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學校。
星期天結束,今天是星期一,天海九琉璃與天海七明月再三商量後,決定依舊去學校上學。
只不過會在學校,選擇性的避開某人罷了。
可直到兩人趕到學校,才在早會從道鏡老師那裡得知了,神原樂與神原鈴請假一周的消息。
下課後,天海九琉璃主動找到天海七明月談起這件事。
「樂君和鈴醬會跑哪裡去居然特意請假一周,這也快臨近期末了啊。」
天海七明月儘管也有些好奇某人神神秘秘的行蹤,但因為近期明顯不想理會某人,完全沒有回答。
「我不知道。」
與此同時與東京相對的另一端,九州市,北九州機場。
戴上墨鏡的神原樂與神原鈴剛下飛機,背上還背著裝有幾件衣服的行囊。
神原鈴眯著眼,扑打著哈欠,明顯在因為睡眠不足而抱怨:
「真的是的突然就說要來九州,來這裡幹嘛啊?」
神原樂一邊和妹妹走出航站樓,前往酒店,一邊用地圖和手機規劃著名接下來需要的路線,同時回答道:
「不早就說了?老爺子要送之雪來四姑家裡,既然我想要有正當理由接yuki回家,那不得把東西調查清楚。」
「什麼跟什麼啊」神原鈴雙手拉著肩包,嗅著九州市內從太平洋吹過來的海風,「你直接和老爺子說你想要娶yuki不就行了?他不就樂意這樣麼?」
神原樂沒好氣地把地圖砸他腦袋上,「暫且不結論老爺子會不會好面子。我接yuki回家的目的就根本不是如此。」
「那是啥?」
「我早就說了,我需要負責罷了。」
到達酒店,開了間雙人床的套間。
阿鈴瞬間撲在白色的大床上睡覺。
神原樂則繼續研究起了地圖。
此次行程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找到天海家的四小姐——天海綾。
yuki目前還留在東京治療。
還沒有被老爺子送過來。
關於天海綾的住址——問問伯父就行。
目前伯父還不知道yuki這事兒。
自從上次答應默認自己與七九的關係後,他就相當於和老媽搬了出去,偶爾才回港區的家一趟。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嘛。
中午,阿鈴補完了覺。
兩人即刻開始行動。
像是膠裝打扮一番,戴上帽子,戴上墨鏡。
然後再根據伯父給的住址,找到九州市中心附近的別墅公寓樓守株待兔。
兩人找了個灌木叢蹲下。
蹲了足足有三四個小時。
終於,在五小時後,見到了開車回家的天海綾母子。
天海綾的兒子七歲左右。
看起來蠻可愛的。手裡還有剛買的零食。
母子手牽手回了家,看起來特別和諧。
看到老哥拿著相機拍完以後,神原鈴好奇地問:「老哥我們這麼鬼鬼祟祟的做什麼?話說你來找四姑,又不直接出面,偷拍有啥用啊。」
「那我先問阿鈴你一個問題。」
「問吧,我可聰明了。」
「yuki為什麼會被送到四姑這來。」
「這還不簡單,這不就是只有四姑這裡合適yuki落腳麼。」
「沒錯。」
「但這又和你來這裡有什麼關係?四姑和她的兒子看起來挺好的啊、挺和諧的啊,嘿嘿,小正太蠻可愛的。」
舉著相機偷拍的神原樂直接一個鄙視眼過去,「這你還不明白,只能說你笨。」
「我哪裡笨了!」
「聰明?」
「嗯!天下第一聰明的美少女,就是本姑娘我了。」
「聰明那就安靜!幫我打下手就好,本來還不想帶你來的,非要跟過來。」
「切~你有沒有點情商啊!這是老妹在關心你嘞。」
「哦,那還真是謝謝啊。」
神原樂不再說話,繼續專心蹲點。
一小時後,傍晚晚餐後的休閒時間,天海綾母子從別墅走了出來。
神原樂知道,等了一天,第一個機會來了。
「阿鈴,到你表演了。」
「啥?要我幹啥?」
「上去,就不小心撞到那個小正太。」
「哈?這麼缺德的事情我才不干!」
「回去給你炸旋風土豆吃。」
「嗟來之食!不吃!」
「不限量~」
「嗟來之食好吃!」
神原鈴當即走了出去。
應該說不愧是當過偶像,有過「天使」形象的人。
阿鈴的演技十分過人。
至少天海綾沒看出來什麼端倪,還真以為是不小心撞到的,在神原鈴連忙道歉,她皺著眉頭說兩句後,就當做此事沒發生。
