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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 - 第488章 戰雲密佈!三國軍隊齊聚京都!【豹字體大小: A+
     

    第488章戰雲密佈!三國軍隊齊聚京都!【豹更8000】

    青登還真是恰好從這附近路過。

    他今天收到「江戶商圈」的幾位大佬的邀請,一起出來吃個飯。

    本來,那幾位商界大佬所選定的聚餐地點,是古橋料亭——此乃江戶最頂級的料亭,出入此料亭的人非富即貴,不是腰纏萬貫的豪商富賈,就是家門顯赫的上級武士。

    然而,曾在吉川料亭吃過幾次飯的青登,還挺喜歡這家餐廳的氛圍、格調的,所以便提議將聚餐地點改為吉川料亭。

    商界大佬們只是想藉著「一起吃個飯」的名義,跟青登拉交情、套近乎而已。

    在哪裏吃飯不重要,即便是將聚餐地點改成蒼蠅館子也無所謂,反正只要能跟青登吃飯、談天就行。

    而且,順着青登的意,賣足青登面子,還更有利於拉近彼此的關係。

    於是乎,商界大佬們幾近毫不猶豫地爽快同意了青登的提議。

    青登按時守約地來到吉川料亭,在前往預訂好的包間時,忽然聽見早川屋團七郎和鈴音的爭執。

    在這個建築物和傢具基本都由紙和木頭製成的時代里,基本不存在隔音。

    除非以宛如蚊子哼哼般的聲音說話,否則只要走在走廊上,就必定能聽見房內的動靜。

    在認出鈴音的聲音,以及確信鈴音有難后,青登二話不說——直接推門而入。

    目前全江戶上下,除了嚴禁男人出入的大奧之外,還有什麼地方是他進不得的?

    就這樣,便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喊得很大聲嗎?怎麼現在又裝起怕羞的少女了?」

    青登淡然四顧,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不管是早川屋團七郎,還是鈴音、吉九郎,此刻都在用力眨眼,反覆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在做夢。

    象徵身份的內貼金箔的黑漆紋帽、極其罕見的1米75的高大身材、腰間佩著三把刀……事到如今,他們根本不可能認錯人。

    「不會吧……」

    早川屋團七郎張大嘴巴,滿臉的不敢置信。

    青登斜過眼珠,瞥了早川屋團七郎一眼后,轉身面朝鈴音,哂然道:

    「鈴音小姐,好久不見了。」

    鈴音的嬌軀顫了幾下。

    「呃、啊啊!橘橘、橘大人,貴安……」

    早川屋團七郎傻眼地呆望着這一切。

    想必他怎麼也想不到吧——青登跟鈴音確實是有交情!

    出於社交緣故,來吉川料亭吃過好多次飯的青登,曾於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琴藝很不錯的鈴音。

    二人雖稱不上是朋友,但也絕非陌生人。

    實際上,不僅僅只有早川屋團七郎和吉九郎大驚失色,就連鈴音本人現在也是呆若木雞。

    誠然,她和青登互相認識……但彼此間的關係並不是很深,至多只能算是點頭之交。

    他們兩個的身份地位,相差得過於懸殊。

    一個是手握大權的重臣,另一個則是靠賣藝為生的一介樂伎。

    雙方僅有的交集,就只有他來吉川料亭吃過幾次飯,而她給他撫過幾回琴。

    她剛才扯出青登的大旗,僅僅只是想狐假虎威,期望能借青登的威勢來嚇退早川屋團七郎。

    本來,在早川屋團七郎對她的「借勢壓人」嗤之以鼻,肆意嘲笑她時,她都已經絕望了。

    可沒成想……青登竟真的現身了!

    而且從目前的陣仗來看……他願意幫她出頭!

