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檸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她是傾言同父異母的妹妹了。」
「早知道了啊……」徐夫人開門見山,「我聽司令員說你是XX年七月十五齣生的,今年整整29歲了,是嗎?」
安小檸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幾分,「是的,我今年29歲了。」
「我女兒跟你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我知道你也沒有親生父母,所以,我就想跟你約個時間做個鑒定……」
安小檸一怔,沒想到她是來說這個的,「我現在在國外,要一個月後才回去。」
「那我等你回來,好嗎?」
安小檸答應了,「嗯,我回去給徐廳長打電話,讓他告知你。」
「那個,我家的座機電話給你說一下,你回來的時候直接打座機就好,好嗎?」
「也行。」
「好,號碼你記一下……」
安小檸掛了電話,心裡帳然若失,同年同月同日生?
怎麼那麼巧?
對於親生父母,她沒有想要尋找過。
這麼多年了,她甚至覺得沒有親生父母,一樣過的很好。
更何況,現在她有三對干父母,對於父母的愛,她覺得現在她已經不缺了。
突然接到徐夫人的這個電話,安小檸卻隱隱的擔憂。
如果說……如果說自己真的是徐夫人的女兒,那該怎麼辦?
徐家,不是她想要跨進的門檻。
她對徐家沒有任何好感。
甚至,因為徐家對徐優然的縱容,曾經讓她心驚膽戰過。
但她覺得,雖然生日有些巧合,但應該沒那麼太巧合。
她覺得自己長的……
安小檸警醒大作。
她拿過鏡子,看看自己的面容,心有些沉。
自己這眉眼怎麼看怎麼跟徐夫人有些相似。
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以前怎麼沒有這種感覺?
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安小檸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幹什麼呢?」顧北城進來,看她一臉凝重的看著鏡子。
「你見過徐夫人嗎?」
「哪個徐夫人?」
「徐優然的媽媽。」
顧北城仔細想了想,「見過,怎麼了?」
「北城,你好好看我,跟徐夫人長的有沒有像一點?」
顧北城湊近看她,就這麼仔細的望著她,四目交匯,誰也不說話。
「還真的有點像……」
「哪裡?」
「說不出來,感覺有點像,怎麼了?」
安小檸將剛才徐夫人的話轉告給了他,聽完,顧北城眯眼,「不是吧?」
「我也覺得不是吧,應該不是。」
「是不是又如何?」顧北城笑道,「若是你可真的牛叉啊,看看你娘家這強大的背景,我也真是醉了。」
「不,我並不希望是。」安小檸轉過頭來,「對徐家,沒有一絲絲的好感,一點都沒有,不管怎麼說,等我回去做個鑒定就知道了,壞了!」
她赫然看向他,臉色一變。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安小檸欲哭無淚,「我和傾言約好了,非工作話題不能跟異性說話超過兩句,不能看兩秒,你看看,我都看你多少秒跟你說多少句話了。」
「……」顧北城上前拍了她一下頭,「可拉倒吧,我是你哥,別忘了。」
「也對,他可以給妹妹媽媽陳姨這類的隨意說話隨意看,我也可以給你這個親人對視和說話,這是一樣的道理。」長呼一口氣,「不過,反正他也不知道,你別告訴他。」
「你當我傻嗎?」
「哈哈哈。」安小檸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我真的很不希望自己是徐家的女兒,真的很不希望,千萬別是啊。」
「看把你嚇得,有那麼嚴重嗎?其實我覺得如果是的話,對你有益無害。」顧北城分析道,「多一家親人,總比多一家仇人好吧。」
「可他們現在對我來說就是仇人。」
「那是因為徐優然,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為她,徐家人會做傷害你的事兒嗎?」
理是這個理……
安小檸一陣頭疼,「不想提這個事兒,回國后再說,不過,你和林明熙這是新婚沒多久,就這麼分開了,不想嗎?」
顧北城盯著她,「我想見的人就在眼前啊。」
安小檸翻了個白眼,「去你的。」
「開玩笑……」他心情很好,「雖然不見面,天天打電話還視頻呢。」
「能看見你這樣真好,我對你其實一直都挺愧疚的。」安小檸趴在桌子上,「北城,你是個好男人。」
「你也知道我是好男人啊?」
「當然,我一直都知道。」安小檸抿唇,「咱們認識這麼久,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顧北城看著她,聲音輕柔了幾分,「困了?」
「嗯,我想睡會兒。」她閉上眼睛。
「睡吧。」
顧北城低頭瞧著她閉上眼睛的臉,心頭苦澀萬分。
也許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麼多年了,他對她的愛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重了。
結婚也沒有改變什麼。
不過是讓母親如願以償,再者,他的確不能沒有後代,這點,的確虧了林明熙。
因為她只能得到他本人,卻得不到他的心。
幾曾何時,他的心給了眼前這個女人,再也沒收回來過了。
他的愛是放低的,一直都是不斷放低的,很少說的太明白。
去休息室拿過一件薄毯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顧北城慢慢坐了下來,一直就那麼看著她。
真的不知道,這輩子他還有沒有機會再如此熱烈的愛別的女人,他真的不知道……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他也願意放手成全她成全自己,但願日後,自己還有愛別人的能力,但願。
——
安小檸自然不知道,從徐夫人跟她掛電話后,徐夫人雖然知道她一個月後才回來,但每天她卻坐在自家座機旁邊,並且時不時的看著電話。
一天哪兒也不去,就守在電話邊兒。
任由兒子丈夫說她,她也不聽。
「都說一個月後才回來了,你守著電話有什麼用?放心吧,她回來就去做鑒定。」徐陽勸道。
「小陽,我總覺得大師說的就是安小姐,真是越想越覺得是,我見過她幾面,每次見面總感覺親切呢。」
「媽,你那是心理作用。」徐陽攤手,「我見她怎麼沒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