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鶴城的高樓。
這處一百多米高的建築,即便到了晚上,依舊是雲霧繚繞。
端坐在深處的於無命,緩緩睜開眼。
「秦陌....此子不可留!」
他沒有想到,自己拉下臉皮,神魂出竅去襲擊遠在青蒼城的秦陌,結果卻是無功而返。
這個結果,顯然於無命是很難接受的。
「不能讓秦陌繼續成長下去,要不然極有可能成為一塊巨大的絆腳石。」於無命臉色陰沉。
他和秦陌之間的恩怨,要追究到寧真淵時候。
除了這點恩怨之外,於無命在今晚的戰鬥之中也發現了,秦陌完全就是把自己當做目標,或者是一塊墊腳石。
他將自己視為挑戰目標,不斷突破,磨礪自身武道,企圖走出一條新的道路。
這一點,讓於無命更加不爽。
他堂堂忘靈教的教主,如今白江州的風雲人物,竟然被一個江湖門派的武者視作踏腳石.....
可不爽歸不爽,最讓於無命無奈的是,自己目前還沒有找對對付秦陌的方法。
神魂襲擊在今晚證實了沒有用。
如今他的真身也無法離開飛鶴城,是時刻防備着白江熒惑司的司首。
於無命似乎只能看着秦陌就這樣囂張下去。
當然,於無命自然不會任由秦陌就這樣成長下去。
他想了想,吩咐弟子把唐平叫了過來。
即便大傷初愈,即便現在是深夜,可深夜被喚過來的唐平卻沒有任何不悅,反而恭敬道:「不知教主深夜叫我過來,所謂何事?」
「唐平,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來自鴻洲吧。」
於無命輕聲道。
「對,屬下是來自鴻洲。」唐平輕輕點頭。
「那你認識永淵道的人嗎?」於無命繼續問道。
「永淵道....屬下也曾經和永淵道的幾位長老打過一些交道,不過交情不深。」唐平抱拳。
「這就夠了。」
「你去一趟鴻洲找永淵道的人,我和他們做一筆買賣。」
於無命微笑道。
只不過他的微笑配上那種空洞洞的眼眶,顯得額外猙獰。
「還請教主明示。」唐平聽到有些湖塗。
「你去永淵道問一下,他們對於白江州有沒有興趣。」
「如果有的話,讓他們幫我殺一個人。」
於無命陰笑着。
「殺誰?」唐平心中卻閃過一道身影。
「秦陌。」於無命的回答,證實了唐平的猜測。
聽見這個兩個字,唐平心中迅速轉動。
於無命肯定是被逼無奈,才會想到要讓永淵道的人出手。
這就說明一個情況。
現在的於無命,甚至整個忘靈教,都對秦陌無可奈何。
聯想到於無命乃是靈魄期修士,神魂能夠遠遁千里,唐平就明白過來。
不過他表面還是皺眉道:「教主,永淵道的人一向神神叨叨,未必會接受這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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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儘管去試試。」
「永淵道將鴻洲以及雲州都攻陷,我就不信他們對最為富庶,人口也是最多的白江州沒有興趣。」於無命冷笑道。
「屬下明白,這就出發。」唐平也不是第一次當傳話筒。
他供奉的身份在忘靈教根本不會被信任,只能幹這些跑腿的事情。
於無命點點頭,揮手讓他退下。
可是於無命怎麼可能都想不到,他吩咐去聯繫永淵道的人,是一個二五仔。
唐平看似連夜離開飛鶴城,朝着鴻洲的方向而去。
可是在天亮之後,確認身後沒有忘靈教的人跟蹤后,他直接調轉方向,朝着青蒼城的方向而去。
.......
昨夜發生的風波,在破獄門之中誰也沒有察覺。
除了秦陌,沒有人知道忘靈教的教主於無命曾經來過這裏。
秦陌自然也不會說出去,這事說出去除了引起恐慌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他走出房間,就去黑鐵林熘達一圈,看看情況。
他還記得自己是縛龍院的院首。
此時的縛龍院,最為出色的弟子自然要屬石峰以及薛華景。
秦陌走進樹林的時候,剛好就看見石峰和薛華景正在切磋比試。
其餘縛龍院弟子則是在一旁觀戰,壓根就沒有發現秦陌的到來。
黑鐵林的空地上,兩道人影不斷交手。
這兩人如今都修鍊了縛龍樁,而且都修鍊到了第三層,也就是神力境。
開啟縛龍樁后,速度力量都得到不小提升。
彭彭彭!
石峰招式簡潔大氣,拳法剛勐雄渾,每一拳都能打齣劇烈風嘯。
而薛華景則是擅長防守,如同連綿江水般,後勁充足。
兩人交手上百招后。
石峰在終於找到一個機會,一拳打在薛華景的肩膀上。
「你這傢伙.....進步好快。」
薛華景只感覺自己的肩膀彷彿裂開般,火辣辣地疼,不願意再打。
遠處觀戰的秦陌卻微微皺眉。
如果論實力,薛華景未必就會輸給石峰。
可他缺少了一種兇狠。
那就是對自己要狠。
顯然薛華景沒有遇見過什麼挫折,一路順風順水,才會形成這種性格。
而石峰不同,童年就遭遇大變,讓他的性格帶着一些極端。
更別說鬼神印記的事情,更是逼迫着他要不斷進步,也要更加地兇狠。
兩人比試結束后,終於有人注意到站在角落的秦陌。
「見過秦院首!」
「見過秦院首!
」
眾位弟子紛紛行禮。
這位院首神出鬼沒,即便他們是縛龍院的弟子,要見上一面也很難。
「你們兩個不錯,不過還有一些缺點....」秦陌先是給了薛華景和石峰一些指點,然後有逐個給這些縛龍院弟子指導修鍊。
這一指導,直接從上午到下午。
一直到司紅寒出現,將眾人散去才結束。
「師妹,你幹嘛不早點來?」秦陌埋怨道。
「你秦大院首好不容易過來指導弟子修鍊,還想這麼快就走人?」司紅寒冷笑。
秦陌呵呵一笑:「我這不是指導一天了嗎?」
司紅寒搖搖頭,正色道:「師兄,你也應該看出薛華景的問題,為什麼不指正他一下?」
薛華景的情況,她已經說過他很多次,卻始終還是那個性格。
一旦關鍵時候,對敵人狠不下心,也自己也不夠狠。
「人改變人是很難的事情。」
「事情改變人則很容易。」
「只是希望那件事,他能夠撐過去吧。」
秦陌微微一笑,轉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