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的核心就是圓！圓是世界上最有韌性的圖案。”

“手腕畫圓，轉動武器，形成迴轉。不僅可以增加攻擊的力量，還可以讓筋力連綿不絕，防不勝防。積累到足夠的次數，可以讓對手的手臂失去知覺。”

“手臂畫圓，帶動勁力，自成輪轉，既可以用於攻擊，也可以用於守備。不管是刀刃還是斬擊，又或者火焰、魔法，只要迴轉的力量足夠，就可以將之帶偏，甚至反彈。”

“身體畫圓，相合呼吸。人身通過口鼻呼吸，從口鼻進氣，也從口鼻呼氣，本身就是一個圓。兩者相合，自然而然，力氣也就省下來了。”

“這就是我的棒術，我的螺旋。”

卡西烏斯嗓音醇厚，娓娓道來。

沒有因爲有外人觀戰而藏着掖着，也沒有因爲對手是劍聖，便有所簡略，盡顯宗師氣度。

黎恩身體前傾，姿態恭敬，專心致志，一字不落的將卡西烏斯所言記在心中。

這可是一位劍聖最根本的體悟，就連兩人共同的老師雲·卡法伊也未必有卡西烏斯在螺旋一道的體悟深。

“除了最後一種是更接近本能的狀態，另外兩種不斷鑽研提升，便能達到奧義的高度。

你如果想看，得拿出真本事來才行。”

說到這裡，卡西烏斯露出一絲略有些挑釁意味的笑容。

不過眼睛卻有一瞬地遊移，看向在旁觀戰的艾絲蒂爾和亞妮拉絲。

身邊的人就屬這兩個最讓人放心不下。

前者是她的女兒，也是他這一身棒術唯一的傳承者。

只可惜女兒沒能完全遺傳到父親的天資與智慧，做不到像黎恩那樣一點就透。

卡西烏斯曾學着師父的樣子，來個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八葉門生都是這樣的，師父只教基礎，初傳之後自己練去吧，最多遇到瓶頸的時候點撥一下。

然而，結果嘛，這麼說吧，如果艾絲蒂爾和菲同齡，兩個艾絲蒂爾也不一定夠菲收拾的。

如果不是利貝爾異變驚濤駭浪般的展開，逼得她不得不成長，她現在還處於遊擊士中下層水準。

至於後者，亞妮拉絲，天賦上是不用擔心。

但問題也就出在這天賦上，可能是遺傳自劍仙遺傳得太好，八葉每一型的修行都差不多，沒看出哪邊更適合，自己也是天然的性格，無法下定決心專攻一型，就這麼一直拖着，反而耽誤她的進境。

卡西烏斯曾拜託理查德指點過她一次，雖然有所體悟，但還是沒能下定決心去精修哪一型。

他本想寫信給亞里歐斯，讓二師兄看看能不能幫着師妹找到道路，可惜利貝爾異變後不久，克洛斯貝爾那邊也是風雲突變。

等事情告一段落，亞里歐斯已是帝國通緝犯，行蹤不定，想找都找不到。

好在小師弟也突破了，而且是走得不同的道路，正好藉此機會再讓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師妹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剛纔的話不僅是說給黎恩聽的，更是說給她們聽的，不然以黎恩的境界和悟性根本不需要說這麼詳細，甚至連說都不用說，直接開打就好了。

伴隨着境界的提升，黎恩的洞察力越發強大，清晰地把握到卡西烏斯的動作與想法。

當即迴應道：“一定全力以赴。只是——我對於‘無’的理解有限，沒法像師兄那樣很好地講述出來。真是的，對不起教師這個職業啊。”

“因爲那本來就是最難懂，最難學的一型，不然不會放到最後。我其實是所有門生中最偷懶的一個，選了最好學的一條路。”

對於卡西烏斯的這番言論，所有人都是統一反應——我信你纔有鬼，這番話去騙初學者還差不多。

螺旋是第一型，八葉入門第一課不假，但理和劍聖沒有門檻高低。

越容易學，就越難精，真有這麼容易，八葉門生也不會去練其他型，專門練螺旋好了。

黎恩的第七型正好相反，先難後易。

無的精義劍仙收黎恩入門後的第一句話就說明了，可黎恩一直都沒明白過。

直到兩年前的內戰前夕，回悠米爾度假的時候拿到師父寄來的信，再次提到這句話纔有所體悟。（閃1廣播劇）

結果纔過去個把月便突破了，達到中傳，兩年後又到了奧傳，堪比騎神飛天的速度說出去足夠讓一大票武人心態失衡。

卡西烏斯也不在意其他人的吐槽乃至鄙視，他早已習慣。

“關於第七型，老師說過兩句話，一句是亞妮拉絲剛纔說的‘彼即我，我即彼’，另一句是‘有和無其實是一樣的’。

我曾經想過，是不是爲了尋求劍的化境將自己化作虛無，人爲有，心爲無，正好可以和老師的話對照，但又覺得似乎不是這樣的。”

“是的。按照我個人的理解，不是刻意化爲虛無，而是打破固有的界限，與彼同在，與衆人同在，與萬物同在。這纔是我所追求的‘無心劍’，貫徹真理的初始太刀。”

黎恩如實說出自己的感悟，但怎麼個打破怎麼個同在怎麼做到無心又該如何貫徹真理，就無法說明了，其他人也是聽得一頭霧水。

不過同在一個境界的卡西烏斯卻是有所體會：

“原來如此。無並非單獨存在，因爲有，所以才能界定出無，有和無一直同在。第七型的頂點並不是單純的某一型的昇華，而是帶動所有的型共同提升，從你剛纔的進攻中我就感覺到了——不愧是老師說的最深遠的一型。”

“師兄不也是一樣，說是螺旋，其實也已經和其他型相融。”

卡西烏斯剛纔的防守是螺旋不假，但也不止是螺旋，能看到其他型的影子。而他總結出的螺旋式呼吸，也被他應用在了方方面面，甚至不止是武道。

“因爲理所指便是萬物本質，沒有區別。只是你和我遠沒有走到真正的終點，所以還有差別，至少我不能做到像你這樣均衡地提升。具體是怎樣的差別，就用你的刀來體會吧。”

卡西烏斯再度舉起棍，呼吸悠遠綿長，一呼一吸之間，身上竟是出現了類似鬥氣的青色光芒。

“求之不得。”

黎恩雙手握刀，將心神放空。

此時的他已不再是一面倒映萬物的鏡子，而是真正與刀同在，與身同在，與環境同在。

PS：艾絲蒂爾前期是真的蔡啊，經過那麼多事才慢慢升級到現在，VII班排行前面的怪物，一直都是同齡人的佼佼者，而且越來越牛逼。

PS2：當然，前期最牛逼的就是克洛，自己練到這個A級遊擊士的程度，後面按說可以更牛逼，可他死了，不死人化被固定沒法繼續提升，結果被黎恩等人追了上來。

PS3：七姐也是相似，不然應該可以達到更高的高度——宰相就是最好的例子，我至今不認爲大帝在同一時間有七姐那麼能打，宰相成爲不死人已經是壯年。

PS4：克洛閃1說了輸給黎恩就當學弟，最後成真了。因爲不死人是固定身體的，克洛回來的時候身體年齡應該還是十八歲，而黎恩已經二十了。

PS4：主角團最菜的當然是羅爺，這個沒辦法，其他人（艾、黎、凱）都是從小練，就他起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