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從懷中取出鬼尊面具。

  之前夏金雨因為要對忘憂鬼市進行升級，鬼尊、天首、地宿、偃師、老爺，包括後續新打造的毒醫面具早就被陸續收回。

  剛剛小萬以墨家飛艇形態穿過空間前來凌絕山時，順便也把剛升級好的面具帶了過來。

  此刻，這鬼尊面具中正溢散濃郁的死怨之氣，而這些氣息所轉化的負面能量也在被秦凡盡數吸收。

  【鬼尊面具】

  【品階：荒階上品】

  【說明：經由山海界天下第一、第三奇匠聯手，採用九九八十一種天階材料鍛造而成，其上附有認知術法，看到面具之人會心中浮現出鬼尊之名！

  後續經過夏金雨的改良，添加了三十六種荒階材料，再以一塊破碎的秘境之心融入其內，使其品階大幅度提升。

  可通過吸納死怨之氣淬鍊精神力，並能加強精神威壓的威力，以及豁免荒階之下的所有精神攻擊！

  同時在修煉精神秘術將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此外，經過二次更新後，此面具已經成為忘憂鬼市小天地的鑰匙，可開闢前往鬼市的臨時通道，並通過鬼尊面具來調動鬼市內儲藏的所有死氣。

  特殊情況下，也可通過元神之力打開空間通道，一舉釋放無璃鬼河作為對敵手段。】

  【註：這是獨一無二的神品，且具備極高的成長性！同時也是身份的象徵！】

  【注註：該面具已經認主鬼尊·秦凡，雖可被他人佩戴，卻無法發揮其特殊效果。】

  【注注註：鬼尊面具為鬼市小天地的中樞核心，身處小天地之內，作為天地之主的秦凡可以得到偽五階領域之力的完整加持，但太強的力量也可能讓身軀直接崩潰。】

  【注注注註：當鬼尊、天首、地宿、偃師、老爺、毒醫這六大面具齊聚時，可強行破開空間，讓鬼市小天地現世！】

  這也是剛剛秦凡能夠使用出領域二階·桃花煉獄的原因，若只有桃花瓣施展催眠，他可以輕易做到，但要是構建一方虛實相接的特殊天地，那就需要足夠龐大的負面情緒作為能量支撐。

  而在鬼市中，最不缺少的就是這些。

  除了冥塔，以及長時間處於關門狀態的亡命當鋪外，剩下的五大核心建築，血魔鬥技場、黃泉賭坊、紅粉骷樓、鬼棧、蠱毒小屋都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負面情緒。

  在知曉秦凡需要這些之後，夏金雨在升級鬼市小天地時，特別在這方面做了一定的加工改善。

  並且隨著昨日夏金雨在南玄州府十一域、西南州府五域、東南州府兩域，這當前已經屬於鬼市地盤的共十八域地，開啟了前往鬼市小天地的特殊通道後。

  僅是當天的客流量就從六位數開始直線上升，再加上日常前往鬼市接取討伐任務的那些勢力成員和散修，這些人只要待在鬼市，就是給秦凡提供負面情緒的絕佳養料。

  況且適當引動類似貪婪、暴虐、yyu、懶惰、暴食這些負面情緒，也有助於鬼市的生意。

  之後等那些客人進入賢者時間，也是一次針對他們心靈的淨化，且消除了一部分負面情緒後的心境，更有助於他們進行修煉。

  嗯，這是一個沒有人受傷的世界，也是一片所有人都有著美好未來的新天地。

  當然這些事情，秦凡不會解釋一句。

  而以羽蒼渺的智慧在看到鬼尊面具，並察覺到其中散發的死怨之氣後，已經猜到了五、六分真相。

  「財可通神·夏金雨，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若非有他相助，忘憂鬼市也沒有今日。」

  對於這誇讚，秦凡以頷首微笑來應對。

  隨即他看到在這凌絕山山頂處，突然裂開了一個能夠直穿而下的通道。

  碧破穹二話不說就跳了進去，羽蒼渺用目光示意一下後，拽著玉無視緊跟其上。

  剩下之人中，百里鴻還暈著，白緋生倒是能夠保持清醒，但剛剛挨了秦凡戴著青魔手施展的一擊天驚地動大輪迴印，也可以算作只有五點戰鬥力的病號。

  而沒有得到羽蒼渺的指令，赤羽槍衛將兩人保護在身後，又列出軍陣小心的注視著秦凡等人。

  同時，因為碧破穹激活了凌絕山的偽五階領域，導致鎖住山腳的黑火力場報廢后，傷痕累累的青銅四凶獸已經狼狽的爬到山頂，那一萬餘名黑羽箭隊，也在穩健的朝著山頂的方向攀登。

