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秦陌就早早起床,和杜秋竹隨便吃了早飯後,就來到大街上。
「師姐,昨晚想到辦法沒有?」秦陌忽然問道。
「其實昨晚這麼多人進入,我想裏面管理一定很寬鬆,未必不能混進去。」
杜秋竹輕聲道。
這是她想了一晚上后,才想出的主意。
「這種小鎮,估計也就幾千人不到,家家戶戶十分熟悉,而且那些聚集地應該都是固定人員的,如果混進兩個陌生人,太容易被發現了。」
「除非是另外一種情況。」
秦陌搖頭道。
「什麼情況?」杜秋竹好奇問道。
「有熟人帶進去,而且最好是有些地位的人。」秦陌澹澹道。
地位低的人帶進去,反而會讓忘靈教的人懷疑。
「誰?」杜秋竹看着著滿大街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判斷。
「很簡單,找有錢人。無論在什麼地方,有錢人總是有地位一些的。」秦陌微微笑一笑:「我看我們住的那間客棧老闆就不錯。」
「他?」杜秋竹腦海出現一個禿頂中年人的猥瑣笑容。
「對,昨晚我留意到他也進入了那間府邸,應該不會錯的。」
「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們漂亮大方的杜師姐了。」秦陌笑了笑。
杜秋竹微微一愣,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等到了中午,杜秋竹和秦陌這才返回客棧吃東西。
等著飯菜上桌的間隙,杜秋竹卻和禿頂掌柜聊了起來。
「掌柜的,這沉露鎮是否有位叫做歷海的神醫?」杜秋竹聲音輕柔似水。
女性天生有着親和力,能夠令人放鬆警惕。
如果化作是秦陌,那一米九的雄峻身軀站過去,就令人感到壓抑。
「歷海?我們鎮子上還沒有聽說過這個人。」掌柜滿臉笑容道。
「這樣嗎?那可怎麼辦啊。」杜秋竹失望地嘆氣,似乎十分無奈。
「姑娘,你為何要找神醫?」掌柜看着杜秋竹那張明艷臉龐,忍不住多問一句。
「我家裏有長輩得了怪病,聽說這裏有個神醫歷海,便匆忙趕了過來。」
「如今看來,估計是什麼謠言。」杜秋竹嘆氣道。
「姑娘,我們沉露鎮雖然沒有什麼神醫歷海,卻有神教。」
「只要你能求得一份回靈水,保證你那長輩立即痊癒,而且長命百歲!」掌柜微笑道。
「神教?回靈水?」杜秋竹眼中滿是疑惑。
「對.....神教名叫忘靈教,供奉著忘靈河。」
「這回靈水就是從忘靈河之中取回來的水,不僅包治百病,甚至還能起死回生,令死人復活,我就親眼目睹過!」
掌柜介紹道。
「真有這麼神奇?我要怎麼辦才能獲得這回靈水?」杜秋竹似乎也信了。
「這個......」掌柜看了杜秋竹一眼,笑眯眯道:「今晚亥時,姑娘在客棧門口等我,我帶你過去。」
「多謝掌柜的!」杜秋竹大喜,不過又問道:「我弟弟能去嗎?」
「他?這帶入神教可是需要交錢的,多個人就要多交一分錢。」掌柜說道。
「沒事,我家中略有資產,只有能求得這回靈水就好。」杜秋竹一副我是富婆的氣勢。
「好吧。」掌柜覺得能夠多拉一個人進教也是好事。
.......
當晚,秦陌和杜秋竹就跟着禿頂掌柜,前往那座傳出呢喃聲的府邸。
府邸大門緊閉着,掌柜敲了幾下門后,才有一個身穿灰袍的男子開門:「馮掌柜,你後面這二位是?」
「陳護法,這是來求回靈水的,而且他們都準備好錢了。」馮掌柜笑道。
「那就進來吧。」陳護法看了眼杜秋竹和秦陌,發現這兩人都是普通人後,也就沒有在意。
進入府邸后,秦陌就看見幾十個人在地上打坐,嘴裏一直發出奇怪的呢喃聲。
而一個灰袍人走在這些人當中,右手拿着楊枝放進左手的陶罐之中,然後不斷灑出水珠。
那些水珠落在人身上,似乎令那些人更加激動,念咒的聲音都快了不少。
可是秦陌暗中開啟陰陽眼,發現這些人的生命之火,格外虛弱。
馮掌柜也是來到人群旁邊,雙腿盤地,嘴裏不斷念著呢喃咒語。
陳護法示意他們現在這裏待着,就走過去和那位正在撒水珠的灰袍男子說了一聲。
很快,那位灰袍男子就走了過來。
「凡塵之苦,千難萬難,忘靈河中,護我真靈。」
「在下趙琿,見過兩位施主。」
那位灰袍男子微笑道。
他的笑容,似乎格外親切。
「見過大師。」秦陌和杜秋竹趕緊行禮。
「大師,我如今長輩病重,需要回靈水才能治癒,還請大師賜下。」杜秋竹懇求道。
「馮掌柜可是詳細說了?」趙琿笑道。
杜秋竹拿出一張銀票:「一千兩銀子,還請大師不要嫌棄。」
「好說,好說!」趙琿笑容更燦爛了,將銀票收起來。
「這回靈水不僅需要錢財,還需要誠心才行。」
「你二人在這裏跪拜一夜,忘靈河就會賜下回靈水。」
杜秋竹疑惑道:「可是我和弟弟不懂咒語....」
趙琿擺手道:「不礙事,等下我灑下這魂水,你們二人能感覺到忘靈河即可。」
杜秋竹和秦陌對過眼神,然後便點頭道:「那就聽大師的吩咐。」
兩人來到那些信徒旁邊坐下,然後有樣學樣,雙腿打坐。
秦陌也是想看看這忘靈河究竟有什麼手段,能夠讓沉露鎮幾乎所有百姓都如此信服。
「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趙琿來到兩人身前,用楊枝灑出陶罐的水。
秦陌感覺臉上有些冰冰涼涼,然後腦子就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神智逐漸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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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念頭甚至都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秦陌直接壓下了。
這點迷惑心神的效果,對他來說幾乎相當於免疫。
可是秦陌也終於知道了一些忘靈教的手段。
這所謂的魂水,有着迷惑心神的邪異能力,能讓普通人沉淪。
而秦陌也想到了吳語曾經和自己說過。
修鍊者都是通過祭祀鬼神得到力量。
而邪教一般是血祭這種殘忍方式。
而溫和一些的鬼神,則是需要願力。
但是這忘靈教不僅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取願力,似乎也在吞噬著這些百姓的生命之火,難怪熒惑司和府衙要下這麼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