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含笑摸摸他腦袋:「謝謝。」
說話間,忽然身後傳來周如故聲音:「春和,大小姐在找你。」
春和聽著他的聲音,頓時也露出一點笑來:「好,這就去。」
春和便一收好那份水晶糕,朝著周如故快步過去。
周如故笑吟吟:「一會景明替了你的班,可要跟我去打野鴿子,晚上烤了吃?」
春和忍不住搖頭:「你這人就是嘴饞。」
小齊子看著他們有說有笑地離開,垂下睫羽,輕嘆了一聲,也轉身離開。
算了,他何必自尋煩惱,還是看看爺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好了。
爺走的時候,交代過他,是有要事。
想必爺這次來,主要是沖著上官宏業來的。
……
只是小齊子也沒想到,自家爺這一走就是三天。
「小齊子,顧斯玉這是失蹤了么,買點兔子肉能一買到人不知去了哪裡。」明蘭若似笑非笑地看著小齊子。
小齊子也只能幹笑:「這……這是我的不是,那小子八成是迷路了,您看要不要派人去找他回來,畢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明蘭若淡淡地道:「行了,既然人不見就拉倒,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還到處亂跑,死外頭也不冤。」
說罷,她放下手裡的扇子,往門外去:「景明,走吧。」
「您這是去哪裡?」小齊子問。
「去找小荊南王,有事要和他商量。」明蘭若淡淡地道。
小齊子立刻屁顛屁顛地跟上去:「我跟您一塊去。」
爺身體里有血蠱,小荊南王身體里也有血蠱,還都是公的,這兩隻公蟲子只要沒閹,肯定互相看不對眼。
畢竟,蠱神女王只有一隻。
兩隻公蟲都是它轉化的,寵哪個蟲不是看著蠱神女王高興么。
萬一蠱神的意志影響到小娘娘了,可就不妙了。
上次小娘娘使出了聖女召喚的殺招,整個人看著都有點變了,更像是蠱神化成人形。
主子爺說要他看著點的!
可明蘭若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不必了,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等著顧斯玉回來,押他來見我。」
小齊子一呆:「呃……」
明蘭若懶得理會他,轉身領著景明走了。
不多久,她們就到了楚元白住的院子,在蠱衛的引領下進了房間。
「阿姐,你來了!」楚元白正在看沙盤,聽見明蘭若來了,抬起眼,淡淡地一笑
龍啼大巫師死後的這些日子,楚元白成長得更多。
臉上原本帶著頑氣的活潑少年模樣,都因為身上沉靜的氣息,而淡了許多。
整個人冷沉而平靜。
明蘭若瞧著他的樣子,心裡輕嘆了一聲,乾脆說正事:「怎麼樣,銅鼓寨可安頓好了?」
楚元白點點頭:「阿姐你被雲霓他們帶走後,陳寧他們當時反殺回寨子里,救下了銅鼓寨的大部分人。」
「活著的人都在苗疆四處奔走傳頌你的救命之恩,還有那小貨郎,更是帶著自己的小夥伴,將阿公……。」
楚元白頓了頓:「將龍啼大巫師買通人冒充你這個聖女的事兒傳開來了,所有人都知道阿姐才是真正的聖女!」
此事之後,如果還有人想要敗壞明蘭若的名聲,只怕不會再有人相信了。
明蘭若輕嘆了口氣:「我原本讓陳寧他們想法子救下銅鼓寨子的人,就是想要讓小貨郎和銅鼓寨子的人替我做個證明——有人在冒充我。」
只是沒有想到苗疆的民眾們如此熱情坦率。
倒是讓她有些愧疚。
「阿姐不必愧疚,守護聖女原本就是我們蠱苗人該做的。」楚元白讓人給明蘭若端上點心來。
明蘭若看著楚元白,眉心微凝地拿出一張情報放在他面前——
「我接到最新的消息,上官宏業三天之前已經往西南三省的邊界去了,接應他的川渝大軍卻還在增兵,這不正常。」
正常的情況下,那些大軍該準備撤了才對。」
楚元白微微點頭,眸里精光四射:「新帝沒有能順利將阿姐帶走,定不會說
蕭棠見狀,有些頭疼地揉了下太陽穴:「到底怎麼回事?」
司修庭卻不說了,只徑自在沙發上交疊長腿坐下,矜傲地朝著沙發另外一邊點點下巴:「坐。」
蕭棠只得坐了下來,畢竟她現在似乎……理虧。
齊木雲在司修庭的授意下,簡單地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仟仟尛哾
蕭棠越聽吧,就越想笑。
什麼?
和歌居然給司修庭栽了一頂「戀童癖」的帽子,還讓他千夫所指,被砸東西。
哈哈哈哈……
雖然知道和歌這麼坐不對,可是為什麼覺得那麼爽呢?
她緊緊地抿著粉潤的唇,強自忍笑。
司修庭看著她那樣子,危險地眯起狹眸:「你覺得很好笑嗎?」
蕭棠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直接套了句電影台詞:「沒有,我受過專業的訓練,多好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你……。」司修庭噎了一下。
蕭棠立刻微笑道:「啊,抱歉,犬子惡作劇,司先生大人有大量,請海涵。」
司修庭盯著她,神色莫測地問:「我很好奇,到底哪裡得罪了貴公子,他這樣討厭我?」
蕭棠不動聲色地垂眸道:「大概是因為上次您夫人來我工作室大鬧的事,讓孩子從某些新聞上看到了。」
她略一頓,笑了笑:「我家和歌早慧,懂得多,也心疼我,實在抱歉了。」
司修庭目光銳利地審視她,這番說辭很是完美,找不出漏洞。
但他就是覺得,似乎不太對勁。
說話間,房間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蕭棠伸手接過了電話,電話那頭卻響起了蕭明月的聲音——
「喂,小棠,你今天晚上回家吃飯,爸爸知道你回來了。」
那虛偽而略顯僵硬的聲音,即使放低了姿態,也免不了命令的語氣。
蕭棠看了眼沙發上的司修庭,他也在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她鎮定淡淡地道:「不去,我為什麼要去。」
電話那頭卻忽然傳來了蕭飛揚的聲音:「小棠,你失蹤了這麼些年,現在回來,不回家是什麼意思?」
蕭棠嗤笑一聲:「回家,我有家嗎?」
「你在瞎說什麼!今晚馬上給我回來,否則你就別想拿到你媽的遺物!」蕭飛揚不耐煩地直接掛了電話。
蕭棠一頓,捏著電話的手,漸漸捏緊。
每一次!
每一次跟這些所謂的親人通電話,都讓她的心陰冷如浸潤在寒冬的風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