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覺得奇怪。

「前輩，棋盤怎麼缺了一點？」

左腿老人笑道：「這是一種特殊玩法，叫做死局。」

右腿老人說道：「黑白子廝殺，講究團結成勢，化作大龍，吞噬敵子。而天元的缺失，註定無法貫通南北，縱橫東西，只能養小龍，無法成大龍。」

秦立點點頭，他對圍棋也有了解，天元就是兵家必爭之地，若是不存在，各方只能偏居一隅，無法統籌全局，貫通縱橫，形成天下大一統之勢。

「天元一失，潰不成勢，難怪稱作死局，不好玩！」

兩位老人笑了笑，說道：「放心，棋盤會補全的。」

秦立拱拱手：「對了，兩位前輩，我是來閱讀的。」

「進去吧！」

兩位老人推開石門。

秦立道了一聲謝，進入石門，當即嚇了一大跳。

從外面看，全藏書庫就是一座小山，即使掏空了，也容不下十萬冊書籍。

但是進入之後，才明白別有洞天，這就是一個獨立小千世界，目之所及，玉簡書籍石板竹冊，全都是書。

玉簡堆積成山，空中書冊匯聚成雲，就連河流也是流淌墨水，其中閃爍大道符文。

「我的天啊！」

「這裡是書界嗎？」

「少說幾千億冊書籍啊！」

秦立望洋興嘆，第一次明白天文數值的恐怖。

隨手抓了一本，《五虎殺拳》，再摘了一朵鮮花，描述《落英繽紛劍》，站在河邊，發現浪花激蕩，交織出一篇篇功法《滄浪勁》《水瀾經》《海斬千重》……

「簡直了！」

秦立漫步其中，迷了眼。

這是一個書的世界，是知識構成的海洋。

「太多了，也沒有什麼索引目錄，難道只能依靠運氣找尋書籍。」

秦立有些無助，但既來之則安之，他看似苦讀經文，而且專門挑選那些自帶華光的玉簡書冊，發現了許多道宗傳承，包括自然道宗的《四季神劍章》，甚至還找到了二十八聖地的傳承。

他懷疑，這裡匯聚了乾元大世界一切有價值的書籍。

不得不感嘆神魔村的神秘。

學習並非一日之功。

秦立沉下心。

他還把書庫的消息傳出。

帶著莫妖，蘇晴雪，雲詩雨，小龍過來閱讀。

獨孤老魔也是震驚，他遊歷諸天，也沒有見過這種寶地，對這群殘缺老人越發敬畏。

書中自有長生法，書中自有滅世術。

秦立徹底沉浸，忘記了歲月流轉，每天除了練劍，就是讀書。

整個人氣息醇和，鋒芒收斂，如同入鞘仙劍，愈發返璞歸真。

他讀到了幾百門涅槃法，雖不是完美，但都是前輩高人的心血之作，觸類旁通之下，秦立如同重修了一遍涅槃八重境界，對自身了解鞭辟入裡。

現在，甚至他都能譜寫一種涅槃法，只是距離完美距離太遠，不過已經難能可貴。

一日！

秦立翻找書籍。

結果把一座書山挖塌了。

嘩啦啦幾聲，萬書飛濺，場面一度非常壯觀。

秦立恰好看到了一本書，很大，一人多高，所以一眼就注意到了。

抽過來一看，非常的沉重，如同黃金澆築，但卻是獸皮材質，看不出來歷，只有五十頁，上面的文字也是古怪異常，狀若蝌蚪，好似流雲，有一種流暢美感，但迥異如今的古篆文。

「前輩，這什麼意思？」秦立虛心求教。

「古仙文！」

獨孤老魔來了興趣：

「《太古紀年》，想必是講述太古年間的故事。」

秦立大驚，混沌初開，第一個時代就是太古，距離如今遙遠的不可思議，神金都已經腐朽，所有的故事都化作雲煙，沒想到還有一本史料。

「前輩，裡頭講了什麼？」

獨孤老魔翻閱幾下，說道：「裡頭講述仙帝故事。」

秦立懵了一下，古怪道：「前輩，仙帝這個稱號，好生嚇人，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獨孤老魔解釋道：「首先，你要明白一個基本概念，諸天廣闊無垠。自古以來，大帝常有，但是統一萬界者，罕見非常。遍數歷史長河，不過三者。」

