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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大法官 - 第729章 到底是誰的錯?字體大小: A+
     
      第729章 到底是誰的錯?

      余良這一番聲色並茂,手舞足蹈,神情激昂的控訴,亦或者說對於發運司的抱怨,是立刻引來在場所有商人的共鳴。

      一時間,大家是議論紛紛。

      在場的大富商們,可都是行業的翹楚,很快就能夠明白,其中的問題所在。

      等於是你將買賣環節、議價環節,全都壟斷在手裡,咱們商人就是你們砧板上的肉,這還玩個屁啊!

      韓琦、富弼、文彥博等老臣也是頻頻點頭。

      這北宋的官員,對於商業是如何運轉的,也是非常清楚的。

      而王安石只是冷冷一笑,淡淡吐出二字,「活該!」

      坐在內堂的趙頊見大家反應都這麼強烈,不禁向一旁的劉肇道:「這到底也只是影響到他們商人而已,這錢讓商人賺,就還不如讓朝廷來賺,這發運司何錯之有?」

      劉肇聽得有些懵。

      你都已經說得這麼流氓,那我還怎麼回答你。

      只是表示,臣也不清楚。

      「肅靜!肅靜!」

      主持會議的許遵,敲了幾下木槌。

      好在外面都是京城的富商,還是懂些禮數的,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趁著這個機會,許芷倩悄悄從後面遞上一份文案來。

      張斐接過一看,回頭笑道:「想不到咱們夫妻的默契,還是這麼強啊。」

      許芷倩略顯得意地笑道:「我可沒有生孩子生傻。」

      「咳咳!」

      許遵瞪了他們夫妻二人一眼,上千人看著,你們在這裡幹甚麼?

      張斐立刻收斂了幾分笑意,仔細看了看許芷倩剛剛遞上來的文案,又向余良道:「余良,你可還記得,在熙寧元年這一年,你賺得多少錢?」

      余良想了一下,忽然神色微變,「記得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張斐又是笑問道:「那你可否記得,當年的絲價?」

      余良訕訕道:「絲價大概大概在九十文錢。」

      張斐問道:「以往的餘杭的絲價是在多少?」

      「四十文錢。」

      「為什麼熙寧元年的價格會相差這麼多?」

      「因為因為當年餘杭的桑樹遭受蟲患,故此絲產出較少,價格才會上漲。」

      「而根據我們所得知的消息,你在當年就得到一千多畝桑林。這是否屬實?」

      「是是的。」

      余良說著,稍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張斐繼續問道:「那麼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余良沉默一會兒,才道:「因因為餘杭的桑農每年都得供應上等的絲給朝廷,但在熙寧元年,那些桑農拿不出足夠的絲來,所以所以只能從我這裡買絲,有有一些桑農就拿桑林來抵債。」

      「不知你此番所為,與你方才所言,有何區別?」

      「當然有區別。」

      余良理直氣壯道:「這又不是我逼著那些桑農拿桑林來換絲的,是發運司給逼的,這齣絲少,絲價上漲,也是很正常的,發運司要是少收一點,也就沒這事了。」

      「好!」

      「說得好!」

      有幾個好事的商人為余良搖旗吶喊。

      但更多是佩服他的勇氣,直接懟朝廷,可真是太TM勇了。

      趙頊狠狠握拳,捶在面前的茶几上,咬牙切齒道:「這些商人真是可惡!虧朕還以為當真是發運司對不住他們,原來這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分明就是你們貪得無厭,竟然還怪到朝廷頭上,這些商人該殺啊!

      而司馬光、錢顗等人保守派官員臉都紅了。

      這一屆商人真是不太好帶啊!

      張斐瞟了眼那些商人,又向余良問道:「你說得很對,這樣確實不好,朝廷也需要改變,之後朝廷就頒布均輸法,而當桑農交不上絲的時候,是可以用錢幣抵償。」

      「!」

      余良頓時陷入了沉默。

      不管革新派地官員都當即笑出聲來。

      王安石呵呵道:「這商人如此愚蠢,說是奸商,可能都是在抬舉他啊!」

      面對這些官員的譏諷聲,余良心裡也覺得窩火,憤憤不平道:「但問題是朝廷改得也有問題,咱們商人可是年年都交稅,這過稅、住稅,是一樣沒少,可是發運司這麼弄的話,這商人們都不來了,誰還交商稅,朝廷也沒有掙著錢啊!」

      此話一出,那趙頊不禁眉頭一皺,這是他以前未有想到的。

      司馬光呵呵兩聲,道:「此與當年蘇子瞻兄弟所言,是絲毫不差。」

      呂公著點點頭道:「確實啊,到底朝廷是否因此得利,還真是不好說啊。」

      當年范純仁、蘇軾就是因為這均輸法被趕出京城的,蘇軾是非常提倡市場自由的,他認為朝廷就只收商稅,不能自己下場做買賣。

      王安石則是小聲向薛向問道:「他所言是否屬實?」

      薛向道:「這商稅肯定是會減少的,但相公請放心,朝廷是一定是因此得利得。」

      王安石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但旋即也想明白,他制定均輸法時,就是要掠奪商人之利,這沒有什麼可辯的,他也承認,但他只是指均輸法針對的是那些奸商,但無論是不是奸商,這商稅是不可能不減少啊!