  「主上，我們怎麼做？」水涅生心有餘悸的環顧四周，先是略顯複雜的將目光放在還維持七情融身狀態的王重陽，然後看向秦凡問道。

  「他是在故意引誘我下去。」秦凡沉聲道。

  「其實以我們現在的戰力，完全可以」黑十三湊了上來，向著昏迷的百里鴻以及恢復到六點戰鬥力的白緋生的方向示意。

  有一人成軍的喬霸先在，他們完全可以強勢突破，接著以兩人作為要挾，換取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絕佳局面。

  墨開心卻搖了搖頭道：「老秦不會這麼選的，因為這一戰的本質和之前不太一樣。」

  秦凡點了點頭道：

  「不錯，如今爭奪玉無視已經不是關鍵了。」

  他想弄死玉無視的心是不變的，但同時，他也更想讓羽蒼渺明白一個道理，你師兄永遠是你師兄！

  秦凡承認自己已經被激起了高漲的勝負欲，不過比起這點，更為重要的是，這一戰將決定了以後他和羽蒼渺再互有競爭或合作時，哪方能夠占據一定的主動權。

  而從大局觀來考慮，這點主動權的重要性甚至遠超玉無視的性命所屬！

  只因為他要面對的那個人是羽蒼渺。

  現在他可以趁著黑羽箭隊還沒到達山頂，一舉攻破赤羽槍衛的防護，將兩個人質挾持在手，但這麼做了，也代表他輸了。

  而且他也不認為此事會這麼順利，畢竟現在整個凌絕山都屬於碧破穹的掌控範圍內，就像戴上鬼尊面具身處鬼市內的秦凡一樣，他很清楚偽五階領域的含金量有多高。

  雖然碧破穹和自己不同，他只能算是暫時的管理者，但目前就己方這情況，一旦不講武德，那麼那邊躺著的仨病號，除了風陌可能會被爆豆的小風強行保下外。

  元十三限和柳繇絕對徹底懸了。

  「墨兄手中應該還有最近加班加點煉製出來的五千黑火機關人，再加上青銅四凶獸，雖然不一定能勝過黑羽箭隊，但在戰力上勉強兌子應該夠了。

  再加上十三和『水』，那麼這山頂的戰場可以算作持平狀態。」

  墨開心拍了拍自己砰砰響的胸口，連連做出保證，黑十三也點了點頭，他當前也是屬於中傷狀態，之前和霍休的那一戰還沒恢復過來，剛才又配合喬霸先對抗那三千赤袍槍衛。

  如今再次施展一次領域技都很勉強，既如此還不如好好待在山頂。

  而水涅生的神情很是複雜，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承認接下來的一戰中，自己這個天象境初期的小趴菜根本沒實力參與。

  隨即其長嘆了口氣後，重重的點了下頭。

  「走吧，看看這凌絕山內到底有什麼門道？」秦凡一馬當先走在最前，之前沒被他點名的喬霸先和王重陽緊隨其後。

  這也是當前山頂處，隸屬秦凡一方最強的三人。

  隨著他們走到那洞口處，依次跳進去後，只感覺冷冽的狂風從耳畔呼嘯而過，同時夾雜著一縷縷鋒銳的劍氣，讓三人都下意識開啟了罡氣護罩！

  秦凡不修劍，所掌握的一門奪命十五劍還屬於繼承感悟白送的，但只憑藉這點感悟，他就能察覺出下方這凌絕山的核心之地，對廣大劍客來說是一處趨之若鶩的聖地！

  而在他的目光看向喬霸先時，卻得到了一個喵喵喵的眼神。

  好吧，這一位是全靠沙包大的拳頭教做人。

  至於王重陽，這一位倒是一個劍道大家，但進入七情融身狀態下的他，一直就是一臉漠然。

  即便他是正常的，此刻估計也沒有興趣去感悟下方那濃郁到近乎化為實質的多種劍意。

  「有些可惜了要是『水』或者十三」

  就在秦凡發出感嘆的同時，三人已經依次落地。

  此處類似一個地下洞穴，山壁上刻畫著一道道劍痕，秦凡掃過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式式精妙劍招，但以天劍門之前的情況，即便再精再妙，達到荒階就是極限了。

