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雪寒殿。
這裡原本是梅君燕的道場,並不屬於定遠宮財產。
梅君燕隕落後,陳君羨作為她在定遠宮內唯一的弟子,自然繼承了這座宮殿,以及裡面的所有東西。
陳君羨記得梅君燕和他說過,還曾收過一個弟子。只不過那位師兄又或者是師姐,並非定遠宮的人,具體在哪他並不知曉。
要是我那位師兄或者師姐能在就好了,不說幫我對付華玄機,最起碼能指點一下我修鍊,也不會讓我遇到心火提前被點燃這種事,更不會因此被華玄機抓到小辮子。
陳君羨心中嘟囔著。
他知道自己離宮兩個月,缺席了上一次發月俸,肯定會被華玄機拿來做文章。
不過他在乎嗎?
就算把他月俸房的職給撤了,撈不到油水,那又怎麼樣?
陳君羨乾坤戒里可是藏了朱慶成十幾年的積蓄,和梅君燕留下的許許多多丹藥。
雖然最近一年樣子為了修鍊狂吃丹藥,他也沒看過還有多少,但應該還有很多吧。
陳君羨想著,順手把二師兄給的儲物袋拿了出來,解開袋口,他想要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能夠讓秦德良說他目前用得上。
率先入眼的是一大堆丹藥和一件不錯的修鍊用的法器,是一個蒲團樣子的法器,作用是吸收外界的後天之精,能夠讓修鍊的時候減少不少丹藥的消耗。
不過對陳君羨沒什麼用,他修鍊了《九轉玄功》,自身就能主動吸收外界後天之精,用不上這個蒲團輔助修鍊。
這些都是中級賽第一名的獎勵。
陳君羨沒太放在心上,又仔細看了看其他幾件東西。
總共是五個顏色不一樣的小瓷瓶,還有一張很小的玉簡。
陳君羨率先打開小瓷瓶看了一下,每個小瓷瓶里都裝了顏色不一的丹藥,有熱氣滾滾火紅色的丹藥,也有帶著土腥味的灰黃顏色丹藥。
這些都是什麼丹藥?
陳君羨不太明白,隨手拿起玉簡,輸入了一點大葯之力進去。
隨後,一段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是二師兄的聲音:陳師弟,我知曉你選擇了《龍象淬體法》,特地奉上金木水火土五顆五行丹,希望能助你點燃五臟六腑的五行之力。
啊?
五行丹?
陳君羨眼睛瞪圓了,這玩意在修真界不是一般的貴,因為實在太珍貴了!
比如說火行丹能夠加大點燃心火的概率,而想要煉出丹母,必須點燃心火。
有些鍊氣期第十層的修士之所以無法煉出丹母,就是無法點燃心火。
而剩下四顆五行丹,更是修真者進入築基期以後,想要學習法術近乎必備的丹藥,因為築基期修士只有在點燃了五行之力后,才能夠配合丹母使用法術。
如果沒有五行丹的修士,在築基期可是要花很長時間去點燃五行之力,如此一來,修鍊就落下了。
卧槽,二師兄好大的手筆。陳君羨大吃一驚,一整套的五行丹都抵得上我五千貢獻值了,那可是換一件上好的入品級的法器都綽綽有餘了啊!
要知道陳君羨為宗門丹藥事業做了那麼大貢獻,也才獲得五千貢獻值!
現在二師兄一出手就這麼大方?
陳君羨當然看得懂對方在拉攏自己。
火行丹我用不著,剩下四枚丹藥正好需要。
陳君羨原本想著苦哈哈點燃其他四行之力,沒想到瞌睡碰到枕頭。
他都恨不得立刻藉助丹藥去點燃剩下四行之力了。
不過陳君羨轉念一想,哪怕藉助丹藥,想要點燃其他四行之力都要花費不少時間,明天要給弟子們發月俸,還是明晚再開始修鍊吧。
他心滿意足把五行丹收了起來,然後簡簡單單地修鍊了一晚《九轉玄功》。
翌日。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
陳君羨跑到食堂里去吃早飯,雖然他可以辟穀一個月,但那是練功狀態下不得已而為之,平時有的吃為啥不吃?他又沒有自虐傾向。
他剛花了一塊下品靈石買了一大堆好吃的靈獸肉,端著盤子想找個地方享用。
沒想到庄師妹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同樣端著盤子,陳師兄,許久未見你,去哪了?
