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界。

瘟疫依舊。

許多無辜人喪生。

但佛修一掃陰霾，振作起來。

蓋因未來佛出世，彈指毀滅浮屠化身。

沒有比這更加振奮人心的，許多菩薩期待未來。

「可惜！」

天帝搖頭嘆氣：

「你怎麼就拒絕了呢？」

「若是成為未來佛，就能帶我進入小彼岸。」

秦立捧著一卷經文，研讀多日，大有收穫：「我不是佛修，更不會帶你進入小彼岸。」

「死板！」天帝百無聊賴的翹著玉足。

外頭。

傳來吵鬧聲音。

又在念經，佛音宏大。

大量菩薩羅漢匯聚，還有無數佛修。

比起幾天前的旃檀法會，更加熱鬧，異象繁榮。

石無名不禁感慨道：「看來要祭天點燈，若是燃燈看到自己的《曦經》大放異彩，一定高興。」

「這個迂腐老頭，死的可惜。」天帝搖搖頭。

秦立一愣：「你們認識燃燈古佛。」

「何止認識。」

天帝追憶往昔，說道：

「他是我手下五大將之一。」

「燃燈與季青銅不對付，分別開發了曦與孽。」

「可惜啊！好人不長命，禍害萬萬年，那個老好人死了，季青銅倒是活下來了。」

秦立心中一估計。

木燃之，石無名，季青銅，燃燈。

「你這五大將，暗合五行，第五位名字帶水吧！」

天帝點點頭：「有些小聰明，我的第五將，就是近仙大世界，北辰縹緲！」

「縹緲大帝！」

秦立一顫，目露訝色。

天帝笑道：「這廝很能苟活。」

「想必躲在紫玉蟠桃林，借著仙氣，活到了現在。」

難怪縹緲大帝，是諸天六帝之中，最為古老的，起碼是三百萬歲，著實可怕。

秦立又問了親朋去向。

得知眾人各自修鍊，各有機緣，就放心了。

「原來女娃跟著你們，沒想到我死之後，令她走上了歧路，我這個父親著實失職。」

「她現在在哪裡？」

楚清音說道：

「原本在仙國青蓮。」

「後來她晉陞成聖，逆轉過去，欲要救你。」

「可惜失敗，以至於悲怒交加，心境不穩，所以我將她留在萬妖大世界，歷練修心。」

秦立點點頭，鬆了口氣，就怕女兒墮落成魔。

「對了，業火紅蓮在哪裡？」

「在我這裡。」

楚清音彈指一揮。

一朵紅蓮綻放，妖艷神秘。

秦立手中的功德金蓮，瞬間一激，散發秘力。

兩朵蓮花相生相剋，甫一相遇，就斡旋天地間的業力與功德，化作火焰，互相焚燒。

「定！」

楚清音開口。

兩朵蓮花，瞬間萎蔫。

她可是仙國青蓮的意志，專克諸天十蓮。

「老公，你齊聚兩朵蓮花，一定有特殊的想法吧！」

秦立解釋道：「我要將功德金蓮，業火紅蓮，融入我的雙目，以此通曉功德業力，領悟因果變化。」

「好想法。」

石無名不禁讚歎。

楚清音笑道：「我們為你護法。」

秦立點點頭，雙目泛出仙光，吸收了兩朵蓮花。

仙目猶如熔爐，欲要剝離蓮花上的半仙陣，烙印在雙瞳之上，一舉晉陞聖人二重。

霎時間，功德業力匯聚，凝練成絲，包裹秦立，化作一顆金紅蠶蛹，孕育變化，律動因果。

「無聊！」

天帝打了個哈氣。

側目而去，觀望祭天流程。

就看見萬丈祭壇之上，諸佛禮唱。

比起乾元大世界，佛陀大世界排場大了許多。

忘憂菩薩主持，靈山佛帝登台祭天，欲要平息瘟疫。

祭天儀式複雜。

佛帝一步一腳印，一絲不苟。

其實以他的修為，能直接溝通世界本源，沒必要祭天。

但他不僅僅要拯救佛陀大世界，還有二十三護法天，因此註定是一個大工程。

最終。

佛帝登頂。

取出七盞古老聖燈。

這是燃燈古佛遺留下的燈器。

隨即，他還取出七個玉瓶，一一扒開瓶塞。

其中精氣四溢，迸發霞光，交織出各色異象，化作青藤老樹，鮮花翠竹……