「他們分別是近古天帝，永恆仙朝的開創者，也就是你老婆。遠古神帝，不朽神朝的開創者，你與他有幾段緣分。太古仙帝，亘古天庭的開創者，謎一樣的存在。」

秦立咋舌萬分，仙帝，神帝，天帝，個個都是諸天萬界，唯我獨尊的存在，話說天帝就躺在山河鐲中，神帝只是看見了一道背影：「前輩，你可否仔細說說仙帝？」

獨孤老魔點點頭：「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開，乾坤洪荒，大道初定，日月星生。那時候誕生無數先天生靈，混沌神魔，互相征戰。」

「那個年代，還沒有『修鍊』一說，大家都是依靠天生力量，亦或者胡亂吞噬，因此誕生了許多奇葩修鍊術，比如腦門上開個洞，說要打破天人界限。亦或者跳入火焰之中，說是自我升華，如鳳涅槃。」

「總之天地一片混亂，思想一片迷濛。直到他的強勢崛起，博取百家之長，以大毅力大勇氣大智慧，建立了一套完整修鍊體系，這就是仙道。」

秦立倒吸一口涼氣：「一己之力開創了仙道，豈不是總領諸天潮流，可為古來第一個修行者。」

「正是如此！」

獨孤老魔點頭，說道：

「他實在太過偉大，我都不用贅述太多！」

「雖然古天庭已經覆滅，但是他的遺留的修鍊體系，延用至今。肉身，法門，天人，涅槃，法相……後來的神道，魔道，佛道，鬼道，各類道統，各有特殊，可惜都沒有跳出這個界限。」

秦立驚嘆不已：「天不生仙帝，萬古如長夜，這等始祖級的存在，太過渺遠偉岸。前輩，你再和我說說，這一本《太古紀年》絕對有不少故事。」

「哈哈！」

獨孤老魔笑了笑。

隨手就把獸皮書丟了出去。

「這是一本仿古書，裡頭的故事基本瞎編亂造！」

「在東方大星空，有一個近仙大世界，自稱是古天庭的傳承者，高傲無極。別的世界通用古篆文，就他們執拗的使用古仙文，這書應該是他們仿照的。真正的《太古紀年》，早就消失在歲月之中。」

秦立大感可惜。

但心中久久難以平復。

四處轉悠幾圈，他想找到幾本太古書籍。

只可惜歲月無情，太古與近代的距離，要以億年為單位，不可能有史料遺留。

「誒！這湖泊有些不凡。」秦立意外發現一座墨湖，幾里方圓，蒸騰霞光，匯聚成一篇篇錦繡文章。

「墨湖騰文章，造化書生氣！」

秦立贊道。

若是深入湖底。

發現底下有一座黑玉宮殿。

秦立進入其中，原來是一座藏書秘館。

裡頭漆黑一片，卻有百八十塊玉板，顏色各異，都是稀世寶玉，懸浮虛空，如星朗照。

秦立隨手抓了一塊藍玉板，神念一瞧，赫然是《瀚海龍王血》，在搜羅幾塊《萬象歸氣海》《神猿撼天體》《風水二相衣》《白金神萃骨》……

「不會吧！」

秦立心臟砰砰直跳。

「八十三卷書，不會都是完美涅槃法吧！」

秦立感覺檢查一番，果真如此，除了二十四聖地，還有一些荒古大族，比如金烏族，神猿族，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未知法門，看來不是乾元的產物。

只可惜這些都無法完美，因為還缺少關鍵寶物，比如《風水兩相衣》需要帝流漿，《九重智慧輪》需要菩提聖果，其他完美涅槃法也各自需要藥劑。

「等一下。」

秦立心中一條，抬頭望去。

那裡有一卷玉冊，高懸中天，散發瑩瑩星光。

秦立取過來一看，大喜過望。

「果真是星宿聖地的第九相完美涅槃法《小周天星宿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