      張斐問道:「你可有證據,證明這一點?」

      余良道:「咱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從絲行的情況,就能夠看出來,商稅肯定在減少,而且咱也聽到不少稅吏在說這事,咱餘杭的商稅可是一年不如一年。除了發運司,其餘人的日子都不好過,我實在是不明白朝廷這麼做是為哪般。」

      言外之意,就是肥了發運司,其餘人都跟著倒霉。

      張斐稍稍點頭,「關於這事,我待會也詢問清楚,余員外先下去休息一下,若有需要,我會再請余先生上來作證的。」

      「是。」

      余良有些鬱悶地離開了,顯然對自己方才的表現,並不是非常滿意。

      不過這也難怪,到底是第一次參與這種聽證會。

      許芷倩悄悄又遞上一份文案來。

      張斐接過一看,又傳上一名商人,是江南西路的一個名叫薛博才的紙商。

      薛博才先是一番自我介紹,然後不等張斐發話,他就主動說道:「我覺得方才官人說得不對。」

      張斐愣了下,笑問道:「什麼不對?」

      薛博才道:「不錯,我們商人是偶爾囤積居奇,趁機斂財,但是這錯不在我們商人,而是在於朝廷的制度有問題,才會讓一些商人有機可乘。」

      張斐點點頭道:「所以朝廷也做出一些改變。」

      薛博才道:「但朝廷卻是將責任全都怪罪在我們商人頭上,可大多數商人,在大多數時候,也都是老實本分的做買賣,有時候是高價賣,但也有時候不走運,幾乎是賠本賣,這做買賣是有賺有賠的,咱賠錢的時候,又怎麼說,也沒人夸咱們是善人。」

      商人們聽得是使勁地直點頭。

      你制度有問題,導致某一個時刻,某個商品的物價激增,我們只是順勢賺得盆滿缽滿,卻罵我們是奸商,搞個均輸法,來懲罰我們商人,真是好沒道理啊!

      這傢伙的戰鬥力可以啊!張斐低頭仔細瞧了眼這人的履歷,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廝以前還當過茶食人。道:「根據均輸法的條例,主要是為國家省錢,而並非是針對你們商人,朝廷可從來沒有沒這麼說過。」

      薛博才哼道:「這哪是為朝廷省錢,分明就是在奪我們商人之利。咱家的紙之前一直都有販賣到京城,可自從朝廷頒布均輸法後,這貨商都不來了,要不巴結髮運司貨物根本就賣不出去。

      我家紙比對家的紙還要便宜,但只因為我沒有送禮給發運司的官員,導致發運司就買我對家的紙,現在逼得我只能將自己的紙作坊賣給對家,因為商人都不來,發運司要再不買,這紙就賣不出去。」

      張斐問道:「但是發運司每年買得量是有限的,跟以前也沒有什麼變化,為什麼發運司一去,商人就不去了,他們還是有利可圖的。」

      薛博才道:「方才老余不是說了麼,誰敢跟發運司去爭,誰又敢不賣給發運司,只要是發運司指明要得貨物,咱就得先留著,所以在最初的時候,都是發運司先買,可等到發運司買完之後,這貨價也就上漲了,商人只能買高價的,這還不打緊,關鍵是誰也不知道,發運司到底會將貨物賣去哪裡,商人也怕進了貨,又賣不出去,那可就全完了,久而久之,商人就不太敢花錢買貨了。」

      張斐點點頭道:「你可有證據?」

      薛博才道:「我的作坊都賣了,而且你可以問問京城紙商,咱以前跟他們也經常交易,咱得紙又好又便宜,買賣一直都不錯,可這才幾年,就就全沒了,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說到後面,他眼眶泛紅,語音漸漸變得哽咽。

      這糧食、鹽商,還有得一說,他這紙商可真是無妄之災,他又沒法去盤剝百姓,但沒有辦法,所有商人的積極性都降低了,不太敢花錢,發運司就成為最大的買家,但發運司主要是兼顧京城需求,要的量總歸是有限的,那誰跟發運司關係好,誰就能夠做大。