神原鈴都都囔囔不滿地回到了灌木叢。
「難受被說了兩句老哥你拍這些,有啥用啊。」
「反正有用就是了。剛才難為你了,好了,今天收穫完畢,沒想到第一天就這麼簡單。」
接下來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神原樂都在和阿鈴喬裝尾隨。
逛街、上學、公園散步反正只要是生活,神原樂都取了點材。
尾隨直到請假的最後一天,神原鈴還是不明白老哥想做什麼。
在酒店從他背後看他整理相機中天海綾母子的生活照。
「老哥你到底在想啥?」
神原樂沒有解釋,反問道:「阿鈴,你知道yuki小時候怎麼過的麼?」
「不清楚。但我知道好像不怎麼受待見吧。」
「嗯,不受待見。你知道的或許不多,但我可知道,yuki的姐姐,能無視她餓肚子,連麵包都懶得分她一塊兒。櫻伯,梓姑姑,可都說過yuki以前沉默寡言的特點。」
「那老哥你咋知道的?」
「夢。」
「夢?」神原鈴生氣了,鼓起臉,「又騙我。」
「騙你做什麼,在我的夢裡,yuki她四姐,也是這樣的人。我也找梓姑姑求證過,沒錯。梓姑姑在聽到老爺子要把之雪送到她四姐那邊去後,也很驚訝,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事。」
「淨扯澹!這一個星期跟蹤了這麼多,我看她們母子挺好的。雖然第一次她有些兇巴巴的」
神原樂先是沉默,沒有否認這一點,「是挺好,但阿鈴你忽略了一個點。兩人是親生母子這個世界上總有對自己子女才會好的人之雪對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個意外吧。
「你看你幾天前『不小心』撞上去的時候,她是不是很兇?」
「是有點」
「我們中間拍到她兒子去商場裡的娛樂設施玩,是不是天海綾更偏向她兒子,而不是將事情做到公平公正。」
「也是但這有啥?」
「雖然只是一角,不能完全定論,但這多多少少,就是溺愛。」
神原鈴疑惑:「我還是不懂有啥用」
「一張手牌而已。肯定有用就是了。」
「哦,那我們明天就回去了?」
「嗯,回去了。」神原樂放下相機,雙手高舉舒展,「對了,阿鈴。」
「咋?」
「我最近是不是有點精神過勞了?」
「為啥這麼說。」
「這個酒店晚上總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還總從你那邊發出來。」
神原鈴一下子沉默了,然後頓時笑了出來:
「錯覺,一定是老哥你天天要想著處理七月姐姐琉璃姐姐和之雪,太累了!哈哈哈~」
「也是。」
*
天海七明月與天海九琉璃離家的一星期後,也就是六月十日。
梅雨,已經進入了尾聲。
但對天海之雪來說,在天海之雪的視線里。
天空。
一直是灰濛濛的。
病床上,天海之雪將手放上冰涼的窗戶,眼睛透過朦朧點點的雨幕,在醫院外的人行道上,看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她看見一位年輕的母親緊緊抱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的頭髮像瀑布一樣散落在雨中。兩人沒有傘,母親則用手掌和手臂蓋過懷中女兒的髮絲,為她遮擋雨水,焦急地奔跑,並很快便沒了蹤影
眼睛跟隨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
頭部戴著手術後才有的彈力固定帶的少女,在窗戶前低垂下了臉。
她總是會做夢,夢見那些沒有無視和嫌棄,母親還依舊在世的童年。童年裡有著一半灰色,一半彩色,而母親的身影就留在這些彩色之間,她拉上自己的手,微笑著陪伴自己一起野餐,一起參加幼兒園、小學的畢業典禮一起穿過歲月的大街小巷
母親的側臉模湖不清,可自己的手和心都很溫暖。
好像自己真的擁有過母親一樣
天海之雪再次看向窗外那身影消失的地方。
梅雨淅淅瀝瀝。
少女心中在想擁有可以一直都在一起的家人一定很幸福吧?
