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電影院回去的時候，便見一輛警車停在大門口。

「警方來這裡做什麼？」

「不知道。」靳傾言將車開進車庫，兩個人隨即下車。

范世辛上前小聲說，「潘局長和他手下的警員一起來了，說要找少奶奶談事。」

安小檸詫異，「找我？」

「是的。」范世辛點頭。

「走，進去看看。」她率先跨步朝著客廳走去，靳傾言跟在身後，一同前往。

看見他們回來，潘正輝和身後兩名警員站了起來，「靳先生靳太太，打擾了。」

靳傾言擺手，「請坐，不知道潘局長特地前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是這樣的，上頭在我們局裡成立了一個特別組，原本就是準備請咱們國內最有名的玄學算命大師來坐鎮幫助查案，但沒跟對方談成，靳太太有這個能力，不知道願不願意參與這樣的工作當中來？當然，不會讓靳太太白來，會有很高的報酬，我知道靳太太不缺這點錢，但這是我們的誠意。」

身後的警員直接將兩箱子現金擺在了桌子上，「這錢是上頭特意審核撥下來的款項，資助我們偵辦特有難度的案子。」

安小檸掃視了一下桌子上的錢，看上去，錢不少。

但她沒什麼興趣。

「潘局長，有錢有勢就可以擺平一切這一條，就很難說服我，石少川這個案子，你們辦到最後，還不是錢給擺平了，我可不覺得他是失誤開車撞死王芳芳的，故意和失誤本質上的區別是很大的，更何況，王芳芳還不是被車直接撞死的。」安小檸本不想說這件事，但他們主動上門了，那她就要說一說。

潘局長心裡早就跟明鏡一樣，但還是試探的問，「靳太太，那你說，不是直接撞死的，是怎麼死的？」

「她是被石少川先撞后掐死的。」

潘局長身子一震，有些對眼前的這個年輕女人毛骨悚然，王芳芳屍檢報告的確是主要死因是死於窒息，脖頸有掐而形成的淤青，但這件事只有他和法醫以及上頭知道，警員們都不知道，她能這麼明確的知道，還真的是神了。

靳傾言也有些震驚，他也認為王芳芳的主要死因就是車禍，但卻從未知道還有這麼一層，她從未對他說過這些。

「靳太太不愧是女大師，潘某佩服，不瞞你們，王芳芳的屍檢報告的確是這樣。」潘正輝繼續說，「但是靳太太可能不知道，為了保住他，石家耗損了多少錢，石老夫人幾乎是跟上頭下跪求的，當然，這些對我們來說並不能成為為石少川開罪的理由，但你也知道，我雖是局長，主要控制權還是在一層一層的上頭，除非上面換了人，以後這類的事情可能極少會避免發生。」

「既然你們關於這個案子結案了，石家也給王芳芳的父母賠了很多錢，但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安小檸沉吟道，「現在我沒這個想法，但我也不直接拒絕你們，給我個時間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潘正輝覺得有戲，當即笑容滿面的說，「好，希望能等到靳太太的好消息，我們就先回去了，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嗯，好。」安小檸指了指桌子上的錢，「這些也帶走。」

潘正輝點頭，「好，如果靳太太想好了，答應了，錢我再給你送來。」

「嗯，慢走。」

送他們出大門，靳傾言抬頭問她，「錢真不少，你不動心？這跟為別人改命又不一樣，而且這是幫助警方抓兇手，是做好事，還被害者一個公道，對你有益無害。」

「我做什麼事，首先必須要喜歡，熱愛，才能做的投入，如果我不喜歡這件事，我做的心不甘情不願，錢再多有什麼用？」

安小檸舒服的歪倒在沙發里，細語慢言的說，「最近國內比較動蕩，潘局長的上頭可能要大換血，我何不看看換的是什麼人再做決定？再說了，就算我去協助警方破案，也不是說給我錢就能請的動我的，我也有自己的條件，錢不過是工作酬勞，在條件之後排位。」

她翻了個身子，兩手枕在臉頰下面，然後看了他一眼，繼續說，「你知道么，跟警方那群人打交道，最重要的不是錢，是手上的權利，別動不動就請示這個請示那個，所以，我在看，有沒有合適的時機，到時候再說，這件事不著急。」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真沒想到，我老婆本事大著呢，你真的能通過八字看出王芳芳是被掐死的？」

「當然不能。」安小檸徐徐道來，「我見到了王芳芳的亡魂。」

看他愕然的表情，安小檸會心一笑，「八字只能看到結果，就好比說她的最終死法是窒息，那我們通過八字看到的就是窒息，但到底是怎樣個窒息，是被勒死的，還是捂死的，或者掐死的，亦或者是先進行以上這幾種窒息后被車撞，還是先被車撞后窒息，這些八字不能看出。」

「那你是怎麼知道她是先被撞后掐死的？」

「不是告訴你了，我見過王芳芳的亡魂了？」

「什麼時候？」

「前一陣子。」

靳傾言沒再問，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我們去泡溫泉，正好你的游泳時間也快到了。」

——

靳傾月出了電影院便直接開車走人，石少川只好自己打車去追。

一直追到了靳家大門口。

靳傾月直接開車進了院子，石少川尾隨進去，門口的人見他跟靳傾月一前一後進去，也不知道是該攔著還是不該攔著，索性，最後還是沒攔。

靳傾月剛準備下車，石少川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一把拉住她，「因為一點小事跟我發脾氣鬧，至於么？」

「小事？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是大事兒！」靳傾月看著他，「石少川，你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那個給你發消息的賤蹄子是誰，咱們就分手！」

「月月，我不是說了么，那就是遊戲上面的一個女徒弟，現在人聊天不都是愛隨口說『親愛的』『么么噠』之類的口頭禪嗎？為了那麼幾句話就跟我分手，你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