      他恨得是要命,很不服氣,我不是干不過對家,只因那廝送錢給發運司,結果三年光景,就逼得我連作坊都賣給對家,錢是小事,面子是大。

      他可不是張斐給請來得,而是最早自己花錢上京城告狀的。

      方才還咬牙切齒的趙頊,神情漸漸變得有些困惑,問道:「朝廷不過是想節省支出而已,為何會變得這般複雜?」

      劉肇很委婉地說道:「這可能是因為,百姓都畏懼官府,而發運司又負責供應京城,這茲事體大,導致無人敢忤逆發運司,這跟商人與商人之間的買賣不一樣。」

      趙頊稍稍點頭。

      在他們交談間,又上來一名商人。

      「我姓楚名懷,乃是荊湖南路的一名糧商。」

      在楚懷自我介紹後,張斐低頭瞧了眼文案,然後問道:「楚員外是狀告發運司,收刮荊湖南路錢幣,導致整個荊湖南路陷入錢荒,弄得百姓是苦不堪言。」

      楚懷點點頭道:「是的。」

      張斐問道:「你能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嗎?」

      楚懷道:「這事要從熙寧三年說起,熙寧三年、四年,咱們荊湖南路糧食欠收,於是發運司就讓百姓以錢代糧。然後又從其它地方,運送糧食來荊湖南路販賣,以求平衡當地糧價。」

      張斐道:「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司馬光他們也都很困惑,這真的好事,莫不是耽誤了你這大糧商收刮百姓的機會?

      楚懷卻道:「可不是什麼好事,楚某與官人算這一筆帳,朝廷先是收稅收走一批錢幣,然後販賣糧食來荊湖南路,這又收走一批錢幣。

      但是等到熙寧五年、六年時,咱們荊湖南路糧食豐收,可發運司也不從咱們這裡買糧食,而是收走咱們荊湖南路的糧食,去潭州等地販賣,用賺來的錢,跑去淮南去買糧食,因為那裡離京城近,可節省不少運費。

      咱們這南邊本就缺乏錢幣,這幾年下來,荊楚,福廣的錢幣都被朝廷給收走,然後用到江淮地區去了。」

      張斐問道:「按照你的說法,這錢幣減少,貨物增多,那貨物一定會變得非常廉價吧!」

      「可不是麼。」

      楚懷道:「江淮的糧食賣到幾十文錢,可咱們荊湖南路的糧價,卻已經跌倒十文錢,因為只要江淮豐收,那發運司就肯定不會上咱這裡大量買入糧食,因為運費很貴。除非是附近地區有地方缺糧,他們就會低價買些,然後高價賣去那邊,結果發運司拿走更多的錢幣,咱們荊湖南路的錢幣是越來越少。」

      張斐問道:「如此廉價的貨物,不會吸引商人去販賣嗎?」

      楚懷哼道:「商人哪裡敢來,我不是說了麼,發運司經常從荊湖南路收走糧食,然後就賣去附近其它地區,這本來是商人幹的活,如今商人根本不知道發運司會將糧食賣去哪裡,無利可圖,還有很高的風險,他們根本不敢花錢,現在很多貨商也都跑西北去了。

      而當地一些地主要改種桑樹,茶樹,給貨商賣去西北地區,但官府又不允許,我們種這麼多糧食,賣不出去,有什麼用。

      這個均輸法就有問題,如果大家都豐收,那誰離京城更近,誰就占便宜。」

      韓琦撫須道:「其實問題不在於發運司就近購買糧食,而是在於商人在變少。」

      富弼點點頭,「可只要官府做買賣,這個問題就不好解決。」

      呂公著喃喃自語道:「難怪西北地區的稅入是在成倍增加,原來均輸法也在推波助瀾。」

      西北有對外貿易,有鹽鈔,有鹽池,有官府政策,有成熟的公檢法,還有馬家解庫鋪這個強大的民間金融機構,是占盡天時地利人和,而東南六路,原本是經濟最發達的地區,現在朝廷一家做大,商人不全都往西北跑,商人就是要賺錢啊。

      張斐又照例問道:「你是否有證據,證明這一點。」

      楚懷道:「咱荊湖南路缺錢幣,已經是非常嚴重,官人就是隨便去荊湖南路找個人來問問都知道,商稅肯定也在減少。」

      張斐點頭笑道:「我待會會去找人問清楚的。」

      接下來就上來幾位商人,但說得也都相差無幾,簡單來說,就是發運司一家獨大,導致東南六路的商人積極性是大為減弱,市場也是一片混亂,大家手中的貨物都賣不出去,亦或者自己跟發運司衝突了,結果貨物只能賠本往外面賣。

