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一直瞞到現在。”
黎恩雙手交疊，久違地彰顯着自己的存在感。但也只是一閃即逝，僅僅侷限在這個房間。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黎恩·舒華澤，八葉一刀流七之型‘無’奧傳，已獲准使用‘劍聖’之名。”
“黎恩少爺……”
即便已經辨別出“理”的痕跡，雪倫依舊爲之震撼，黎恩比她還小了五歲，前不久纔剛滿二十。
“黎恩，你——”亞麗莎又一次變成亞麗傻。
內心也越來越後悔，明明艾略特已經提醒過最好儘快抽時間去見黎恩，結果她也好，其他人也罷，都統一表示先把手邊的事忙完，誰都沒想到黎恩藏着這麼大的秘密。
“會長。”好不容易纔平復情緒的雪倫低頭對伊琳娜說道，“黎恩少爺已經領悟了‘理’。這是‘劍聖’與普通武人最大區別，能夠快速理解並把握事物的本質，而且不侷限於武，可以應用在各個方面。結合少爺的經歷，大概做什麼事都能得心應手吧。”
什麼經歷？
打雜！
自從黎恩進入托爾茲後，一直在打雜處理各種委託。
從找貓修路燈鑽下水道，到矛盾調解、戀愛助攻，到幫助各部門處理雜務，再到討伐幻獸幫助軍隊訓練，零零總總各行各業基本都嘗試過了。
雖然絕大多數的行業都算是淺嘗輒止，但“理”可怕就可怕在這裡，給一根線頭自己就能一路順着往下鑽，很輕易地把握要領，所欠缺的只有經驗。
卡西烏斯棄刀用棍花了半年，基本也是用在積累經驗，讓身體適應上。
從這個層面上，“理”也可以是快速掌握理論的能力，如何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還需要看個人的本事。
黎恩對於商業的理解目前也處於理論階段，只是“紙上談兵”，但寫報告嘛，紙上談兵就夠了，如何與實際結合自然有專業人士處理。
“原來如此，‘劍聖’是嗎？”伊琳娜瞭然點頭，“雖然我對這方面沒什麼瞭解，但另外兩名‘劍聖’利貝爾王國的卡西烏斯·布萊特和克洛斯貝爾的亞里歐斯·馬克萊因我也有所耳聞，他們都不是單純依靠武力，就是因爲這個‘理’吧。”
“在這個方面，我和兩位師兄比起來還差得遠。”誰讓兩位師兄都有超過十年的遊擊士經歷，打雜的經驗比黎恩豐富太多。
“不必過謙，能在任何一個方面做到頂端的人都很了不起。更何況你還年輕，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
伊琳娜雖然對武人的瞭解很有限，但能讓雪倫如此驚訝，再結合那些巔峰武人名動天下的年紀，足以說明二十歲劍聖的分量。
說到這裡，伊琳娜又想起一件事：“內戰時，某個跳樑小醜好像使用過輸入了‘風之劍聖’數據的傀儡。”
“那只是單純地數據。”雪倫評價道，“不管將技巧復現得多麼完美，欠缺了最關鍵的心和理，充其量和我的水準差不多，不可能與真正‘劍聖’的媲美。”
“你和黎恩的差距有多大？”伊琳娜好奇道。
“表面上看只有一點，實際卻非常遙遠，就像伯爵與‘四大名門’。”
雪倫伸出拇指和中指，先是一線之隔，接着猛地拉大。
“比較戰鬥能力，三個我都不是黎恩少爺的對手，而且是在不使用‘神氣合一’的情況下。”
黎恩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以正面對決爲前提，如果是偷襲的話，我可沒把握戰勝雪倫小姐，下午那一腳我就沒躲開。”
“那是少爺爲了保護大小姐，是愛與羈絆的體現！”雪倫笑眯眯地拍了下手。
也正是這番調侃，讓亞麗莎再也忍不住，叫道：“還不是你搗的鬼！哼，早知道黎恩這麼強，我就不讓你跟去了，明明人手嚴重不足。”
“啊啦，關於這件事我可是很感謝大小姐的哦。”雪倫笑得更愉悅了，“陪在黎恩少爺身邊的時間可是我今天最寶貴的時光呢。”
“咕！”雪倫越這麼說，亞麗莎越生氣，“啊啊啊，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秘密。”雪倫裝模作樣地捂住嘴巴。
不甘心地亞麗莎又瞪向黎恩，黎恩雖然無奈，卻也只能硬着頭皮道：“有些事我說了不合適。”
畢竟關係到的雪倫的秘密和萊恩福爾特的家事。雪倫當時也只是說，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再告訴亞麗莎，現在她在，而且不會走了，黎恩當然不能越俎代庖。
結果亞麗莎更加不滿：“你，你們——”
就在她快要炸毛的時候，伊琳娜咳嗽一聲：“到此爲止，這些事不要當着我的面說。說回正題，黎恩·舒華澤，我承認你已經有真正意義上和我對等的資格，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明明成爲“劍聖”，卻故意藏着，說明黎恩所謀甚大。
而阿爾貝利西是“黑之工房”工房長的身份以及“黑之工房”與“鐵血宰相”的聯繫也由不得伊琳娜不慎重。
萊恩福爾特雖然足夠強大，卻沒有強到和帝國對抗的地步，就算伊琳娜想這麼幹，其他股東也不會同意——伊琳娜手中的股份還不是絕對控股。
這些事黎恩也都知道：“我儘量不讓伊琳娜會長爲難。首先，我需要一艘空艇，要求是去往各地不會引人懷疑。”
“這個容易。”萊恩福爾特一天不知道有多少空艇在天上飛，載人載物都有，“回去之後，我會交一臺貨運艇給亞麗莎，可以正常飛往帝國的大中城市……如果有特殊的需要，你可以聯繫雪倫，她會安排。”
“多謝伊琳娜會長。第二，關於巴拉德侯的訂單，我想知道到哪一步了。”
“你爲什麼要問這個？”
伊琳娜的眼睛眯了起來，這可是萊恩福爾特近期最大的一筆訂單，比剛交給唐古拉姆門的那一筆還要大。
“難道你也盯上了這筆訂單？”
“也？”黎恩面色微變，“除了我，還有其他人盯上這筆訂單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