    想到這,鈴音頓時感到心跳加速,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波濤。

    跟鈴音簡單地打過一聲招呼后,青登將視線移回至早川屋團七郎的身上。

    「剛才喊我名字的人,就是你吧?」

    早川屋團七郎的身子猛地哆嗦了幾下,手忙腳亂地站起身——因為站起得太過匆忙,所以不慎踢倒面前的餐案,還險些沒站穩,差點跌倒在地。

    「在在在、在下是早川屋祥太郎的七子,井上秀忠的外孫,早川屋團七郎!」

    他結結巴巴地報上家門,雙臂自然垂下,肩頭塌低,再無適才的囂張勁兒,像極了一個做錯事情,正在乖乖等候老師處罰的學生。

    青登面無表情地回道:

    「橘青登。」

    較之早川屋團七郎的這一長串頭銜,青登的自我介紹可謂簡練——畢竟他也用不着那些亂七八糟的頭銜。

    別的地方不敢說,可至少在江戶一隅,青登根本不需要什麼花里胡哨的自我介紹。

    「橘青登」三字就是最有威懾力、最有牌面的介紹語。

    「早川屋祥太郎……哦哦,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我總覺得有點耳熟。就在上個月,我剛跟你父親吃過一頓飯。」

    青登的此言剛出,早川屋團七郎的額間便霎時滲出數滴冷汗。

    關於這事,他曾從其父那兒聽說過。

    是時,其父一臉如釋重負地對包括早川屋團七郎在內的諸子說道:太好了,總算是跟「仁王」搭上關係了。

    對於而今的愈發動蕩的國家局勢,江戶的富商們無不深感焦慮。

    雖然關東眼下還算和平,但京畿目前已是戰雲密佈。

    光是京都一城,僅擺在枱面上的、正在博弈中的政治勢力,就有足足三個——而且還是三個國力頂尖的雄藩。

    把持朝廷的長州藩、受幕府之命前來保衛京都的會津藩、伺機而動的薩摩藩。

    三國的精兵強將齊集京都,時刻準備「共襄盛舉」。

    說不定在下個月,也有可能就在明天,「三國撕破臉皮,動員軍隊,相互攻伐」的消息便會傳至江戶。

    除了某些有能力發戰爭財的奸人以外,絕大部分的商人……或者說是絕大部分的正常人最不樂見的就是戰爭了。

    「戰爭」是一頭極易暴走的怪物。

    把它從籠子裏放出來很容易,說不定一句話便能辦到。

    可要控制它的行為舉止,或者是將它塞回籠子裏……那就不是人力所能辦到的事情了。

    萬一京畿真的爆發戰事,萬一戰火蔓延至關東,那麼家族的數十年、乃至上百年的積累,都極有可能會付之一炬!

    為了自保,近幾個月來,豪商富賈們紛紛出動,到處跟政治強人攀關係,尋找堅實的靠山。

    方今深受德川家茂和天璋院的寵愛的青登,自然成了他們眼裏的香餑餑。

    無數人擠破頭地想跟青登拉關係、攀交情。

    哪怕只有一點也好。

    只要能分得一點仁王的威勢,說不定就能在未來的某一天,護下全家人的身家性命!

    「早川屋團七郎,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我都已在走廊上聽得一清二楚。」

    「堂而皇之地要求一位樂伎坐到你身邊……怎麼?難道你連樂伎和游女都分不清嗎?」

    青登的聲音從始至終都很平靜。

    既沒有大聲說話,也沒有使用很尖酸刻薄的詞語。

    可縱使如此,早川屋團七郎卻依舊感覺壓力巨大!彷彿有兩座大山分別壓在自己的雙肩!

    「是!是在、在下……啊、啊!不不不!是我、我無禮了!還請您、您您看在吾父的面子上,饒饒、饒了我……」

    結結巴巴的說話方式,支離破碎的語句。

    自知自己闖了大禍的早川屋團七郎,腦袋垂低至極限,下巴緊貼鎖骨,視線牢牢鎖定足尖前的榻榻米,甚至不敢去看青登的影子。

    「看在你父親的面子?」

    青登微微一笑。

    「你確定嗎?你真的要為了這種事情,而浪費掉汝父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我跟你們家族的情誼嗎?」

    剎那間,早川屋團七郎的身體抖得跟打篩子一樣。

    這個時候,一道渾厚的中年男音自走廊方向傳來。

    「咦?橘大人,您怎麼在這兒?」

    一名精神矍鑠,滿身綺羅的老人,步履匆匆地走入房內。

    早川屋團七郎下意識揚起視線,循聲望去——這不看便罷,一看就嚇得夠嗆,本就非常難看的臉色,此刻更顯蒼白。

    在吉川料亭打工的鈴音和吉九郎,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因此,他們也馬上認出了這位老人的身份——一時間,二人臉上的表情都被強烈的震驚所支配。

