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爵薄唇緊抿，沒有辯解一句。

老管家焦急萬分，恨不得代替他說兩句服軟的話，偏偏他不可能代替的了。

厲老爺子等了一分多鐘，沒有等到他的反省，眼裡的失望更濃，他矍鑠的眼睛一閉，再睜開，已經恢復了冷酷果斷，「既然做錯了，就要承受相應的懲罰，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這就是他為什麼不讓池恩恩跟他一起進來的理由。

厲老爺子眉頭一皺，到底是自己從小培養長大的孫子，他有一瞬間的猶豫，洞悉一切的眼睛看向了面前站的筆直的人，突然問，「起芸也在T國，這次的事情，和起芸有沒有關係？」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只需要知道，他培養出來的孫子，為什麼會在這種重大的決策上出現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判斷失誤。這個判斷失誤，和誰有關？

厲北爵鷹眸閃了一下，在老管家期待的目光中，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沒有。」

老管家錯愕之極。

怎麼會沒有？

他查出來的情況，分明和起芸小姐有關係。老爵爺是在給少爺台階下，少爺為什麼不下？

「完全沒有？」厲老爺子眯起眼睛盯著他的臉，像是要審視他這句話有幾分可信一樣。

厲北爵任由他審視，倨傲的下頜勾勒出一個冷峻的弧度。

他既然說了和厲起芸一筆勾銷，就不會再把這件事說出來，這樣才是對池恩恩最好的保護。不然老頭子肯定會查當時發生了什麼。

他不打算說的事，誰也看不出其他的人，厲老爺子審視了他片刻，徹底的失望了。

「拿家法過來！」

「老爵爺，上一次少爺才……」老管家一聽到家法，心跳驟然漏了一拍，忍不住勸說。

厲老爺子重新坐回了沙發上，淡漠卻不容質疑的說，「規矩就是規矩，沒有借口！」

「拿過來！」

老管家就是萬般不情願，還是不得不把鞭子拿了過來。

厲老爺子眯起眼睛，「打！」

老管家實在下不去手，「老爵爺，少爺才剛回來，我……」

「你是要我親自動手？」

老管家的話戛然而止。

如果讓老爵爺親自動手，肯定會像上次一樣，要少爺半條命。如果非要動手的話，他……

老管家咬了咬牙，給厲北爵投去了個歉意的眼神。

然後狠狠心，握緊了鞭子，對厲北爵低聲道，「少爺，要開始了。」

大拇指粗的鞭子破風而過，啪的一聲響，打在了厲北爵的背上。

厲北爵悶哼了一聲，身子晃動了一下，俊臉驟然有些蒼白。但他奇怪的眯起了鷹眸。

鞭子的力道好像被刻意控制著的，看起來很用力，實際上打在身上，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嚇人。

饒是如此，鞭子一接觸到後背，還是能感覺到後背肌肉撕裂的痛楚。

眼看著第二鞭要落下來了，厲老爺子忽然叫停，「剛剛那一鞭不算！重新開始算三鞭！你要是繼續包庇他，就繼續重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