冬冬。
病房的門被敲響。
隨後進來的,是每日都來探望自己的櫻伯
櫻伯人很好。
最近經常來看望自己。
只是他今天看起來,臉上貌似帶上了深深的愜意,還彎下了腰。
「之雪小姐很抱歉,今天老爺暫時不能來看望您了他需要出國去談一些事,晚些時候才回來前天手術才結束,您今天下午才醒我剛才去見了一下負責您的主治醫師,醫師說了,您現在亟需正常的環境治療也就是說,您需要儘快前往四小姐家裡才是。」
「那樂呢?」
「之雪小姐,老爺之前應該說過的吧,小少爺還有自己的生活,不會來了您不是也同意了去四小姐家裡?」
頭部綁了彈力固定帶,頭髮還少了許多的天海之雪聽到這句話,再次低下臉。
「小姐。」
「」
「小姐?」
唉
櫻貴忠看到之雪小姐現如今這個樣子。
實在是十分心疼。
櫻貴忠很難想像,這和三個星期前的之雪小姐是同一個人。
手術過後變化會有這麼大麼?
關於這一點,櫻貴忠剛才還特意詢問了之雪的主治醫師一個問題「情緒真的會這麼影響病情?」。
那位學識和經驗都異常豐富,早在幾十年前就拿過東大博士的醫師回答也很清楚:
「會。」
並做了詳細解釋:
「儘管情緒本身不是直接的病因,但它可以對疾病的進展和症狀產生影響。情緒的變化,焦慮、抑鬱、壓力等,都會導致身體產生生理變化——如免疫系統功能下降、血壓升高、睡眠質量下降等,都在此列。這些生理變化會影響身體的自愈能力,干擾疾病的治療和康復過程。
「患者是先天性的發育不全,這導致了她大腦發育一定程度上的畸形。在這一點上,現代醫學無法徹底根治這種先天性的缺陷,只能通過藥物穩定症狀、替代補充缺乏的物質或激素患者有可能自愈,也有可能因為情緒導致大腦內部信息素紊亂,加重病情。
「患者現在的情況,便是後者。至於前天檢查突然發現的神經管畸形究竟是不是受情緒影響我們也不能明確其中的關係,或許是,也也許只是巧合。」
現在再去看天海之雪沒有表情的臉。
櫻貴忠忍不住詢問道:「小姐是不是不想去四小姐的家裡?」
天海之雪依舊看向窗外,「櫻伯伯不是說我答應了要去麼」
「那小姐現在是怎麼想的?」
「」
天海之雪低頭,思考很久,然後搖搖頭。
「不知道不記得了」
「前幾天來陪你做手術的梓姐姐,小姐還記得嗎?昨天和今天上午她都在照看你。」
天海之雪完全沒有印象:「不記得。」
小姐又忘記了。
以前還是隔三差五的忘記事,現在連前天的事情都記不住。
忘記得太多,以後怕不是連正常生活都不太會了。
現在甚至還不清楚之雪小姐寄養在四小姐家裡會怎麼樣
「櫻伯伯。」
天海之雪的表情突然恢復正常,變得天真又單純。
「我在的,小姐。」
天海之雪眨了眨眼:「樂會來接我回家麼?好久都沒見到他了,還有鈴醬說好了會來看望我的。」
「」
天海之雪這像是麻繩一般的記憶,令櫻貴忠難以回答。
這已經快不是失憶了。
已經快要精神錯亂了。
櫻貴忠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恰在此時,手機響了,他突然拿出放在外套里的手機,發現是老爺從國外打來的跨國電話以後,他連忙起身,站到窗戶前接通。
「老爺。」
天海宗一郎的聲音很簡短:「之雪怎麼樣了?」
「不太樂觀」
「怎麼回事?」
「醫師說必須找一個正常的環境休養,不然只會讓處理好的病情再次復發失憶都是小事,眼下我已經看到了跡象。」
「神經管畸形?」
「是的老爺您聽起來好像並不意外?」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就做過矯正,現在怕是和她的失憶症一起復發了。她忘記那個混小子了沒有?」
櫻貴忠知道老爺說的是小少爺。
