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過後，白觀星收手，而萬道妖花這一次也不再暗送秋波，反而一臉誠摯，輕咬櫻唇。

「晚輩多謝白澤之子……」秦逸塵在旁一臉好奇，萬道妖花是凝聚萬道，白澤之子更是通曉萬道，想來，一定是傳承了什麼機緣。

「走吧，煉丹的事搞定了，咱們也該提升自我了。」

白觀星雙手負背，一臉悠然，但除了與闕天樞的第一次正式見面，他都沒有走在過秦逸塵和孔武前邊。

「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問，我知無不言。」

白觀星語氣淡然，秦逸塵卻不知為何，有些想笑。

他突然覺得白澤之子，與華胥同時代的強者，並沒有那麼高高在上，也沒有距離感。

尤其是白澤之子蘇醒后，第一件事雖然便是征戰天下，雄心重燃，可這多少天來，從不忘為身邊的兄弟朋友提升每一處能幫到的地方。

「當然，除了講故事！我的傳說太多了，等我講完，估計帝闕帝君都出關了……」白觀星說罷，不忘微微仰頭，仰望天空。

而秦逸塵和孔武對視一眼后，前者終究沒忍住心底的疑惑。

「觀星兄，你和十二祖巫，還有金烏帝他們，應該很熟吧？」

「是挺熟的。」

「那……」秦逸塵想了想，其實這個疑惑他早就深埋心底了，只是沒人能解惑。

眼下白澤之子，一定能知曉。

「其實我想知道，燭九陰，還有其餘祖巫妖帥，他們都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先天神么？」

「他們在洪荒紀元都已凶名顯赫，算起來，活了快兩億年了吧？

上古妖庭之主，一定都不變的么？」

「而且他們各個的實力強橫，皆是不凡。」

秦逸塵不會忘記，燭九陰一擊之下，就能令強如千面魔帝都墮入時間輪迴中，連話都說不出來。

白觀星揉着下巴想了想：「算是先天神聖的一種吧，否則也不可能活這麼久。」

「但是……」秦逸塵沉吟道：「但是我和燭九陰曾交過手，他的時間之道確實恐怖至極，可論空間之道……似乎並沒有太強。」

「至少絕對無法和他的時間之道相媲美，雖然暫時也比我強，可…」白觀星看了秦逸塵一眼，笑道：「可你覺得，如果讓你修行兩億年，無論時空哪一道，都能超越燭九陰？」

秦逸塵再三沉思：「雖然說起來有些膨脹，十二祖巫也絕非弱者，但確實如觀星兄所說。」

「你能發現這一點，很是不錯，觀察力很細微，重要的是你能感覺到燭九陰的空間造詣的究竟，說明沒有辜負昊易帝的傳承。」

白觀星頷首：「就讓我來給你們講講十二祖巫和金烏帝他們的……不能算故事，卻也能為你們解惑。」

說罷，白觀星仰天，一臉高深莫測。

「看到天穹之上的烈陽沒有。」

「沒有。」

「觀星兄，咱們是在殿內……只能看到穹頂。」

秦逸塵和孔武一臉老實，但白觀星的高深莫測瞬間崩了。

「領會精神！」

白觀星重整思緒：「你看這烈陽，烈焰熊熊，懸於九天，多少強者需要仰望，而其看向那些強者，就如螻蟻一般。」

「烈陽的生滅不必我說，星辰的碰撞，星域的變化……」「而金烏帝你們也是聽說過，上古妖庭三帝，皆是由天地初開時，三尊烈陽所化。」

秦逸塵頷首，這件傳說他還是聽聞過的。

而白觀星又道：「那你覺得，突然讓這尊烈陽，化為冰寒之星，會如何？」

這個問題令秦逸塵怔住了。

但白觀星卻繼續道：「道理是一樣的，讓東皇太一和帝俊修鍊冰之大道，又將如何？」

「當然，東皇太一和帝俊絕非尋常烈陽能比，他們開天而成，天賦二字，足以解釋一切。」

「你若真的讓他們修鍊冰之大道也是可以，甚至同樣能修鍊到超越無數強者。」

「可烈陽，終究是烈陽，他們逃不過本質……我願稱其為天道的運轉與輪迴。」

白觀星想了想，又道：「你們也未見過妖庭三帝，這麼說吧，如若我給你一堆毒藥，讓你煉製出一枚療傷的丹藥，你會如何？」

「我相信以你現在的丹道造詣，也能從其中提煉出療傷之效，可效果甚微，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給你一眾療傷的神葯神草來的容易。」

秦逸塵已有些明悟，但白觀星則解釋的極為詳盡，畢竟前者和上古妖庭早已結仇頗深。

「金烏帝，十二祖巫也是一樣……」「他們天生神通不凡，掌握大道至理，傲視群雄，可同樣也會限制住他們。」

說到此，白觀星神色間泛起一抹肅然：「這便是我的天道輪迴，天道是公平的。」

「就如這烈陽，尋常烈陽，就算道君強者采烈陽天火煉就自身，也需小心翼翼。」

「更不用說神皇神帝，在面對太陽時也倍感渺小。」

「從他們一出生，烈陽便是那般高高在上。」

白觀星望向兩人：「而你們不妨在回憶一番，你們兒時抬頭望向天空，是不是覺得日月高不可攀？」

「可如今呢？

你們看到的日月還在那裏，並沒有變，可你們，卻已能一拳將之擊碎。」

白觀星繼續道：「就拿燭九陰來說，他天生掌握時間極道，睜眼閉眼便是日月逆轉，威風凜凜，那麼對於其他之道，他理應遜色。」

「我說的理，是天理，我說的道，是天道。」

談到這件事，白觀星極為嚴肅，似乎秦逸塵就算不追問，他也會找個機會講出來。

「而你說的，若給你億萬年時間，你的空間之道，必然能超越燭九陰，我說我相信你。」

「而這，也是後天生靈的驕傲之處。」

白觀星悠悠道：「如十二祖巫，如金烏帝，如那些神王，生來強橫絕倫，主宰天地。」

「後天生靈無不弱小，但後天生靈潛力無窮，擁有的是變數！這種變數，才是後天生靈與先天生靈對立，共擁天下的資格！」

「當然，這一切並非那麼容易，芸芸眾生，何止億萬？

可真正能打碎烈陽的強者，又能有幾人？」

「想要超越十二祖巫，非成帝者不能也，因為唯有成帝，壽元才可度過億年。」

「你們只看到十二祖巫高高矗立，卻不妨想想，古往今來，帝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