    這位老人正是江戶商界的傳奇人物:越后屋文三郎。

    越后屋堪稱江戶最常見、最泛濫的屋號,可與之媲美的就只有近江屋。

    受地理環境、民間風氣的影響,越后地區盛產商人。

    大量越後人成群結隊地南下至江戶做生意。

    江戶時代的商人常以自己的出生地做屋號,所以越後人開的店鋪,基本都叫越后屋。

    所以,在江戶時代常能見到這樣的有趣現象:明明有着相同的屋號,但店主人之間卻並不是親戚,所從事的生意也大相徑庭。

    越后屋文三郎是專干酒料生意的酒水商人,勢力很大,生意範圍極廣。

    既將出產自京畿的上方水售至關東,也將出產自關東的燒酒販到京畿。

    相傳,江戶人每喝10瓶酒,就有至少1瓶酒是經過越后屋文三郎的手。

    憑着深厚的資歷、過硬的信譽、以及良好的人品,越后屋文三郎在江戶商界一直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數年前,他在諸多同行的共同推舉下,順利成為江戶的酒水行業的株仲間的話事人。

    江戶時代初期,由於允許自由做生意,所以許多商人紛紛聚集到江戶來,一天一天過去,數量不斷增加,因而使得競爭逐漸激烈,惡劣的商戰隨處可見。

    因此,為了避免外來商人增加,江戶商人便擅自組織了名為「株仲間」的同業工會,壟斷經營權。

    「仲間」日語意為「夥伴」,每一個參與商家稱為「一株」——這也就是為什麼現代日語里將股票稱為「株式」,將「股份有限公司」稱為「株式會社」。

    株仲間的成員們抱團在一起,共同發行營業特許權,限制組織成員以外的業者出現,並且互相進行價格協定,檢舉違反規定的成員。

    江戶幕府看到商人這種行為,擔心商人組織主導市場價格,造成幕府統治動搖,因而數次禁止株仲間組織。

    但是,株仲間對於安定市場具有很大的貢獻。

    因此,在八代將軍德川吉宗進行享保改革時,以株仲間組織化為方針,認同株仲間的設置。

    株仲間在一定程度上相當於現代的商會,為組織內部成員起到了互通有無的作用,最大限度地保護了組織內部成員的利益,並大大抑制了不法商人的出現。

    雖然仍會時不時的出現一些奸商黑賈,但在正常的年月下,江戶時代的物價在株仲間的協調下相對平穩。

    換言之,眼下出現在鈴音等人面前的這位老人,乃江戶的酒水商會的龍頭老大。

    這樣的頂級商界大佬,為何會出現在此時此地?

    其中的原因倒也簡單——因為今日邀請青登來吃飯的主要牽頭人,就是越后屋文三郎。

    「越后屋先生。」

    青登向老人點頭示意,隨後半開玩笑道:

    「一陣子不見,你好像又變年輕了一些。」

    越后屋文三郎豪爽地笑了笑。

    「哈哈哈,要是我真有返老還童的本事就好咯!」

    說着,他左右四顧,佈滿皺紋的老臉上漸漸現出疑惑之色:

    「橘大人,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發生了一點令我頗感不悅的事情而已。」

    青登將「早川屋團七郎欺負民女」的詳細因果,言簡意賅地告知給越后屋文三郎。

    老人聽罷,面色頓時一沉。

    他一言不發地緩步走至早川屋團七郎的跟前。

    「團七郎……我和你們早川屋也算是有緣,我曾數次拜訪貴府,你還記得我嗎?」

    「記記記記記記得……」

    早川屋團七郎點頭如搗蒜。

    只見他的雙膝難以自制地彎曲,兩股戰戰,彷彿隨時會跪倒在地。

    他雖是無可救藥的紈絝子弟,但他還是保有着一個正常人類所應有的智商水平。

    他心裏門兒清得很:不僅「仁王」他招惹不起,就連眼前的這位垂垂老矣的老頭兒,他也同樣不能得罪!