  也是因此秦凡才不解憑藉天劍門的底蘊，就算再怎麼瞎貓碰到死耗子，也不可能搞出一方完整的劍域天地。

  「那個小玉劍，是因為你的幫助吧。」秦凡看著前方一柄由屍骨拼湊而成的巨劍，此刻，羽蒼渺和碧破穹正分站兩側，玉無視則是還躺在地上吐血。

  他也是夠能忍的，為了活下去，即便被羽蒼渺栓了一條狗鏈子，也是不吭一聲。

  對於秦凡的話，羽蒼渺點了點頭。

  「其實我所提供的幫助微乎其微。

  根據我從大玄情報室調閱到的信息，數百年前，創建天劍門的天劍老人之所以選擇凌絕山作為門派駐地，就是因為發現了這裡存在一方秘境。

  之後又通過天劍門的一些歷史記載猜測，天劍老人有意讓秘境將整座凌絕山同化在內。

  他試圖以一代代門人的劍意打穿空間壁壘，可惜他的見識太淺薄，秘境本身的存在代表著不完整，在秘境中，是沒有天的，或者說天已經死了。

  而那空間壁壘一旦粉碎，結果是秘境會徹底毀掉。

  不過也是因為他的誤打誤撞，才給這處秘境增添了一道不該存在的屬於天的意識，讓其有了可以朝著小天地演化的趨勢。」

  秦凡的目光看向那柄插在大地，由屍骨拼湊的巨劍的劍柄，那是數具屍骸摺疊而成，但其中最上方的屍骸缺少了一個人頭。

  隨即秦凡又將視線移向碧破穹脖頸上掛著的那個小玉劍。

  根據他的猜測，那柄巨劍就是小天地的核心，而核心的核心，應該是那無頭人的頭骨，此刻已被煉製成那小玉劍的形狀，並認可了碧破穹作為這方小天地的管理員。

  這個過程中，羽蒼渺應該提供了一些幫助。

  而這幫助也遠不如他說的那般謙虛。

  至於這小天地主人沒選擇羽蒼渺自己，可能是碧破穹的身份是天劍門掌門，也可能是他對劍道的赤誠，更有可能是他的劍意得到了認可。

  總之，羽蒼渺並不能將其強行認主，否則他也不會將這個機會提供給碧破穹。

  當然也有一層因素是，想要讓這小天地的力量發揮到極限，只有碧破穹更為合適，而這反噬所帶來的風險嘛，對羽蒼渺來說，碧破穹是個工具人，死了也不心疼。

  「師兄，伱好像聯想到了很多。」羽蒼渺說到這裡時，語氣玩味的摸向下巴。

  秦凡坦然的點了點頭。

  「確實想了很多，但我很清楚一點是，一個小孩如果撿到一個巨人所使用的斧頭，即便他能強行揮動起來，但斬出一擊，便會讓雙手報廢。

  之前我說過，沒有人比我更懂領域，至少在這山海界內，我是最清楚領域會給自身帶來的負擔。

  所以就算有偽五階領域之力的加持，他又能維持幾秒？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敢確定你不會殺我，但他又是個隨時都可能失控的工具人，那麼他發揮出的力量，雖然強，但一定不會超過某個讓你都無法掌控的界限內。」

  聽到這裡，羽蒼渺突然發出一聲輕笑，聲音突然變得無比冰冷。

  「師兄，你怎敢保證我不會殺你呢？難道你認為咱們倆的師兄弟情分真這麼深厚？別忘了你我的最終目的，既然連他都能殺，就殺不得你？

  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擋我路的人，即便是七羽也是一樣。」

  全程咳血的玉無視悄悄豎起了耳朵，雖然他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被拖著，但他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得到情報的機會。

  至於此時其趴在地上的慘狀所帶來的屈辱感，他並不在意。

  只要還能活著，他就有無數機會可以贏回自己的驕傲。

  同時，喬霸先也下意識皺了皺眉，他本不想這麼八卦，但關於秦凡和羽蒼渺之間那怪異又神秘的師兄弟關係，實在讓他難以壓制暴漲的好奇心。

  而碧破穹和王重陽則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前者腦子飄了，後者眼中只有前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