他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沒有剛才之雪小姐甚至又向我問小少爺什麼時候能接她回家。只有在說起小少爺的時候,之雪小姐能正常點不然就一直看向窗外,什麼都不想吃。」
這次,電話另一頭沉默得更久。
「老爺之雪小姐的狀況貌似越來越糟糕。」
「我明白。我會儘量快點解決完事情回去,貴忠你就先在這裡陪著她,別讓她一個人跑出去。」
「明白,老爺。」
掛斷電話,櫻貴忠收回視線。
他心中紛紛擾擾地想著有關於之雪小姐的事情,又在想老爺這樣逼迫之雪小姐回家,造成了如今的狀況是不是真的錯了?
「欸」
他嘆著氣回過頭。
卻愣在了原地。
因為眼前突兀地多了一個人——神原樂。
神原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天海之雪的床邊,收起來的雨傘放在腳旁,像是剛剛才來這裡,他的肩膀還有些許雨點。
「小、小少爺?」
「嗯,櫻伯不用驚訝,我也是剛剛才來。」
「樂!」
天海之雪一看到他,就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你來了。」
「嗯,我來了,抱歉,我這幾天都在收集信息。」
許久沒見,神原樂笑著抱了抱她,同時皺眉,觀察到了她腦袋上的彈力固定帶,「你怎麼戴這個,頭髮還怎麼少了一塊兒?」
「做了手術。」天海之雪雙手撐在他的胸口。
「手術?不是說小病麼?」
「我不知道。」
「疼麼?」
「腦袋暈暈的。」
「那肯定疼」神原樂有點不忍去看她長發少了一塊區域的樣子。
「樂,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呀。」
櫻貴忠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插話道:「小少爺怎麼在這裡?」
「我跟過來的。」
神原樂轉頭微笑對櫻貴忠回復道,「沒想到爺爺還特意給之雪換了個病房,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對吧?」
「」
櫻貴忠不太好回答,反而好奇地詢問:「小少爺您怎麼還會回來?」
「很簡單,我想接之雪回家我知道櫻伯還想問我回來的理由,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問櫻伯,之雪的病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
雖然很想按照老爺的意思拒絕回答小少爺。
可看到之雪小姐看到他後開心的樣子。
忽然就沒了拒絕的意思。
他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天海之雪如今的現狀。
神原樂聽完後,沉默了,「是我的錯。」
「」
櫻貴忠不太好說話。
按照實情,其實這次事件的起因,是老爺想要之雪小姐回家
小少爺與兩位小小姐與老爺爭辯,然後之雪小姐認為自己讓幾人感到為難,主動選擇和老爺離開
因為老爺的想法,之雪小姐的感情才加速受挫
「樂。」
神原樂轉而對天海之雪微笑,「我在呢。」
「我好想你。」
「好久都沒見到了,對吧?」
「嗯!我一直都在看外面的路,想著什麼時候樂會路過那裡只要看到樂,就很開心。」
「抱歉,之雪,這幾天沒能來看你。」
「沒事的只要樂來看我就好了,很開心。」
yuki啊
有時候她這份心情,真是單純到令人捨不得破壞
「對了,yuki,上次給你帶了花。這次給你帶了個小禮物。」
神原樂說著,從身後掏出來了小的趴趴貓玩偶交給了天海之雪,「收下吧。」
神原樂原本就知道小yuki喜歡貓。
所以她在看到神原樂給她帶了個小禮物後,把玩偶接到手上後,呆呆地看了好一陣。
