人」的說法，讓李文淵將重心放在了已經被安置到某個「家園」星系中的靈能信標。

  這種巨構唯一的功能就是「突入虛境」，讓李文淵這個機械實體直接以飛船為意識載體進入虛境。

  以前每次來虛境都空蕩蕩的，完全見不到那些唯心者所說的「神奇瑰麗」，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有去探索虛境的欲望。

  不過今日來到這個全新的地方，靈能信標再一次有了用武之地。

  而熟練的操作過後，信標頂端開始聚集開闢通道的力量，不一會兒就形成了一個光芒球體，那也是虛境通道。

  按理說是可以直接通過這個球體看到虛境內部的景色的，然而將監視器對準那個地方之後，李文淵卻一愣。

  因為他看到的還是這片星河的景色，那條通道似乎並沒有通向虛境。

  多次調換方位也不起效之後，李文淵終於確認了那位「義體天選之人」的說法。

  只不過不是「虛境產生了大泄露讓聯繫被削弱」，而是這裡的虛境直接「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