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此時也已經領著人慢悠悠地到了。
瞧著場面上的氣氛不對,他倒是不以為意,和公公早就已經派人跟他簡單說了一回。
「蘇萊曼親王不必生氣,那些不長眼的,不懂事,朕自會為你做主。」明帝含笑一擺手。
隨後,他看向徐秀逸:「徐了局,現下卻變成了騎虎難下的局勢!
他該如何是好?難道要一直躲著徐秀逸?可等會他必須出席宴席!
這該死的銀狐,到底什麼時候從低賤的異國商人變成了什麼……什麼蘇丹親王?!
「你到底什麼時候成了蘇……蘇什麼的親王?!」
徐秀逸也同樣地抱著這個疑惑,惱火地瞪著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
銀狐抱著胸,似笑非笑地看著徐秀逸:「你把我暗中拽到御花園這給貴女們更衣的茶室,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
徐秀逸冷道:「不然你以為我叫你來幹什麼!」
銀狐單手撐在她臉側,悠悠道:「在我們國家,宴會上女子將男子叫走,是為了在花前月下,做點親親我我,甚至上床的事。」
「你……你你你……你這個蘇…什麼蘇……到底是什麼浪蕩的地方!」徐秀逸再冷靜自持,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瞬間漲紅了臉。
銀狐瞧著她清秀小臉緋紅的樣子,卻微笑:「蘇萊曼,這是我的名字,蘇丹是我的國家。」
「你,你不是說家中沒有父母,兄弟之間也沒什麼往來了嗎,你騙我?!」徐秀逸又怒又羞地推開他。
她只知道他是個皇商,卻打死都沒有想到銀狐竟還有個異國親王的身份!
早知道如此,她怎麼也不會跟他定親!
銀狐抱著胸,懶洋洋地靠在柱子上:「我沒騙你,我父母早死,我母親是被販賣到蘇丹的女奴,我的兄長是蘇丹的王,我也確實和他沒什麼往來。」
他頓了頓,哂笑:「畢竟,在我的國家,有一條著名的法律——所有登上王位的王,都可以合法殺掉他們的兄弟。」
徐秀逸愣住了:「什麼……這怎麼可能?」
還有這麼恐怖的法律嗎?
「為什麼不可能,我的父王為了讓我哥哥王位坐得安穩,可是殺掉了他二十多個兒子呢。」
銀狐聳肩:「我是混血私生子,母親是黑髮黑眼的中原女奴,我天生不可能登上王位,當初還被我的父王賣到中原當奴隸。」
「如果不是成年後,我能為從中原為我的王兄賺取大量的金錢,也得不到這個親王的位置,不過是個虛名,你不必放在心上。」
男人笑吟吟地說這些,好像不是在說什麼可怕悲慘的事情,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徐秀逸心情複雜地看著銀狐。
他真的不在意嗎?
從王子到奴隸……
銀狐瞧著徐秀逸的表情,他玩味地輕笑:「怎麼,心疼我嗎?在我們國家有一句俗話——心疼誰,就是心動的開始。」
徐秀逸小臉又漲紅了:「誰要心疼你,閉嘴,你好好想想怎麼跟我父親他們交代,到時候退婚要怎麼辦?」
銀狐眉梢一挑:「退婚?為什麼我要退婚?」
明蘭若坐在賢貴妃特意給她準備的休息室里,捏著點心邊吃,邊興緻勃勃地看著坐在邊上做小太監打扮的隱書生:「……原來銀狐還有這樣的故事啊!」
她忽然想起在黑市裡遇見他時,聽說的那些事,原來他說蒼喬曾經從奴隸獵場救了他,是真的事。
隱書生淡淡地道:「嗯。」
明蘭若感慨:「啊,銀狐的爹可真狠,把自己兒子都殺了,還有神奇的殺兄弒弟法,太子和秦王一定很羨慕這種法律。」
明蘭若八卦地拿扇子敲敲隱書生的胸口:「話說,你有沒有覺得銀狐和綉逸很般配呢,我覺得他們之間氣氛有點曖昧過頭?」
隱書生捏住她的手,沒什麼表情地道:「小娘娘不覺得你我之間有點曖昧過頭了?我不過是您的門客,為何要時時跟在你身邊?」
她到底想做什麼?
明蘭若眼珠子微轉,正想說什麼,忽然景明忽然衝進來:「大小姐,不好了,徐小姐突然扯著太子爺的衣袖不放!「
明蘭若眉心一擰:「太子又對秀逸做什麼了!「
景明卻臉色難看地搖頭:「是綉逸小姐說,她不想和親,只想侍奉太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