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掉，葉凡又先後接到黃震東、馬家成、金凝冰等人電話。

一個個全都是找葉凡出手救治杜天虎母親。

可見杜天虎人緣相當不錯。

葉凡告知自己前去診治后，就叫了一輛計程車前往。

半小時后，葉凡出現在中海第一人民醫院，發現停車場多了不少豪車，還有十幾輛其它醫院的車子。

「凡弟，你總算來了。」

早已等候多時的錢勝火迎接上來：

「真是麻煩你了。」

錢勝火一把摟住葉凡的肩膀：「醫館裝修這麼忙，還讓你過來折騰，真是過意不去。」

「一點小事。」

葉凡直奔主題：「病人情況很嚴重？」

「很嚴重，十幾個專家一起出手，也無法控制毒素蔓延。」

錢勝火臉上有著凝重：「病人一個小時前還昏迷了。」

「現在杜先生急的跟熱螞蟻一樣。」

「我們還請了國手葯勝寒前來。」

他只知道謝素琴中毒，沒有太多時間深入了解事情，所以不知道跟林秋玲有關。

葉凡皺起眉頭：「毒素有這麼棘手嗎？」

他記得，賈大爺中毒三次，雖然嚴重，但不會很棘手啊。

錢勝火搖搖頭：

「毒素倒是不猛烈，但怎麼都清不幹凈，病人也醒不過來，警方審問了嫌疑人，她也說不出來。」

聽到嫌疑人，葉凡心裡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林秋玲怎麼樣。

他對林秋玲沒什麼好感，對唐家感情也日漸淡薄，只是看在唐若雪份上，依然不想林秋玲出事。

「用你關係，跟警方打聲招呼，善待嫌疑人。」

葉凡對錢勝火開口：「我會儘快幫病人解毒。」

錢勝火一愣：「你認識嫌疑人？」

葉凡淡淡出聲：「我岳母。」

「啊——」

錢勝火大吃一驚，隨後趕緊打電話。

十分鐘后，葉凡跟著錢勝火來到醫院三樓，一間闊大的特護病房。

病房內外站著不少人，一個個愁眉苦臉。

黃震東看到葉凡，滿臉欣喜，帶著人迎接上來：「葉兄弟。」

葉凡點點頭沒有寒暄，走快兩步貼著人群聆聽病情。

「洗了胃，吃了葯，還用了血清，化驗也沒有什麼發現。」

一個頭髮花白的醫院領導，正對著一個唐裝老者開口：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病人情況越來越嚴重，還進入了深度昏迷。」

「可能有些東西漏掉沒有檢驗到，也可能是某些藥物起了反應。」

「我繼續安排專家會診，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他說話小心翼翼，顯然唐裝老者就是杜天虎了。

杜天虎身材矮小，體格瘦弱，臉上還滿是皺紋，可站在那裡，卻如一挺定山槍，讓人生出不可撼動。

在中海人心中，杜天虎不僅是地下皇，還是大善人。

他憤怒的時候，能將十幾個商會夷為平地，善良的時候，可以在白血病孩子床邊說三天三夜故事。

他不會武功，卻有無數高手賣命，他深居簡出，但依然是江湖上的高峰。

這聽了很多年的顯赫名字，此刻在葉凡心中卻失去意義。

因為一怒足夠流血千里的杜天虎，跟一個三歲孩子一樣惶恐不安，情緒失控。

「廢物！廢物！」

此刻，聽到病情變重的杜天虎，指著一干醫生怒不可斥：

「昨天只是藥物中毒，今天就命懸一線了？」

「病人還昏迷醒不過來了。」

「是該說你們醫術有問題？還是你們態度不重視？」

「一個個平時就會養尊處優，關鍵時刻卻給我掉鏈子。」

「我不管，兩個小時內，你們必須給出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案。」

「一定要拿出方案，而且一定要好的結果。」

「我媽有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這些庸醫。」

「他死了，我一定要你們陪葬。」

杜天虎咆哮不已，宛如一頭吃人的老虎。

黃震東他們全都噤若寒蟬，還精神恍惚，平時天塌下來都泰然處之的杜先生，今天卻沒半分鎮定。

倒是葉凡露出幾分欣賞，他心裡知道，杜天虎對母親是真感情真孝順。

也真因為關心，在乎，所以無法壓制失去的恐懼。

醫院領導擦拭著汗水：「是，是。」

其餘人也都是背後生出冷汗。

誰都知道，杜天虎做事果斷，雷厲風行，真出事，職業生涯到頭了。

「葯老來了。」

就在這時，電梯一陣響動，接著走出五六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西裝老頭，鶴髮童顏，目光炯炯，看著很有風範。

一眾醫生馬上喊叫一聲，隨後迎接了上去。

杜天虎收斂住情緒，大步流星走到葯勝寒面前：

「葯老，葯老，你可算來了，真是對不住，讓你早早從京城飛回來。」

他上前握住葯老的手用力晃動。

錢勝火看到葉凡好奇，就低聲解釋一句：「葯老，葯勝寒，丹藥高手，也是百花藥業顧問。」

「就是他想要跟你見面，詢問羞花秘方的來源。」

「只是你不肯見他，所以他也不敢冒昧打擾你。」

「早年，他跟孫聖手、公孫淵號稱中海三王，醫王、針王、藥王。」

他笑了笑：「杜母中毒，杜先生就把他連夜請回來，有他出手，估計能化解毒素。」

葉凡點點頭：「看起來確實道行不淺。」

「杜先生，各位，閑話莫說了。」

此時，葯勝寒正乾脆利落揮手：「讓我先看一看病人吧。」

杜天虎連連出聲：「好好，葯老這邊請。」

葯勝寒帶人走進病房，門口和走廊頓時堵滿了人。

葉凡和錢勝火擠了五分鐘才到最前面。

還沒站穩腳跟，就見葯勝寒從病床旁邊站起：

「杜先生，我能治。」

「但……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

氣氛一沉，整個病房以及走廊都死寂下來。

擠到前端的葉凡也是一驚，隨後凝聚目光掃視房內情況。

正見前面寬大病床躺著一個八十歲老人，一身華貴，一臉安寧。

昭華逝去，卻不曾讓她有太多滄桑。

雖是沉睡，典雅端莊卻不減。

只是老人此刻卻陷入昏迷之中，臉色慘白如紙。

「嗯？」

葉凡眉頭忽的一皺。

「天人五衰？」

他清晰看到，謝素琴的額頭邊緣，隱隱約約，似乎有一股黑圈。

這股黑氣，普通人根本看不到。

葉凡也是認真觀察才得知

「難道是天人五衰中的『頭上華萎』？」

葉凡倒吸一口涼氣，真是這樣的話，別說九死一生，他一成把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