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齣戲了。」

風離痕帶著北雨棠離開。

紅楓山

初夏之際，並非賞紅楓的時節，滿山的楓葉綠意盎然，如今這個時節，來此地的人甚少，幾天都看不到一輛馬車。

今日在紅楓山下，卻先後來了兩輛馬車。

華非羽登上紅楓山，猶記得當初初見她時就是在這裡，只是那時候滿山的楓葉已染紅，紅得耀眼奪目。

他一步步往上走，心情複雜。

當他即將登頂時，抬頭往上一看，只見崖頂的涼亭里佇立著一道窈窕的身影，山風吹拂而過，衣袂飄飄，獨立而世。

眼前的身影慢慢的與多年前刻印在心裡的那道人影慢慢重合，他的眼神變得痴迷，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得加快。

「翩然。」

華非羽走入亭中，輕聲喚道。

顧翩然聽到聲音，慢慢轉過身，神情淡然，「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華非羽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就怕嘴巴再次不受控制，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坐吧。」

兩人對立而坐。

一個心懷歉疚，一個滿腔恨意，兩人卻是平靜坐在一起。

「你可還記得這裡？」顧翩然問道。

「記得。」

他又怎麼可能忘記。

當初他就是看到站在紅楓下，那道白色的身影，立馬被那身影所吸引。從那個時候開始，那抹身影如同烙印一般，刻印在他的心底里。

「從哪裡相識，就從哪裡了卻。」顧翩然對著他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裡帶著一絲嘲弄與酸澀，讓華非羽心裡憋得難受。

他傷得她很深。

等到他坐上那個王位后，他一定會再次將她尋回。

華非羽在心底里暗暗發誓。

「翩然，對不起。」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法彌補，自己對她的傷害。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三個字『對不起』。

是他辜負了她的信任，是他背棄了諾言。

顧翩然看到他臉上流露出來的黯然與歉疚，心裡冷笑連連。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要演戲。

顧翩然給彼此倒上了一杯酒，「這一杯酒，敬我們相識一場。」

說著，顧翩然不管他喝與不喝，直接將自己杯中酒飲盡。

華非羽並沒有動。

顧翩然撇了那未動的酒杯，心中冷笑。

說什麼對不起，都是假的。

一杯酒都不敢喝，可見自己在他的心裡是什麼地位。

果然，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顧翩然譏笑的看了他一眼，將他面前的酒杯拿起，當著他的面喝下。

華非羽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立馬拿起酒壺，給自己倒酒，只是一手白皙的小手摁住了酒壺。

顧翩然輕笑著道：「不想喝的話，不用勉強。」

「不勉強。」

「還是我來吧。」

華非羽鬆開手。

顧翩然拿起酒壺，在倒酒之時，摁下了一個開關，毒酒緩緩的倒入杯中。

等到她替自己倒酒時，無毒的酒流出。

「這一杯酒，就當做我們離別前的最後一次對飲。」

說完后，顧翩然將杯中酒飲盡。

華非羽跟著喝完。

接下來顧翩然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給他倒酒，直到那壺為他調配的毒酒全部喝完，她才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