      還有就是一些腐敗問題,但這是近兩年才有的,原因就在於,商人減少,導致生產方面的商人都得指望發運司,那這裡面就必然產生腐敗。

      等這些商人一一做供後,張斐便傳來第一個出席作證的官員,乃是三司鹽鐵判官何寧。

      張斐問道:「何判官,根據我們所知,你從熙寧三年至熙寧六年,曾在兩浙路擔任轉運判官。」

      何寧點點頭道:「正是。」

      張斐道:「剛好那段期間,均輸法初在兩浙路施行。」

      「是的。」

      「那麼根據你所觀察,均輸法在兩浙路執行的如何?」

      「執行的非常不錯。」何寧點點頭,道:「應該是為朝廷省得不少錢財,也確實減輕了許多百姓的負擔,但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這還得問發運司。」

      張斐又問道:「可是轉運司掌控著稅收帳目。」

      「是的。」何寧點點頭,又道:「但發運司是直屬朝廷的,不歸地方轉運司管,大部分錢也都是國庫直接撥給發運司的,只是期間朝廷有幾次下令,讓兩浙轉運司撥錢給發運司,作為糴本,但數目不是很大,所以我們轉運司不是很清楚他們發運司的情況。」

      張斐道:「那從兩浙的稅入來看,這均輸法可有起到利好的效果。」

      「呃。」

      何寧遲疑了下,「其實方才那位余員外說得不錯,當地稅收確實是在年年降低,主要就是因為商稅降低不少。」

      張斐問道:「為何商稅會減少。」

      「就是因為來往商人減少了很多。」

      何寧道:「尤其是絲商,許多商人去餘杭做買賣,主要是夠買當地的絲,但往往會額外再買一些貨物回去,一旦絲商減少,不僅僅是絲,還導致很多貨物賣的都比以前要少,商稅是必然會降低的。」

      張斐問道:「你可有證據證明這一切?」

      何寧道:「三司都有帳目的。」

      張斐道:「你可以向朝廷匯報此事?」

      「那倒是沒有。」何寧搖搖頭道。

      張斐道:「你為何不匯報此事。」

      何寧道:「首先,因為均輸法就是防止那些商人囤積居奇,這必然會導致商人變少,商稅減少也是必然的,如果發運司能夠錢省回去,那就不算是虧,據我所知,朝廷應該沒有虧。

      其次,商稅主要減少是在於過稅,而過稅主要算在地方財政上面,是不會影響到我們轉運司的稅入。

      最後,均輸法並沒有過多影響到普通百姓的生計,主要還是影響那些商人,所以,我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雖然北宋商業發達,商稅甚至超過農稅,但基本盤還是在農業方面,因為大部分人口都在農業,就古代而言,考核成績,往往是地方安定,不是收入要增多多少,不減少就有功。

      均輸法對於農夫影響到,其實是比較小的,到底很多農夫不參與商業,主要是影響到商人、市民。

      這就是為什麼均輸法出來的時候,反對的人,是比較少的,聲音也比較小,就蘇軾跳得歡,司馬光都沒說什麼。不像青苗法出來後,那就是鋪天蓋地的批評聲,因為青苗法是直奔農業去的,一旦出事就是大問題。

      均輸法只是針對商人這個小群體,是鬧不起來的。

      張斐問道:「所以何判官認為發運司這麼做,打擊了那些囤積居奇的商人,而且有益於百姓和國家,並沒有任何不妥的。」

      何寧思索一會兒,道:「最好最好還是做到兩全其美,到底發運司的主要職責,只是供應京城所需,是無法取代商人的。

      而且,也不太穩定,今年發運司是來餘杭買絲,明年可能就去揚州購買,如果餘杭又沒有商人來,那餘杭的絲可能就賣不出去,這不但影響商人,也會影響到許多百姓的,到底許多桑農也經常拿著絲來市集上換糧食,可大富商的絲尚且賣不出去,他們的就更加賣不出去了。」

      張斐又問道:「為何均輸法會使得商人不再來餘杭做買賣?」

      何寧道:「原因有三,其實方才商人都說過了,其一,無人敢跟官府去爭,官府要多少貨物,必須先滿足官府,商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其二,商人主要也就是賺百姓和官府的錢,但如今官府直接與百信交易,商人也就無利可圖,自然也就不會來了。

      其三,商人越少,貨物不變,只能都寄望於官府來買,如果官府不買,可能就賺不到錢,商人也就不敢生產太多貨物,久而久之,這商業活動變得越來越少。」

      張斐問道:「那依何判官只見,這又該如何權衡?」

      「我不知道。」

      何寧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搖頭,我要知道,我早就跑去跟王安石說了,這已經超出他的知識儲備。

      「非常感謝何判官能夠出席作證。」

      「應該的。」

      何寧點點頭,然後拔腿開溜。

      如果沒有明確的理念矛盾,坐在這上面,可很是煎熬,因為怎麼說都會得罪人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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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我是特種兵開始打卡快穿之我才是女主鳳唳九天長生界我想與你共度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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