「好好」
神原樂笑起來:「好好看?」
「好醜——」
「」
「不過是樂送的,就不醜了。」
「真是笨丫頭,丑就是丑。」神原樂摸起了她後背的長髮,「還有,你怎麼背著我偷偷生了這麼重的病?」
「對不起。」
她一放低聲音,神原樂便忍不住心疼她。
這孩子,一直都在自責來著。
「道什麼歉啊,我是說你平時應該開心才對。早點康復,我們就早點出院,麥當勞想去麼?」
天海之雪手裡捏著剛剛收到的玩偶,她一聽到這句話,眼睛直勾勾地朝神原樂看去:「我可以去麼?」
「你開心點,那我就陪你去。」
「樂說的。」
「嗯,我說的。」
「可是,可是這樣的話。又又麻煩樂了樂,我很沒用吧,一直生病還總是忘東西,一直都不能給樂做些什麼也不能讓樂變得開心。」
「不用這樣,yuki,」神原樂眼神動容,安撫著她嬌小的後背,「有人願意陪我,我也很開心的你不是總喜歡我陪你麼?即便是我不做什麼,你也很開心,對吧?」
天海之雪看著他,猶豫片刻,而後緩緩點頭:「嗯。」
「所以,即便是yuki不做什麼,留在我身邊,我也挺開心的。」
「真的嗎?」
「不想騙你,yuki。」
「嗯,相信樂。」
「笑一個怎麼樣?別總是什麼表情都沒有,和七月一個樣。」
天海之雪似笑非笑地嘗試著彎起嘴角。
能看得出來她很努力。
神原樂失笑了一下,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
天海之雪真的很喜歡他,被摸頭後,心情都貌似舒緩了許多許多。
櫻貴忠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是感慨萬千。
小少爺沒來之前。
之雪小姐從來就沒有開心過。
一直如此。
小少爺一來,帶來個小禮物三兩句話就讓她變得開心。
幾句簡簡單單的交流,貌似便能看到兩人之間的巨大情感。
老爺完全不能做到這種地步。
櫻貴忠心中甚至都多了一個念頭——之雪小姐跟在小少爺身後真的挺好的。
神原樂摸到了天海之雪腦袋後方一塊頭髮被完全剃掉的區域,手指在上方停留片刻而後放下。
「櫻伯,我想把之雪接回去。」
「能問問小少爺為什麼麼?」
「剛才櫻伯也說了之雪的症狀,很明顯,我在這件事上需要負絕大部分的責任。」
「小少爺其實可以不用這麼說。」
神原樂搖搖頭,繼續道:「既然我在這件事上造成了麻煩,所以我也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如果什麼都不做甩手就跑。這算什麼?」
櫻貴忠忍不住提醒:「小少爺,您要明白,之雪小姐的事情,關鍵在於您和之雪小姐,還有小小姐之間的感情如何處理。老爺那句話我認為說得也並沒有錯,如果放任之雪小姐待在您的身邊,那麼——」
「誰說的?」神原樂拉著天海之雪的一隻手,看到了她手背上被扎的好幾個針眼。
「?」
神原樂把頭轉了過去:「櫻伯,這句話,是誰說的?」
「是老爺。」
「嗯,是爺爺。但櫻伯,爺爺是之雪麼?」
「」
櫻貴忠明白了,小少爺這句話的潛台詞,其實就是在說老爺的意思,不能代表之雪小姐的意思。
神原樂又看向了在左右觀看趴趴貓的天海之雪:「之雪病情惡化的事情,爺爺一定知道了吧。」
櫻貴忠瞬間明白了神原樂的意思:「小少爺確定?小少爺要是再次出現的話,沒準老爺會因此勃然大怒。」
神原樂澹定搖頭,用拇指來回刮著天海之雪細嫩的手背,「沒事,如果爺爺真的想要為yuki好,也要想想怎麼才能讓之雪的病情不繼續惡化下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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