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莫凡？」

劉紀安一臉難以置信地望着莫凡。

「劉執事，別來無恙。」莫凡笑着道。

「你、你真是莫凡？」劉紀安還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方、方才斬殺聖使的人，是你？」

莫凡靜靜看着劉紀安，沒有說話。

「不、不可能！你一個雜役弟子——

「不可能是你殺了聖使！劍閣劍仙在哪？她怎麼不出來……」

莫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凝了凝神道：「身為人族，你為什麼要投靠魔族，加入天魔教？」

「為什麼要投靠魔族？呵，呵呵，呵呵呵……」.br>

劉紀安笑得有些瘋魔起來：

「人族已經腐朽！人族徹底沒希望了！唯有加入魔族！才能活下去！

「最多二十年，最多二十年！這個世界就會滿目瘡痍！

「誰都要死！哈哈哈！誰都要死！哈哈哈！你要死！我也要死！劍仙也要死！

「唯有魔主！唯有魔主能永生！唯有魔主能庇護我們！」

莫凡：「……」

這老頭瘋掉了？

還是被洗腦洗傻了？

也是，能投靠魔族的人，多半都不是正常人。

「魔主能庇護我，還能救活我兒子，救活我女兒，救活我愛人……

「你說我為什麼要投靠魔族？」

「你被蠱惑了。」莫凡搖頭。

魔族，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

「蠱惑？沒有沒有，我沒有被蠱惑，我不可能會被蠱惑！

「我現在很清醒，我為人族奮戰這麼多年，除了看着身邊的親人一個個死去，我又得到了什麼？」

劉紀安抓着腦袋在地上痛苦打滾。

他雙目通紅，表情痛苦，臉色蒼白到沒有半點血色。

莫凡搖頭，正要上前，卻是面色一變，連忙將身子一側。

嗖的一下，剛才還地上打滾的劉紀安一下彈跳而起，猛的一掌向著莫凡命門劈來。

可惜，莫凡似乎預判了他的動作，成功躲開了這一掌。

劉紀安面色微變，不過他還是本能轉身，再次一掌向著莫凡劈來。

然而下一瞬，他便是面色大變，瘋狂想要後退。

可惜已經太遲了。

一道金色的拳頭在他眼前快速放大，如同一輪墜落的烈日，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勢，彷彿要將這個世界打穿。

嘭！

一聲悶響。

劉紀安胸口直接被打穿，一臉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

感受着生命快速流逝，劉紀安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仰望頭頂璀璨星空，目光迷離。

「咳、咳咳——」

咳嗽兩聲，劉紀安有些艱難的道：

「你、你為何如此之強？」

莫凡搖頭：「也沒有很強，若你依舊還是超凡，我不是你對手。」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隱藏身份躲在玉虛學府？」

「你可能想多了，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學府外門弟子，並沒有隱藏身份。」

「不對，前兩個月你修為才煅體。」

「那是前兩個月，人是會進步的。」

劉紀安：「……」

莫凡不再和劉紀安廢話，直接道：「你把韓師兄怎麼樣了？」

「韓、韓躺？」

「嗯。」莫凡點頭。

「他跑了，關鍵時刻悄無聲息地失蹤了。

「老夫沒找到他，若非如此，老夫也能恢復超凡之身，不會死在你手上。」

「跑了么？那便好。」莫凡臉上勾勒出一抹笑意。

韓師兄果然不會這麼容易倒下。

他或許真的擁有主角命格，將來說不定能夠一飛衝天。

凝了凝神，莫凡又問道：「你師弟李星河也投靠了魔族嗎？」

問話的時候，莫凡凝聚精神力，稍微引導了一下劉紀安的思維。

此刻劉紀安瀕臨死亡，神魂渙散，莫凡精神力又異於常人，多少能夠起到一些效果的。

「師弟？他是老夫一手帶大的，老夫去哪他也去哪，老夫讓他便做什麼，咳咳——」

「他去哪了？是不是已經提前離開了玉虛學府？」莫凡追問。

「咳咳——」劉紀安血沫子狂噴，目光越發渙散起來。

他控制住自己，不再言語，緩緩閉上眼睛，安靜等死。

見此，莫凡搖了搖頭，不再詢問，蹲下身來，在其眉心輕輕點了一下。

啵的一聲響，像是某中東西碎掉了。

劉紀安腦四肢抽搐了一下，眼睛一下瞪圓，掙扎片刻后，他的身軀最終僵硬下來，生機瞬間消散一空。

莫凡伸手將劉紀安的眼睛闔上。

「安心去吧，下輩子別再被魔蠱惑，在我心中，你始終是一個好老師。」

莫凡搖頭，神色略覺傷感。

而後，他起身轉身望向不知何時出現的劉惜言。

星光下，劉惜言白髮披肩，皎潔的面龐折射出璀璨的光華。

「想必長老也看到了方才發生了什麼。」莫凡看着她。

劉惜言點頭，道：「我看到他想要攻擊你，最終被你反殺。」

說着，劉惜言望了地上的劉紀安一眼，凝了凝神道：「他便是丹道堂的劉執事么？」

「是。」莫凡點頭。

「這事交給我處理。」劉惜言道。

莫凡一愣，而後道謝：「多謝長老。」

「回去吧，徐靜今天不會過來練劍，我剛才在劍閣七樓指導她參悟劍閣傳承。」

「好。」莫凡轉身離去，乾淨利落。

他不傻，自然知道劉惜言是感知到了那抹璀璨的刀光，才跑過來的。

但既然對方沒問，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去說什麼。

只不過，這次事件讓莫凡明白了一個道理，即便待在學府也並非絕對安全。

意外降臨的時候，它不會管你待在什麼地方。

這次要是沒有父親給的刀符。

他怕是要交代在這了。

「還是要自己強大起來啊，得抓緊賺靈石了，爭取短時間內突破到築基，去闖闖試煉塔。」

感慨了一句，莫凡離開後山，和楚倩打了個招呼便下山了。

…………

距離玉虛學府數里之外的荒林中，一道微弱的空間漣漪突兀出現。

接着，一個渾身包裹着黑袍的身影一臉驚恐的從裏面走了出來。

「劍仙？！劍閣又出劍仙了！這怎麼可能？！」

他心有餘悸的望了眼玉虛學府方向，咬牙騰空而起，施展損耗元神的秘法，化作一抹血色流光，朝着天邊飛去。

「絕世劍仙再度現世，要變天了！

「得趕緊彙報教主！

「只是那藏劍峰後山到底藏着什麼？

「為何魔族大費周章地讓我們佈置法陣探尋此地？」