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

約翰·哈珀教授捂著頭叫道。

「我今天就要說！」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一口乾了杯中紅酒，紅暈的臉蛋激動起來：「見鬼的，約翰，你是一個科學家！你本該是一個偉大又純粹的科學家！可看看你現在！對於科學的未來，你本該以科學的態度來引導他，可你卻摻和那些該死的政治，一開口談的不是數學公式，滿嘴說的都是什麼？」

「別說了！！！」

約翰·哈珀教授猛地站起來，雙手揮動，將面前的餐盤掃落摔在地板上碎了一地。

他在那裡走來走去，嘴裡嘀咕著『別說了"『我沒錯"『你不懂"之類的話，然後猛地拉開門跑了出去。

「這……」

莫妮卡都驚呆了，詢問的看向艾麗西亞·哈珀教授。

「不用管他！他只會跑去他的辦公室，那裡有葯……過幾天就會好的，抱歉失陪一下。」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背過身子，說了一聲，走向卧室。

莫妮卡環顧眾人，卻見小謝爾頓臉色僵硬殘留著怕怕的表情，貝芙莉和查克神色淡然的繼續用餐，佩吉笑容不變的對查克問道：「我的理解對不對？」

「對，比我更懂我的話。」

查克點頭。

佩吉得意的看向莫妮卡。

莫妮卡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老好人的性格讓她情不自禁的起身走向卧室：「我去看看她。」

「謝爾頓，你該慶幸，如果你早生二十年，或許就是另外一個約翰·哈珀教授了。」

佩吉見謝爾頓滿臉怕怕的還愣在那裡不知所措，知道他最見不得這種爭吵，忍不住逗他。

「不，我不會變成他！」

小謝爾頓尖叫道。

「對，你的確不會，因為你不會有老婆。」

佩吉認同的點頭。

「看來找一個弱勢一點的丈夫，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

貝芙莉神色平靜的點評：「從前我總嫌棄萊切爾和邁克的父親只是一個沒用甚至稱不上科學家的人類學家，但現在看來如果當初選擇約翰，性福方面不好說，但因為爭執而無謂生的氣會更多。」

卧室內，淚流滿面的艾麗西亞·哈珀教授被莫妮卡安慰了幾句，擦掉淚痕，微仰著頭努力不讓自己失態的走了出來，聽到這話，多情的眼眸中涌動著的淚珠就算仰著也止不住的溢了出來。

「ok，我明白了。」

貝芙莉一見，抬了抬眼鏡，露出瞭然的神色。

當初沒有選擇約翰，最後一絲遺憾也沒有了。

反正都要靠自己。

「抱歉，讓你們見笑了。」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擦拭淚珠后，強笑道。

「沒什麼好笑的，他在研究P=NP？」

查克神色平靜的問道。

P=NP問題，是1859年愛爾蘭數學家威廉·漢密爾頓提出的一個數學遊戲中衍生出來的數學難題，現在是1991年還沒有千禧年七道數學難題的說法，等到7年後，有這個說法時，這道數學題就是千禧年數學難題中的一道，但凡解出來不僅收穫1百萬美元的獎勵，還有無上的榮譽。

「對……」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點點頭，張張嘴，想說什麼，但到嘴的話又被她咽了回去。

查克卻已然明白了，不再說什麼。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環視眾人，被查克、貝芙莉平（面）靜（癱）的表情感染，激動難過的情緒微微緩解，對臉上殘留驚懼的小謝爾頓說道：「別擔心，聽你爸媽的話，別亂說話，當一個純粹的科學家，遠離政治，那些不是我們科學家該管的事情，東方有句俗語，我覺得非常好，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認同這話。」

佩吉頷首：「從前有個紅熊頂著，那些當權者還要凝聚民意來對抗，所以會稍稍善待民眾，等到紅熊倒下，放眼望去再無敵手時又是什麼光景？」

說道這裡，她皺了皺鼻子，看向莫妮卡：「看來校長的晚宴邀請，我是不能搗亂了。」

「……」

莫妮卡無言以對。

她實在想不通佩吉這麼小的年紀，思考問題的角度怎麼那麼刁鑽古怪，先是扯了那一通，如今更是聯繫到她們自己身上。

唯一欣慰的這次是對她工作有利的。

「這不是我想象的人類高質量聚餐。」

小謝爾頓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吐槽出聲。

「抱歉。」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歉意的望著小謝爾頓，然後直接以課堂問題為引，引導眾人談論本該談論的科學話題。

小謝爾頓到底還是一個孩子，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高談闊論起來。

查克、佩吉、貝芙莉不時出聲發表自己的看法。

氣氛融洽起來。

唯有莫妮卡飲酒的頻率加快了。

當小謝爾頓和貝芙莉手腕的手錶同時響起時，他們同時抬手看錶，貝芙莉開口道：「時間到了該回去了。」

「很高興有這種高質量的聚餐，不過貝芙莉說的對，時間到了必須離開了。」

小謝爾頓已然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意猶未盡的站起身。

對於他們來說，包括如廁在內的一切都納入了日程時間表內，什麼時間點該幹什麼事情，一清二楚，必須遵守。

「我們也走吧。」

佩吉看著面露喜色的莫妮卡。

「我送你們。」

查克也起身。

艾麗西亞·哈珀教授將眾人送出門，目送他們上車離開，回身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家，深秋的夜風襲來，抱臂站立的她仰頭望向無垠的星空，許久許久。

查克開車，先送佩吉回了宿舍，然後將微醉的莫妮卡送回了公寓。

公寓陽台。

三男兩女坐在這裡聊天，當查克的車到了樓下時，被他們第一時間看到，紛紛探頭往下看。

當查克陪著莫妮卡進了公寓樓，他們一伙人一起跑到了公寓門口，看貓眼的看貓眼，耳朵貼在門上的貼在門上，當聽到動靜后，嘴裡低聲說道：「來了，來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

走到門口，莫妮卡駐足看向查克，眼神閃爍。

「不客氣。」

查克很平靜，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查克！」

莫妮卡叫住了他，喝的紅酒起了作用，只見她腦袋一熱，走向查克，鼓起勇氣，墊腳閉目湊了過去。

「哇哦。」

透過貓眼看到這一幕的閨蜜瑞秋髮出一聲輕呼。..

「怎麼樣？怎麼樣？」

看不到的其他人低聲詢問。

「親過去了……啊哦。」

瑞秋透過貓眼低聲轉播，然後聲音一轉，似乎不是很順利。

「為什麼？」

貼著房門偷聽的眾人也聽到了莫妮卡不解又委屈的聲音了。

公寓門外。

查克的確躲開了，見莫妮卡委屈不解又難堪的望著自己，耿直的說道：「我不喝酒。」

莫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