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陳不凡齜牙一笑。

藝多不壓身，多會一樣總是好的。

不學白不學，說不定以後有用到的地方。

「跪下，磕頭，拜師！」老者言簡意賅道。

「這……」

「怎麼？不好使？」

「小子有師門，再拜師的話必然要經過家師允許，作為弟子，尊重師父，敬重師門為首要，所以……」

話未說完，但其中之意表達的明明白白。

磕頭拜師是不可能的。

再惡劣一點的說，愛教不教，不教拉倒。

「算了，你小子是個滑頭，人不大鬼精鬼精的，想佔便宜賣乖。」

「不過我們這一門就需要偷奸耍滑之人，太老實本分的不行。」

「我教你，不拜師也無所謂。」老者擺擺手隨意道。

「多謝前輩。」

「別着急謝，看好我的每一個動作，不要眨眼，我只施展一遍，能記多少看你個人本事。」

「嗯，前輩開始吧。」

「好！」

老者舒了舒筋骨，身上關節咔吧作響，繼而動作起來。

別以為老者是廢人一個，手法，身法會變的十分緩慢遲鈍。

實則不然，一套下來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精妙之處看的陳不凡驚嘆不已，眼中放光。

當然，比起老者沒廢之前肯定有差距。

但也足以讓人驚訝。

尤其手法的運用，簡直妙極，陳不凡眼睛一眨不眨，不敢錯過一個精彩瞬間。

配合身法，幾乎天衣無縫，完美至極。

一套下來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其中的精妙到處都是，或者說在起步之後的任何動作都值得推敲，值得研究。

精華中的精華。

妙不可言。

「咳咳咳！」打完收工，老者連續咳嗽幾聲，氣喘吁吁，身體有些吃不消。

「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前輩，您已經很厲害了。」

不知不覺間，稱呼發生了改變，由你變成了您。

您是尊稱！和你有很大區別！

「小子，記住了多少？」

「容我消化消化。」陳不凡言罷，閉上了眼睛。

剛才的動作，在腦袋中快速過濾一遍，好似電影重放一樣，一個接着一個，十分連貫。

數分鐘后，陳不凡嘴角上揚，「我全部記住了。」

「又吹！你說大話的毛病得改改，之前我學這一套偷盜之術足足用了一個月才勉強有模有樣，也就是剛入門。」

「那時候師父還誇讚我是他見過悟性最高的弟子。」

看似簡單，實則很難，手法的轉變利用，必須融會貫通，每一個動作必須標準。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這套偷盜之術不僅偷他人身上的東西，還有其餘用途。

比如：藏有重寶的秘密之地如何使用身法，盜走寶物之後怎樣拿走，怎樣不被人發現等等……

全部都融合其中。

「前輩，我沒騙人。」陳不凡無語道。

「那你來一遍我瞧瞧。」老者坐在床邊翹著腿。

「好！」陳不凡點點頭，運氣，起手式，精神氣提升……

老者看着陳不凡熟練的動作，眼眸瞪得老大，如果沒有眼眶擋着，非得掉下來不可。

甚至懷疑陳不凡之前學過。

不然第一次怎麼會如此優秀？

想想又不太可能！

這套偷盜之術，世上除了自己應該沒人會了。

該死的都死了，自己為什麼教人？還不是怕失傳。

變相的在說，他就是世間唯一懂的了。

可陳不凡的表現……太過突出，令人難以置信。

「前輩，我做的如何？」

「額！」老者此時才反應過來，「很好，你小子真是第一次學？」

「那當然嘍。」陳不凡認真點點頭。

「你師門是哪家？」

「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保證師門之中沒有偷盜之術。」

「這就難得了，你小子是個奇才啊，世間罕見的奇才。」老者稱讚道。

「前輩過獎了。」

「小子，有幾個動作還差點火候，來來來，再耍一遍，我指點指點。」

「行！」

一個虛心學，一個用心教，陳不凡的偷盜之術逐漸成熟，大有媲美老者巔峰時期的意思。

再一次刷新了老者的三觀。

轉眼三天過去。

這三天之中沒人來傳喚陳不凡，除了送飯菜之外，沒一個人過來。

也在這三天之中知道了老者的名頭：神偷鬼盜！

這個名字在三十年就享譽古武界，在偷盜一脈更是響噹噹，被人稱之為姚師爺。

他姓姚，叫姚名忠！

「小子，你三天時間抵得上別人十年的努力，我老頭子不知道說什麼了。」姚石忠苦笑不已。

「那是前輩教的好。」

「別謙虛，過度的謙虛就是裝比。」

「……」

這老頭談吐還挺潮流。

「前輩，您以後真打算在天字一號安度晚年？」

又聊到了這個話題。

「不然嘞，在這挺好，我也習慣了，外面的世界應該變樣了吧？我這個老登恐怕適應不了嘍。」老者唏噓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能出去，您走嗎？」

「哪有那麼多如果。」

「反正也無事可做，咱們就聊著玩唄。」

「不走了。」老者背負雙手，呵呵一笑，十分坦然。

「好吧。」

「小子，我知道你問這話什麼意思，你身懷不俗武功，硬闖的話有幾分把握逃離？」

誤會了不是。

「不知道，我也沒想過私自逃走。」

「不逃走，你問剛才的問題干卵。」

「……」

又被懟！

「算了，送飯的來了，等會吃飯。」陳不凡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傳來，逐漸逼近。

「娘的，天字一號扣扣搜搜，不能整好一點嗎？中午不會又是白菜燉豆腐吧？」老者嫌棄道。

摸清菜系了。

中午八九不離十就是白菜燉豆腐。

天字一號改善伙食的時候很少，除了過年過節有頓肉吃，其餘時候想都別想。

條件屬實有點差。

「陳不凡，出來一下。」鐵門被打開，並非來送飯的。

「嗯？」

「愣著做什麼？快走啊。」

「小子，好好把握機會啊。」老者言中另有所指，摻雜着特殊意味。

所謂的把握機會應該讓陳不凡伺機走吧。

「前輩，等會來了繼續聊。」陳不凡笑道。

「一邊去，別來煩我了。」m.

陳不凡沒有再接話，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