    別說是只能藉著家族的名頭逞威風的他了,哪怕是其父早川屋祥太郎在此,也得在越后屋文三郎的面前畢恭畢敬的。

    酒水行業是除米糧業之外,江戶最暴利、最有影響力的行業,沒有之一。

    在這個欠缺娛樂的壓抑社會裏,酒水成為了中下層百姓撫慰靈魂、減輕身心痛苦的最佳良藥。

    不誇張的說,江戶酒水業的株仲間握持着極大的能量。

    得罪了越后屋文三郎,就等於間接得罪了整個江戶酒水業。

    如此嚴重的代價,縱使是札差也難以承受!

    「我曾數次發出號召,所有的富賈之子都理應做出表率,不求成為人上人,也理應做一個善良的人。」

    「然而,卻依然有一些人將我的忠直之言當作耳旁風。」

    「團七郎,你今日……不,你一直以來的表現,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這時,青登插話進來。

    「越后屋先生,你是商人,有些事情你做起來比我更方便。」

    「可以麻煩你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盡己所能地規勸江戶的膏粱子弟們,讓他們收斂住自己的頑劣性格,做一個遵紀守法的人嗎?」

    「剛好北番所的町奉行最近總跟我訴苦,說部分公子哥兒實在是太囂張跋扈了,某些傢伙的卑劣行徑,甚至已對江戶的治安狀況造成相當惡劣的影響。」

    就憑青登當前的身份、地位,若是親自下場對付這幫只懂得吃喝玩樂的小角色,未免也太跌份了。

    這種小事,就交給其他人去代勞吧。

    青登相信,這些急於跟他攀交情的商圈大佬們,肯定會很樂於幫他處理這些並不算太麻煩的簡易事情的。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越后屋文三郎就忙不迭地回復道:

    「橘大人,請您放心,這事兒就交給我文三郎吧!」

    老人真的在乎江戶商圈的紈絝子弟們所折騰出來的爛攤子嗎?

    那倒不見得。

    他所求的,只不過是在青登的面前表現一番,換取青登的友誼罷了。

    整頓整個江戶商圈——老人肯定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但是讓早川屋團七郎受點教訓,倒不成問題——而這正是青登的本意。

    身為在商界摸爬滾打數十年的老油條,老人怎會聽不出青登的潛台詞呢?

    適當地裝傻、表演,乃成年人必備的社交技能。

    於是乎,老人心照不宣地順着青登的話頭,嘴上嚷着「交給我吧!」,實際里他之後只會對早川屋團七郎重點開火。

    青登和越后屋文三郎的一問一答,令早川屋團七郎如遭五雷轟頂。

    他清楚自己父親的性格。

    不論是大手大腳地花錢,還是肆無忌憚地玩女人,其父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唯獨涉關家族前途的重大事件……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若是讓其父得知在這個國家局勢、社會狀況極不安定的緊要關頭裏,他不慎得罪了「仁王」……天知道其父會如何教訓他!

    他所能想像到的最好結果……就是先被痛打一頓,然後慘遭「流放」,遷居偏遠的鄉下地帶,在未來的至少數年之內,過上雖不愁吃喝,但也枯燥乏味得令人抓狂的孤寂日子……

    一念及此,他頓時面如土色,瘦削的身子劇烈搖擺,隨後像根泡坨的麵條一樣軟倒在地。

    青登看都不看已然嚇癱的早川屋團七郎一眼,轉身欲走。

    越后屋文三郎側站半步,讓出道路,然後走在青登的身後,有意落後青登半步。

    就在這時,一道怯生生的嬌弱女聲倏地吸引了青登、越后屋文三郎的注意力。

    「橘、橘大人!」

    青登愣了一下,頓住腳步,轉回身,面朝鈴音。

    「謝謝您……真不知該如何答謝您才好……」

    說着,鈴音緊了緊懷中的三味線,目光游移,俏臉泛紅,裹在布襪里的可愛足趾不斷抓撓榻榻米。

    剛才回絕早川屋團七郎的過分要求時的那份剛烈模樣,刻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青登見狀,露出禮貌又不失距離感的微笑。

