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意衣聽到雲箏的話,她臉色慌亂著,聲音弱弱卻隱藏一絲不甘心地回道:「三皇兄,意衣不敢了。」
雲箏挑了挑眉,然後漫不經心地抽回自己的手。
「皇妹知道就行了。」
魔意衣緊緊抿著唇,眼角的餘光落在那衣衫不整的長翊聖使身上,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撅了撅嘴。
快到嘴裏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雲箏見她那副表情,恐怕還是賊心不死。
雲箏紅唇微掀,「我奉父皇之命,來看看焚霍台裏面的人族俘虜,現在也看完了,皇兄便先走一步了。」
魔意衣聽到『父皇之命』四字,心底的一絲不甘與慾念頃刻間煙消雲散,眼底帶了忌憚與敬畏。
男人而已……
她魔族還有很多,不至於為了這些低賤的人族犯險。
想到這,魔意衣算是徹底對這些容貌俊美的人族俘虜沒了興趣。
她面上帶着些許媚意的笑容,朝着雲箏行了一禮,「三皇兄走好。」
雲箏睨了她一眼,然後便抬步離開了這裏,在此期間,她沒有回頭看慕胤一眼。
而魔意衣抬眸看着『三皇兄』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他出了焚霍台,她像是鬆了一口氣。
她的目光再次放在了囚在鐵籠之內的長翊聖使,這一次,她的眼神不帶慾望,而是帶着嫌惡之意。
「什麼玩意?也敢反抗本公主?」魔意衣傲慢地冷聲道。
長翊聖使將破碎的布擋住胸口,猛然間聽到此話,他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那雙眼睛有些猩紅。
最後,魔意衣也離開了焚霍台。
這時,天玦塵面色微妙,有些難以啟齒地出言安慰:「長翊聖使,魔族生性陰暗,待有一天我們逃出去后,你再報此仇也不遲。」
「恐怕我們難以出去了。」一襲金燦燦衣裙的貌美女子,冷靜地道。
帝悠悠聞言,臉色不虞地道:「柳妗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莫不是在詛咒我們?」
柳妗妗睨了她一眼。
「隨便你怎麼想。」
帝悠悠聽到這句話,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她咬了咬牙,她這是在輕視自己嗎?!
長翊聖使靠在鐵籠邊上,闔上了眼眸,他那條理分明的胸膛上有着多處血痕,凌亂鮮血的唯美,像是被糟蹋過後的絕望血花。
而此刻,被關在對面鐵籠的高馬尾俊俏少年,正背對着他們靠在鐵籠邊上,看不清他現在在做什麼。
只能看見他是低着頭的姿勢,手臂也動了動。
沒過多久,有三四個魔族士兵匆匆跑進來檢查地牢裏面的情況,發生沒有人族或者魔族逃獄的情況,他們提着的心瞬間放了下來。
話說,三皇子殿下去哪了?!
駐守焚霍台的魔族士兵們心裏戰戰兢兢。
因為外面鬧出來的人族入侵,只是一個小動靜,而他們全部擅離職守……
若是被陛下知曉,一定會懲戒於他們。
兩排魔族士兵們發現焚霍台沒有什麼異常,便各自心照不宣地略過這次擅離職守的『稟告』。
畢竟,誰想主動湊上去挨罰?!
……
魔宮,西閣奉柒院_
雲箏吃了一顆易容丹,便迅速且小心翼翼地避開大皇子宮殿裏面的魔衛魔兵,回到了院子裏。
可是,她剛抵達她的房間內,外面就響起了沉重凌亂的腳步聲,似乎很多人。
雲箏目光一凝,她平復下自己的略微不穩的氣息,然後主動上前打開了房門。
『嘎吱——』
映入眼帘的是臉色不太好的大皇子魔彥,以及他身後一隊整齊劃一的魔族士兵,煞氣乍現,令人畏懼。
「殿下……」
雲箏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慢慢變得臉色凝重,她皺緊了眉頭:「殿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方才雲風聽到一陣劇烈的爆響聲。」
「哦?」魔彥語調微揚,那雙紫眸犀利地盯着她的眼睛,「既然聽到了,為何不出來看一看?」
白衣少年似乎被問住了,『他』獃獃地看着魔彥。
「難道不是殿下派人吩咐雲風,不要在魔宮到處亂跑的嗎?」
魔彥剛想說的話突然噎住,他目光往下掃過白衣少年臉上的表情,只見他眼神真摯且帶着疑惑,似乎很不解魔彥為何這麼詢問?
魔彥心底的懷疑消散了一點,但是還在半信半疑,他開口問道:
「你的奴僕呢?」
「他……」
就在這時,滿臉麻子的年輕男子出現在右側的走廊道上,只見他一臉誠惶誠恐,毫不猶豫地『撲通』跪下:「小聞子參見大殿下!」
雲箏:「……」
魔彥尋聲看去,見到那張醜陋的麻子臉,原本不好的心情更壞了。
他立刻收回了視線,然後放在雲箏身上,語氣帶着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
「今日魔宮發生了一件惡性事件,本殿下只是按規矩巡查。」
「雲風明白。」雲箏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魔彥有些意動,他幾不可見地咽了咽口水。
就在魔彥想要邁進她房間的時候,他的儲物空間傳訊石有消息傳來了,是父皇的。
「走!」
魔彥立刻轉身,帶着一隊凶神惡煞的魔族士兵離開了。
雲箏看着聞人珩,淡淡地道:「小聞子,進來一下。」
聞人珩進房間后,還很貼心地關了房門。
「沒被別人抓住把柄吧?」
聞人珩低低地笑着,「完成得很完美,我故意留下了你給的人族物品,想必他們都會認為是人族入侵。」
雲箏眼眸深了深,她要這魔族徹底亂起來,讓魔皇顧慮著魔族瑣事,然後遲遲無法開啟上古凶陣。
青風曾跟她說,他有六成的把握可以擊倒魔皇。
但是她沒有立刻讓青風去對付魔皇,畢竟如果逼急了他,他來個魚死網破就壞了。
她讓青風暗中跟在魔皇身邊,看看能不能查探到最後一個啟陣地點……
如果能查探到的話,那麼,他們就相當於勝利了一大半。
「大魔頭,接下來怎麼做?」聞人珩看着她。
雲箏眉梢縈繞着幾分殺意,清冷的嗓音緩緩響起:「自然是讓你的兄弟們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