陳君羨隨便找了個理由,哦,回人間界探親去了。
庄師妹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怎麼去了那麼久?讓大師兄趁機抓到你把柄。
陳君羨這才注意到旁邊看他的其他弟子們神色不一,目光都非常的複雜。
他笑著道:沒事,大不了撤了我月俸房的活計唄,我這人視金錢如糞土,不在乎。
師兄果然有骨氣,師妹佩服不已。庄師妹眼睛里閃爍著崇拜。
雖然陳君羨之前對庄師妹的印象並不太好,但比斗大會時庄師妹的舉動,讓他有所改觀。
此刻再被這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誇獎,他心情大好,嘴皮子也利索了起來,那是,我這人不敢說別的,就是骨頭硬,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庄師妹目光越來越炙熱,未曾想師兄文采居然也如此出眾。
陳君羨被庄師妹誇得飄飄然,有些得意。
正說著,忽然旁邊有個穿著刑罰堂服飾的入室男弟子走上前來,陳師兄,嚴護法找你。
陳君羨當然記得嚴護法,他能夠在月俸房撈油水,還得多謝這位嚴護法呢,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他還是回道:好的,我用過早膳就去刑罰堂。
儘快啊。那男弟子說完就走了。
兩人坐下來吃早飯。
庄師妹擔憂道:刑罰堂找人向來沒什麼好事,師兄,會不會是大師兄給刑罰堂施壓,故意找你麻煩?要不想想對策再去?
陳君羨滿不在乎道:怕什麼,我剛不是說了么,大不了撤了我月俸房的活,就算沒了那些火耗又怎麼樣,我就是不為窮變節,不為賤易志。
庄師妹一聽陳君羨再次說出這麼有骨氣的話,兩隻眼睛都冒小星星了。
飯後。
陳君羨去刑罰堂找嚴護法了。
在刑罰堂弟子的指引下,他來到嚴護法的辦公室。
咚咚,敲門。
哪位?裡面傳來嚴護法的聲音。
陳君羨心說你都金丹期的人了,怎麼可能不知道是我敲門?他估計對方給自己下馬威呢,是我,陳君羨。
進來。
裡面嚴護法的語氣並不怎麼好。
陳君羨推門進去,看見嚴護法正在低頭在錦帛上寫著什麼東西,他隨手帶上門,嚴護法,聽曾師弟說您找我?
嚴護法放下毛筆,抬起頭語氣生硬道: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吧?
陳君羨當然明白了,上個月發月俸他沒去唄,又沒有跟曹司房那邊彙報安排其他人手,說起來算是玩忽職守了。
不過他多老油條啊,裝傻充愣道:是明天發月俸的事情吧?你放心,我一定給刑罰堂弟子最好的丹藥和靈石!
嚴護法被他氣笑了,你小子跟我裝傻是吧?
陳君羨眼看混不過去,只好道:嚴護法,對不住,我上個月有點事沒去月俸房發俸,愧對了你的厚愛,可我真的有事,修鍊上出了問題,我總不能都要死了還去發俸吧?
嚴護法黑著臉道:你還狡辯?我問你,你是不是昨天已經回來了?那你為何不去曹司房彙報情況?我看你就是沒把宮規放在眼裡!你知道你這麼做別人怎麼看我嗎?你可是我安排進月俸房的,現在別人都在說我作為刑罰堂護法包庇你!行了,我今天就按照宮規來,扣你一個月月俸,外加你寫一份自檢書貼我刑罰堂門口!
寫檢討?
那不是小學生才做的事么,還要貼在刑罰堂門口給其他人看,多丟臉呀。
陳君羨二話不說拒絕道:嚴護法,你要扣我月俸就扣,自檢書我絕對不會寫!
嚴護法瞪眼道:你是知錯不認了?
我不覺得我有太大的錯誤。陳君羨理直氣壯道:當時我修鍊出了問題已經危及生命,哪顧得上月俸房,況且我才回來一天,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去曹司房報備嗎?
就像他跟庄師妹說的那樣,他是個有骨氣的人,絕對不會因為罰月俸啊之類的就丟了骨氣!
你當真不認錯?嚴護法語氣不善道。
陳君羨拍著心口斬釘截鐵道:哪怕你今天把我月俸房的職撤了,我還是這句話!
好,有骨氣。嚴護法微微頷首,也不發怒了,行吧,就按照你說的,我待會就把你月俸房的活給撤了,你什麼時候寫自檢書,我再給你官復原職!
撤我職?
讓我沒有油水可撈?
可笑!這點油水算什麼啊?
你不知道哥們兒從小接受的教育是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嗎?
你不知道不為窮變節,不為賤易志這句話什麼意思嗎?
陳君羨挺直了腰板,朗聲道:自檢書貼哪?我寫完了自己貼上去,不勞煩您費勁!
嚴護法兩眼泛黑看著他,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