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閉上,耳邊又傳來嗡的一聲響。
安小檸再仔細一聽,沒了動靜。
儘管很困,她可沒敢睡。
這個聲音這幾天她都沒聽見了。
又是沒過一會兒嗡聲出現,一連串的聲音傳來。
安小檸是個聰明人,連續兩次這種情況,不得不讓她想起了密室。
難道施小玉的卧室里設的有密室嗎?
猜到這個情況,安小檸突然腦洞大開。
拓跋碩和母親相愛,拓跋銳也喜歡上了母親,作為喜歡拓跋銳的現任夫人又是自己母親同父異母的姐妹。
有沒有可能……
她的思路拓展到這一個思路,有些細思極恐。
而且,她打心裡並不排除這種情況。
畢竟有眉洋洋眉霜霜這對同父同母的姐妹為例子,也不是不可能出現自己想的那種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想多了,安小檸原本很困,竟因為想到這一點睡不著了。
她翻來覆去,竟坐起身,隨後穿上鞋子下了樓。
晚上天有些涼,她在院子里走了一會兒,意外碰上了拓跋孤城。
以為他去隔壁睡覺了,沒想到沒有。
有些尷尬。
安小檸還是主動打招呼,「二殿下還沒睡啊?」
「你不也沒睡?」
「今天是二殿下的大喜之日,為何看上去這麼悶悶不樂?」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悶悶不樂?」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不知。」
她哪兒知道他的心思,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拓跋孤城定定的看著她,「睡不著陪我走走。」
安小檸點頭,「好啊。」
正好她也有些話想要從他嘴裡套套,不知道能不能套出什麼來。
兩人出了院子,順著小道走。
「你猜,我為什麼晚上如此隨意出來,王妃還不找我?」
安小檸瞥向他,「王妃是睡著了嗎?」
「睡著了。」他口氣散漫,帶著一縷幾不可聞的清冷。
她心裡一驚,今天是新婚之夜,哪個新娘會一個人悶頭悶腦的睡那麼早,除非……
「很驚訝么?」他甚少對別人說自己的心裡話,「你可知,娶一個自己不喜歡不討厭的女人是一種什麼感覺?」
「殿下日後萬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了。」安小檸勸道,「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大多都是日久生情,時間長了,看法和感覺有時候就不一樣了,王妃看起來是個單純的人,性情又好,殿下和王妃相處時間長了,興許就會有不一樣的感覺了。」
「秋御台裡面的女人,有單純的人嗎?」他的語氣帶著嘲諷,「即便開始單純,時間久了,也會城府極深。」
安小檸心虛的看了看一旁,她承認自己就是他口中城府深的女人,她就不單純,她也不可能單純。
如果她時至今日還單純,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殿下的悶悶不樂可是因為結婚非心甘情願,所以才……」
「不僅於此。」
安小檸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繼而一問,「殿下,你院子里有密室嗎?」
「有啊。」
「可能以前電視劇看多了,覺得密室特神秘。」
他難得笑,「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安小檸嘴巴一翹,「你不老說我是土包子嗎?我鄉下妞,自然沒見過世面吶。」
「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話音剛落,又問起,「木寧你愛過人嗎?」
安小檸一怔,隨後說,「愛過。」
「就你那掛了的男朋友。」
「嗯,他死了,在我心裡也死了。」
「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狀態?」
她詫異,「殿下不知道么?」
「不知道。」
安小檸頓時覺得自己像是有了經驗的老師一樣,孜孜不倦的教導自己的學生,「首先呢,愛上一個人,就是所有的視線都鎖在他身上,他高興你也高興,他不高興你也不高興,見不到他的時候就會想念,見到的時候又想時間過的慢一點,想跟這個人無數次見面,無數次擁抱,無數次擁吻,一起攜手到老。」
說到最後一個音落下,她鼻子酸澀,眼睛紅了,聲音也變了,「不但但是二殿下有情非得已的苦衷,我也有,不但但是二殿下想要跟自己真正喜歡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我也想,沒有人會不想吧?」
一道有力的臂彎將她拽到懷裡,安小檸心跳到了嗓子眼,想要掙脫他,「二殿下……」
「沒別的意思,只是讓我抱一下。」
安小檸站在那裡,突然半開玩笑的問,「二殿下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他果然鬆開她,認真又嚴肅的說,「對你好點,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安小檸聽聞他這麼說,哈哈一笑,「真的會誤會呢。」
夜色中,看著她的笑容如同春日裡的輕風,拓跋孤城眉梢也浸染了一層悅色,「在這秋御台中,我會護你周全,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木寧,我是你在這裡唯一能依靠的,你懂嗎?」
安小檸笑意漸收,她也用同樣認真的態度回答他,「殿下,你對我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我也不會真的想二殿下對木寧好是真的因為喜歡我,我不會有這個想法,我自己幾斤幾兩重還是分的很清的,二殿下喜歡誰都不會喜歡我,二殿下放心好了,以後這種話我斷然不會再問了,至於依靠……」
她低下頭,「木寧不敢依靠任何一個人,尤其是男人,木寧能依靠的永遠只是自己,只有自己才最靠得住,但是,二殿下能說出這番話,木寧很感動,謝謝。」
拓跋孤城捉摸不透,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有一點,他十分肯定。
她現在不相信男人,只相信她自己。
——
第二天早上,林詩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丈夫已經穿好衣服在打領帶了。
想到自己昨晚洗澡出來就這麼睡著了,她有些尷尬,喊了一聲,「老公。」
他抿唇,「快起來下去吃早餐了。」
「好的。」林詩詩臉上染了一層薄韻,去洗漱出來換了一身衣服下樓。
餐桌上只有她和拓跋孤城用餐。
保鏢用另外一張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