天帝嘖嘖道：「佛界真是富裕，六條先天靈根，一條半仙靈根的汁液，苦藤，天音竹，聖曼陀羅，七寶妙樹，菩提聖樹，忘憂草，功德金蓮。」

外頭火熱。

屋內也不太平。

秦立開始衝擊聖人二重。

功德化曦，業力化孽，熊熊燃燒熾烈。

二者互不相容，如今交織，越發兇殘，似乎要湮滅。

「他不僅學會了《曦經》，還參透了《孽典》。」天帝訝然，抬手布下禁制，封印這方時空。

「秦師弟能成功嗎？」石無名盯著蠶蛹。

金紅蠶蛹上。

交織道痕，糅雜法則。

已經超脫物質層面，涉及因果變化。

咔嚓！

蠶蛹撕裂。

一切異象消失。

秦立平靜端坐虛空。

睜開雙目，露出一對仙瞳。

左金右紅，蓮花瞳仁，交織法則仙痕。

若是仔細看，金瞳之中，映照一方天堂，迸發曦光；赤瞳之中，倒影一方地獄，充斥孽力。

「秦師弟，你突破了。」石無名驚喜道。

「沒有！」

秦立搖了搖頭。

「比我想象的要困難。」

尋常聖人，兩大至寶輔助，早就突破。

但是秦立擁有仙之道果，根基太過雄厚，想要拔高一境，太過困難，幾乎是不可能。

「我必須向眾生借力，否則無法打破仙之桎梏。」

秦立反思失敗。

得出了一條寶貴經驗。

也徹底確定了《大道仙經》的方向。

「看來祭天要結束了，一切順利。」秦立打量遠方。

祭壇之上。

靈山佛帝神聖莊嚴。

佛血融合靈根汁液，化作燈油。

燈油品質越好，燈焰越是旺盛，能救更多的人。

「如是我聞！」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慈悲為燈，智慧為蕊，良善為油，希望為火！」

靈山佛帝低聲吟唱，佛音波及二十四大世界，回蕩億兆生靈耳畔，溫暖心房。

他開始點燈。

一盞油燈一點希望。

秦立見此，想起曾經自己。

「等一下！」

秦立雙目閃爍異彩。

眼中蓮花綻放，窺見未知。

雖然未能晉陞，但是他擁有一雙無上仙瞳。

「這七盞聖燈有問題……」

「沒錯。」

天帝揶揄一笑：

「這七盞油燈被做了手腳。」

啪！

一聲脆響。

古樸聖燈碎裂。

接連六聲裂響傳來。

七盞燈撕裂，燈油飛濺。

好不容易點燃的火焰，隨之熄滅。

「怎麼回事？」

「我為什麼聽不到佛音。」

「難道佛帝棄我而去，不再慈悲。」

「我一生吃齋念佛，日行一善，為何捨棄我！」

二十四大世界的生靈，本就沉淪瘟疫，如今看到希望，又被掐滅，頓時絕望，癲狂，扭曲，彷徨。

將近百兆人口，匯聚而來的負面情緒，將佛界天空染成了一片黑紅，席捲而來，化作無邊孽雲，浩浩蕩蕩，惟余莽莽，有滅世末日之威。

「是我無能！」

佛帝哀嘆，化作靈山。

高懸天際之上，守護地面億萬生靈。

因此獨自扛下願力反噬，接受二十四世界的怒火。

轟轟轟……

一連二十四重擊。

靈山燃燒孽火，出現二十四窟窿。

還延伸道道溝壑裂紋，幾乎要撕裂其中佛道法則。

「師尊！」

忘憂菩薩驚呼。

無數佛修心如刀絞。

靈山不再光輝，墮落在地。

重新化作佛帝，臉上籠罩黑氣。

「想不到浮屠邪佛在聖燈之上，動了手腳。」

「失算，我竟沒發現。」

怒吒明王激怒：

「該死的浮屠，我要撕裂他們。」

靈山佛帝虛弱道：「彼岸道人呢？我有事要說。」

「我在！」

秦立騰空而來。

佛帝送出一塊佛牌。

灰朴朴的，刻印「佛」字。

也不知道多少年的物件，佛刻都有些模糊。

「我要閉關一段時間，療傷驅邪，佛界你代為執掌，幫我穩定秩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