    「鈴音小姐,不必客氣,在下只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毋需特地答謝我。」

    「倘若覺得心裏過意不去……便請在之後有機會時,好好地為我撫琴一首吧。」

    說罷,青登從鈴音的身上收回視線,不再作任何停留地快步離去。

    「啊,橘……」

    鈴音還想說些什麼。

    可對方的身影已經從她的視野範圍內離開。

    偌大的房間回歸二男一女的配置。

    只不過較之剛才,三人的表情、狀態,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青登突然現身以來,就一直插不上話的吉九郎,遲遲未從震驚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直到現在都仍張大著嘴巴,下巴彷彿隨時都會掉到地上。

    早川屋團七郎像失了魂似的,面龐白得跟上了一層白漆一樣,目光發直,眼神空洞,癱在榻榻米上的身體一動也不動。

    鈴音久久地佇立在原地,雙眼呆望青登離開的方向,眸中蘊藏着令人難以捉摸的複雜情感。

    少頃,她「唉」地長嘆一口氣,微微上翹的嘴角勾出一抹無奈中摻著自嘲的弧度。

    「說得也是啊……他的女人可是那個千葉佐那子啊……」

    ……

    ……

    對青登而言,「替鈴音出頭」只不過是跟「在路邊順手買一串烤魷魚」無異的無足掛齒的日常插曲罷了。

    在告別鈴音之後,他便和越后屋文三郎一前一後地來到預定好的包間——賓客們都已來齊。

    隨着青登的駕到,今日的這場餐宴總算是可以正式開始。

    青登理所應當地坐在主位上。

    以越后屋文三郎為首的賓客們根據地位高低,在青登的左右兩側依次就座。

    說來感慨,這座房間的賓客陣容,實在是叫人瞠目結舌。

    即使是敬陪末席的人,也是在江戶商圈裏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然而,青登卻一臉平淡,既不露怯,也不輕佻。

    他坐在那兒,就跟一根勁松立在那兒一樣,風吹不彎,雨砸不倒。

    這樣的場合……乃至比這更頂級、更令人心生神往的場合,青登在這1年又8個月的時間裏,參與了不知多少次。

    每當這個時候,都會令旁人直觀地感受到——這個當初除了腰間刀便別無所依的青年,而今已是能夠影響歷史走勢的豪傑!

