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城，大殿內林凡正在給朝陽城回信，大河中游進入冰凍期，船隻無法正常行駛，朝陽有信件過來，衛冬日想討伐朝陽南邊的廣袤大地，擴大漢國的影響力。

這件事林凡沒有反對，根據勘探部荒者的消息，朝陽南部不僅有沼澤地還有傳聞中的雲夢澤，提前了解這塊區域，為以後開荒東南部做準備。

「咕嘟咕嘟！」小火爐上的銅壺發出了尖銳的聲響，蒸汽讓壺蓋不斷上下抖動，坐在林凡下首的戰桐盯著銅壺發獃。

「咳咳！」澤輕咳一聲，戰桐立刻回神，他連忙表達歉意：「對不起澤大人，我剛思考問題去了。」

戰桐因考了書院第一，這寒假他就獲得了跟隨澤學習的機會，澤這幾日恰好在跟林凡商量一些其他部落的交流問題，戰桐才有機會坐在這裡。

他主要的任務就是給漢王和澤添加熱水，偶爾幫忙傳遞消息給後院各部，林凡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他對這個戰氏一族的孩子十分感興趣：「說說看，你在思考什麼問題？」

戰桐相對於其他少年沉穩許多面對林凡發問也不緊張：「回漢王，我就是在思考，是什麼樣的力量讓銅壺蓋抖動。」

這個回答讓林凡眼眸一亮，這孩子思考能力果然遠超常人，難道又是一個小霜級別的天才。

「開水會沸騰，肯定是水將蓋子頂飛的嘛！」澤早就注意過這個問題，他以前也問過林凡，林凡沒有否認，也沒有不認同。

戰桐面對他尊敬的大哥也不敢反駁：「那就是我多想了。」

「是不是水將蓋子頂起來，你們兩個都沒有親眼看過，怎麼能下結論呢？」林凡放下了手中的筆繼續說道：「澤，你打開蓋子看看，裡面的水還有多少。」

澤走到火爐邊，打開蓋子，裡面的水只剩下三分之二左右，他能清楚看到沸騰的水泡，這些水泡明顯不足以沖頂蓋子。

戰桐也湊過來看了看，澤也是聰明人，他眉頭緊皺：「是我錯了，不是水，那是什麼呢？」

「看看那些白色的霧氣，也許是它們呢。」林凡單手依著下巴一副慵懶樣。

澤不這樣認為：「霧氣怎麼可能頂起蓋子。」

戰桐沒有發表意見，而是低頭沉思，林凡見狀伸了一個懶腰：「沒什麼事了，你們兩個回去休息吧，澤，去幫我請那位圓月首領過來。」

「遵命。」

兩人起身準備離去，林凡又加了一句：「戰桐，以後你也到實驗小院來幫忙吧。」

「啊......」

澤一巴掌拍在戰桐腦袋上：「啊個屁，還不謝恩！」

「戰桐謝漢王！」即使是年少老成的戰桐此刻也激動不已，他內心以為是漢王看他考核成績好，才讓自己進入實驗小院。

看著漢國年輕一代離去，林凡很欣慰：「再等個幾年，搞蒸汽也不是沒可能。」

片刻之後，披著雪貂披風，身穿紅色長裙的女首領緩步走來，長裙胸前用綉著一隻金色孔雀，林凡印象中這長裙是上杉尤櫻最喜歡的一件裙子，不知為何會在她身上。

女首領身邊寸步不離的瑤女沒有跟來，她走到王座之下，距離林凡幾米的位置，「漢王覺得我這一身好看嗎？」

「首領風姿卓越，這裙子是你交換的嗎？」林凡敷衍了一句，便開始詢問。

女首領輕咬了一口朱紅嘴唇，她緩步向前直接走到林凡桌案前柳腰下彎，「難不成我還能從王妃那裡搶奪？」

話說完她的氣場便弱了幾分，林凡靠在王座上抱拳，神色自然，眼睛直視面前絢麗的風景。

她立刻起身面具下面的膚色變成了粉紅色，林凡這次開口回話：「想必是首領用了什麼王妃心動之物，這裙子倒也配得上首領這樣的佳人。」

女首領聽聞腳趾抓地，一隻雪白的手捏著裙子，另一隻手梳理鬢角的青絲：「不知道漢王找我何時？」

「關於金烏城那邊的事，我想了幾日，希望你幫我轉告那位金烏首領，若是她有誠意，我願意幫她解決綠瞳部落，條件就是金烏城以後只能向西發展，不許往東，永遠不得主動進攻漢國領土。」

林凡打算幫金烏部落，原因有兩個，第一他想後面兩年專心解決蕭清韻的事，金烏城首領若是不搞事，可以消除他的後顧之憂；第二，他也不希望看到大河流域外的人類文明崛起。

「可以。」女首領沒有絲毫猶豫，彷彿她真的只是一個傳達消息的人。

林凡都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不過看到女首領雪白的脖頸，他難以相信這個世界的原住人類能有這樣的膚色，何況還是生活在荒漠綠洲的人。

女首領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也察覺到了一些問題：「希望漢王明白，金烏城永遠不會跟你為敵。」

「希望如此。」林凡心裡還是存有疑慮，女首領又開口了：「明日我打算離開了，我想有個東西可以換走你們的燃燒瓶，不知道漢王意見如何？」

「什麼東西？」女首領這麼自信，林凡也是被她激起了興趣。

女首領袖口取出一個小布袋，將布袋遞給林凡，林凡接過布袋，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一顆顆金黃色的顆粒散落在桌面上。

「漢王是大河智者，想必知道這東西的價值吧。」

林凡再怎麼裝也無法掩飾笑意：「沒錯，這袋玉米種子，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