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檸站在那裡思量,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心裡悶著的一口氣也在這個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變得格外的舒暢起來。
她正要出去,只聽靳傾言說,「去一下洗手間。」
她此時要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環顧了一下洗手間,沒有任何藏身之地啊。
站在那裡,安小檸大腦在飛快的運轉著,她在想,自己要如何解釋。
還沒等她想出來,門就被推開了,燈啪的瞬間點亮,充斥著整個洗手間的光度讓兩個人相見的措不及防。
靳傾言望著面前的女人,眸子深處的淡然如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的閃亮。
看著她,他非但沒出去,反而將洗手間的門給關上了。
緊接著,讓安小檸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當著她的面,他坦然的站在馬桶前,解開皮帶掏出自己的傢伙就地解決。
安小檸將頭瞥向一邊兒,空氣中滋滋的流動著不同尋常的氣息。
她的雙手按著洗手台的大理石,感覺自己好像快要失去了知覺一般。
思維在這一刻已經變得不太重要了。
解決好的靳傾言慢條斯理的將皮帶重新弄好,腳步轉過來,站在她身側,自然而然的擰開水龍頭洗手。
安小檸以為他洗完手就會出去,誰知,沒有。
他就站在她身側,緩緩靠近了她,用非常低的聲音對她說,「我似乎明白了你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你不明白。」她梗著脖子,「你們還沒來的時候我就在這裡了,只是還沒出去而已……」
「哦?」他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話,「是嗎?」
安小檸瞪了他一眼,「是。」
他沒再說什麼,直接走了出去,關上門的那一刻,靳傾言的嘴角上揚了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靳先生看起來很高興。」
「佳人相陪,自然高興。」
他口中的佳人到底在指誰,他心裡清楚,但對面的女孩卻羞澀一笑,繼續吃飯。
安小檸離開飯店的時候,後悔死了,感覺自己剛才真是作了一出好戲。
想到他的眼睛,安小檸有些恍惚。
就是這雙眼睛會騙人。
讓人不知道他的眼睛透露出來的訊息是什麼。
也罷,反正他們也沒關係了。
靳傾言從這裡回去后,洗漱完畢之後,他穿著浴袍靠在枕頭,陷入了沉思。
從飯店出來之前,他看了監控。
按理說完全沒必要看監控,但他就是看了。
當看到他們進去沒多久,她就進去,在門外徘徊一會兒趁著服務生送菜尾隨進去的一幕,他心裡就盪起一層漣漪。
這層漣漪居然讓他高興。
他捂著自己的心口,全心全意的在問自己,他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惱她,卻無法控制自己被牽動的心。
那件事情,成為了他的心結。
又想到上一次一家三口吃飯結束后,她說的那番話。
靳傾言又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錯怪了她。
思來想去,他坐起來,將范世辛又給喊了上來。
身為他的心腹,范世辛知道,一般晚上把他喊上去,基本都是私事。
果不其然,見了后,靳傾言第一句就問他,「幫我預約精神方面的專家。」
范世辛露出驚愕的表情,「少爺,你……」
「我只是想問幾個問題,我精神沒問題。」
「什麼問題?」
「你幫我預約了再說。」他擺明不想說。
「是。」
「把我的畫架拿過來。」
范世辛不知道大晚上的,自家少爺又抽什麼風,但立刻照做了。
他出去后,靳傾言坐在床邊,拿著鉛筆在畫架上的白紙上用手迅速的勾勒出了一副場景。
女人背靠著洗手台,男人立在她的身側。
正是今晚在飯店洗手間的場景。
他畫的很好,待收筆,看著自己畫出的人物,靳傾言驀然一笑。
這晚上,他沒吃安眠藥竟也睡得很好。
早晨精神抖擻的和范世辛去了某醫院。
昨晚范世辛就預約好了精神科的專家。
所以今天去了就能見面。
「靳先生你好。」醫生伸出手和他握手。
「你好。」他坐下,「我想問醫生幾個問題。」
「什麼?」
靳傾言沉吟了一聲說,「和你交談的內容會保密吧?」
「這自然會,靳先生請放心。」
「男人如果吃了春/YAO,會導致精神錯亂出現幻視嗎?」他看著醫生懵住的模樣,又說,「打個比方,就是有個男人吃了這種葯后,覺得自己和女人發生了關係,實際上沒有發生,有這種可能性嗎?」
醫生聽明白了他的話,對他的話做出以下回答,「這是屬於幻視,幻覺的一種,像那種葯,藥量如果很大的話,會導致大腦暫時屏蔽性記憶,給人造成幻覺,不過,因為藥物導致幻覺幻視幻聽,不屬於精神疾病。」
聽到這話,靳傾言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抬起頭看向范世辛,隨後又問道,「像這種導致幻覺,能通過催眠喚醒嗎?」
醫生搖搖頭,「催眠是將已經發生的事情喚醒,如果本人是認為這樣的,無從得知。」
「謝謝醫生。」
從醫院出去的時候,范世辛跟在他身後一直沒說話。
待上了車,他才轉頭問,「少爺,你現在怎麼想?」
「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他的聲音裡帶著沉重的色彩,「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少爺,這件事本身就無從查起,還得看你怎麼想,是選擇相信還是不相信,只在你一念之間。」
「是啊,一念之間……現在怕是已經來不及了,是嗎?」他似在問他,又似在問自己。
「不,少爺,現在還來得及。」范世辛肯定的對他說,「少爺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自從和安小姐離婚之後,就很想念她,我覺得,你是因為太愛她了,所以才不理智想的多又眼睛揉不得一粒沙子,安小姐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少爺你跟她再針對這件事好好談談,表示你對她的態度已經改變了,也許……」
他擺手,「你還是沒有真正的了解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