    料亭所提供的,一般都是懷石料理。

    懷石料理或會席料理最初是誕生在上層社會的酬酢社交的場合,不久便逐漸影響到一般比較富裕的市民社會。

    懷石料理原本應該是「茶懷石料理」,與茶道的最後形成和發展有密切的關係。

    而「懷石」二字則源於佛教、主要是禪宗的禮儀作法。

    鎌倉時代的12-13世紀,禪宗經由榮西和道元等人之手,正式從中國傳入日本。

    與此同時,禪宗的清規和禪僧的規誡也逐漸在日本的禪寺中確立。

    在飲食方面,過午不食幾乎已經成了禪僧們的鐵定的規矩。

    但有時從午後到深夜,不斷的修業念經,也常常使得有些僧人體力不支,難以支持。

    於是有些人便將事先烘熱的石頭放入懷中,以抵擋轆轆飢腸。

    這樣的石頭,被稱為「溫石」。

    後來,寺院中的規矩有所鬆懈,有人便製作些輕便的食物臨時充饑,這樣素樸而簡單的食物,便被稱為「懷石」,大抵類同於點心,但更具有禪宗的色彩。

    起初,懷石料理被用在茶會上,充作喝茶時的點心,雖然菜品比較少,毫無膏腴肥脂的珍饈,但其實在選材和烹制上也是相當講究的,在日本人的心目中,還是一種上流社會的飲食。

    就這樣,懷石料理漸漸躋身上流社會。

    不管是幕府將軍、各地大名,還是上層武士、都市豪商、文人墨客,都以食用懷石料理為榮。

    懷石料理有着一套比較固定的菜式和禮儀作法。

    首先端出的是放有湯碗、飯碗和盛有鱠或刺身的小碗碟的膳……也就是食盤,然後呈上米飯和湯。

    之後拿出用碟子盛放的下酒菜和酒,斟酒三次,此謂之第一次獻酒。

    接下來是端上燒烤的魚或飛禽,用酒壺再斟酒三次,此謂之「二獻」。

    然後將湯碗和飯碗撤下,送上高級清湯,日語稱之為「吸物」,再斟酒三次,共「三獻」。

    然後上醬菜和熱水桶等,將碗擦拭乾凈。

    吃完最後上來的果子后,客人到外面的茶庭稍事休息,之後到茶室喝濃茶。

    懷石料理的原型乃僧人用來充饑的簡便食物……所以其味道可想而知。

    用粗俗一點的話來講,那就是「淡出個鳥了」。

    菜也好,湯也罷,都跟沒下鹽巴一樣,青登甚至分不出青菜和魚肉有啥差別——都是一樣的沒味道。

    青登更喜歡口味重、更平民化的飲食。

    比起在高級料亭食用這種所謂的高級料理,他更樂於在居酒屋裏就著醋章魚喝燒酒,在蕎麥麵館吃16文錢一碗的蕎麥麵,再加多兩條炸得正脆的天婦羅。

    可沒辦法,懷石料理再怎麼難吃,它也始終是江戶時代的上流飲食,要想跟達官貴人們打交道,就不可能繞過它。

    為了社交,只能做出一點必要的犧牲了。

    青登始終沒有遺忘法誅黨的威脅。

    他斬殺了羅剎,重創了清水一族,攪黃了幻附淀的制售,給法誅黨添了不少的麻煩。

    如若說法誅黨十分大度地原諒了他的所作所為……青登肯定是不信的。

    天知道這幫行事極端的瘋子,日後會採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報復他。

    於是乎,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保護身邊的親友們,青登在繼續精進自身實力的同時,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手邊的資源。

    「側眾兼御台様用人」的身份,可是一個巨大的「寶藏」,它就像一塊吸飽水的海綿,只需隨便一捏,便能輕鬆擠出名為「人脈」的財富。

    無數人前仆後繼地想跟青登拉關係。

    而青登也樂於跟各行各業的強人們打交道。

    他本就是一個很擅長交友、很樂於交友的人。

    在一飛衝天,成為「軍機處大臣」之前,青登的朋友就已遍佈官、商、武等諸多行業。

    在這1年又8個月的漫長時光里,青登一直在努力經營自己的人脈。

    經過他的不懈努力,姑且算是積累下一筆還算價值不菲的人脈資源。

    青登時刻準備着跟法誅黨大戰一場。

    然而……對方始終沒有展開任何行動。

    不僅沒有着手報復青登,就連其餘活動也聲銷跡滅了。

    葫蘆屋也好,幕府也罷,都沒有收集到關於法誅黨的下一步行動的情報,靜默得詭異。

    托此的福,自重創清水一族以來,青登的日子過得異常和平……和平得令他的心裏直發毛。

    餐宴的流程不溫不火地推進著。

    雖然食物難吃至極,恨不得當場吐掉,但青登還是發動天賦「帝王之術」,努力繃住表情,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淡然模樣,默默掃凈食盤上的飯菜。

    約莫半個時辰后,總算是到了餐宴的最後一步——一起移步至茶室喝茶。

    這才是今日這場餐宴的重頭戲。

    這大概也算是江戶時代的不成文規矩了——不要在吃飯的時候聊正事。

    一邊吃飯一邊說話,既沒效率又不雅。

    吃飯就好好吃飯,正事就留到在茶室里喝茶的時候,再慢慢探討吧。

    吉川料亭的茶室內,越后屋文三郎手拿茶筅和茶碗,親自為眾人調製抹茶。

    【注·茶筅:圓筒竹刷,乃是將竹切成細刷狀所製成。】

    順便一提,江戶時代的抹茶和21世紀的奶茶店裏常見的「抹茶加料」完全不是一回事。

    雖然只是個人的口味偏差,但青登還是想說一聲:江戶時代的抹茶真是難喝死了!

    苦得不行,總司的水都比它好喝。

    「橘大人,請用。」

    不消片刻,越后屋文三郎將調製好的抹茶推至青登的膝前。

    青登點頭示意,然後以雙手捧起茶碗,屏住呼吸,以喝中藥的覺悟和氣勢,小口小口地飲下碗中的茶水。

    眾人圍坐在一起,一邊喝茶一邊聊天,聊的都是一些不咸不淡的普通話題。

    然而,冷不丁的,越后屋文三郎一點一點、不著痕迹地將話題引向嚴肅的內容——

    「橘大人,相傳京畿地區就快爆發戰爭了,請問您這邊有沒有什麼可靠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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